过了没多久，林阳已经站在广州古玩城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怀里揣着用粗布包裹的几件古董。
他走进一家装潢考究的古玩店，柜台后坐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正悠闲地品着茶。
“老板，收古董吗？“
林阳将布包放在柜台上。
老板抬眼瞥了他一下，慢悠悠地打开布包，但当他的目光落在那对明代青花瓷瓶上时，瞳孔猛地一缩。
他心里大喜，脸上却不动声色，
故作镇定地拿起放大镜，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番，随后摇头叹气：
“仿得不错，可惜是民国时期的赝品，釉色不够纯正，胎质也偏新。”
他推了推眼镜，
“这样吧，看在你大老远跑来的份上，五千块，我勉强收了。”
林阳冷笑一声。
卖麻花，这老板的演技真不错，但他早就在现代查过类似藏品的拍卖纪录，这对瓷瓶若是真品，至少值七位数。
“五千？”
他伸手就要收回瓷瓶，
“那算了，我去别家问问。”
老板急忙按住他的手，挤出笑容：
“哎，别急嘛！价钱可以商量……八千？一万？”
“你要是出了这个门到了别家，我保证连五百也没人要！”
说着几个店里的伙计已经堵在了门口，个个一脸凶相。
“今天你是买也得卖，不买也得卖！”
“聚宝斋可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老板突然变了一副嘴脸！
“小兄弟，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阳懒得纠缠，正在想要如何脱身，
店门突然被推开，一阵淡雅的香水味飘了进来。
“这对嘉靖年间的青花缠枝莲纹瓶，你就开价一万？”
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
林阳回头，看见一位穿着米色高定套装的年轻女子站在门口。
她约莫二十五六岁，肌肤如雪，眉眼如画，手腕上戴着一只翡翠镯子，衬得气质愈发矜贵。
老板的脸色瞬间变了：
“苏、苏小姐！您怎么来了？”
女子没理他，径直走到柜台前，拿起瓷瓶仔细端详，指尖轻轻抚过瓶身的纹路。
“釉色莹润，胎骨坚实，缠枝莲纹笔法流畅，底款‘大明嘉靖年制’也是标准的官窑写法。”
她抬头看向林阳，微微一笑，
“真品无疑，市价至少两百万。”
老板额头冒汗，讪笑道：
“苏小姐说笑了，这哪能是……”
“李老板，”
女子打断他，眼神锐利，
“你们‘聚宝斋’上个月才因为倒卖出土文物被调查，现在还敢强买强卖？”
老板顿时哑口无言。
他顿时就想发难可是还是忍住了，
苏家可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苏……苏小姐我们没有！就是和他闹着玩！”
女子转向林阳，伸出手：
“你好，我是苏雨晴，‘嘉德’拍卖行鉴鉴定师。”
林阳握了握她的手，触感微凉，却让他心头莫名一跳。
“林阳。”
他简短地自我介绍。
苏雨晴点点头：
“这对瓷瓶我很感兴趣，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按市场价交易。”
她顿了顿，
“当然，前提是你能证明它们的合法来源。”
林阳早有准备。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家传古董收藏证明”，这是他花了两百块钱在现代找人伪造的。
苏雨晴扫了一眼，似乎并不太在意真伪，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林先生家底丰厚啊。”
最终，瓷瓶以一百八十万成交。
你那包袱里还有什么一起拿给我看看。
林阳又把剩余的古董全都摆在了柜台上，
苏雨晴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天哪！这是……”
她压低声音，
“能让我仔细看看吗？这里不方便，我们去我家公司找个安静的地方。”
等他们出了门，古董店老板立刻打电话叫来了一个手下，
“去，带几个兄弟跟着他们！找机会把钱请回来！”
现在行业不景气，这支瓶子可抵得上他一年的业绩，他可不想让这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走了！
半小时后，在苏家公司的一间休息室里，苏雨晴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检查着林阳带来的古董。
她的表情越来越震惊。
“这尊青铜爵是商周时期的礼器，保存得如此完好简直不可思议；这块和田玉佩的雕工也是典型的汉代风格……”
她抬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你知道这些古董值多少钱吗？”
