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的风沙似乎永无止境,刮得人脸颊生疼。房车“小艺”带着一身与“猎犬”小队激战后的痕迹,低速行驶在一片荒芜的丘陵地带。车内的气氛比前几天轻松了一些,毕竟刚刚解决掉一波难缠的追兵,还从那些家伙的残