林阳摇摇头，心跳加速：
“姑娘人美心善，我信得过！”
“我也不懂，还请姑娘明示。”
“哈哈哈！”
苏雨晴爽朗的笑出声，这小子还真会说话，嘴上像抹了蜜一样。
“如果经过专业鉴定确认是真品，每一件都价值千万以上。”
苏雨晴收起笑脸，严肃地说，
“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些的？”
林阳早有准备：
“家传之物。”
“祖上曾是官宦人家，后来家道中落……”
“停停停……”
苏雨晴将信将疑的打断他：
“你需要出手的这些古董……”
她犹豫了一下，
“按照法律规定，这类文物应该先由国家博物馆鉴定收藏。”
林阳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中的关键信息。
他需要资金，但不能引起官方注意。
“苏姑娘，实不相瞒，家中有急事需用钱。”
“可否……私下交易？”
苏雨晴咬着嘴唇思考了片刻：
“证这些文物的来源合法。”
“我以性命担保。”
林阳郑重地说。
“那好，青铜爵八百万，和田玉佩六百万，加上之前的瓷瓶一百八十万，总共一千五百八十万人民币。”
“林先生觉得如何？”
林阳强自镇定，这个数字远超他的想象。
在1850年，这笔钱足以武装一支小型军队。
“成交。”
交易进行得很顺利，苏雨晴通过银行转账支付了款项，当林阳拿到那张小小的银行卡时，仍觉得如梦似幻。
签完合同后，苏雨晴又递给他一张名片，然后加了林阳的微信：
“我和林先生合作的很愉快，以后如果有类似藏品，可以直接联系我。”
林阳将名片收好，苏雨晴出声提醒：
“小心‘聚宝斋’的人，他们可能会找你麻烦。”
苏雨晴送他出了公司。
刚走出古玩城，就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
他加快脚步，故意拐进一条小巷，
果然，三个混混模样的男人从巷口包抄过来，为首的黄毛晃着棒球棍，金属棍身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小子，不想死的话把刚才的钱交出来！”
黄毛咧着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
“妈的，别磨磨蹭蹭！”
三人越发嚣张，
林阳叹了口气，假装示弱。
黄毛以为他认怂了，伸手就要去拽他胸前的背包。
另外两个混混一左一右围上来，脸上挂着猥琐的奸笑，其中一个还吹了声口哨。
他本不想惹事，但……这些人显然不打算给他选择的机会。
可林阳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柔弱的工程师了，杨秀清的武艺已经完美地加载了进了他的肌肉记忆。
他假意递包，却突然发难！
五分钟后，三个混混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呻吟。
黄毛捂着脱臼的手腕，满脸不可置信。
看上去柔弱的白面书生，竟然还是个练家子，今天算是遇到硬茬了！
他挣扎着爬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突然从后腰掏出一把弹簧刀。
“咔嗒”一声，锋利的刀刃弹出。
“妈的！找死！”
黄毛怒吼着扑上来，刀尖直指林阳心口。
“卖麻花，想要我的命，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林阳眼神一凛突然暴起，侧身避过的同时，右手如闪电般扣住黄毛持刀的手腕。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黄毛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弹簧刀“当啷”落地。
林阳一个利落的过肩摔，黄毛重重砸在堆积的砖块上，再也爬不起来。
巷子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呻吟声。
“呸！”
林阳吐了口唾沫,整理了下衣领，在几人身上擦了擦鞋底，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巷子。
正要离开，巷口却传来鼓掌声。
苏雨晴倚在一辆黑色奔驰车旁，笑意盈盈：
“身手不错嘛。”
林阳挑眉：
“苏小姐跟踪我？”
“只是好奇。”
她走近几步，声音压低，
“你打架的招式……很像清末的南拳套路。”
林阳心头一震。
“下次见面，希望你能告诉我，这些古董真正的来历。”
说完，她转身上车离去，只留下淡淡的茉莉花香。
林阳站在原地发愣，这个苏雨晴，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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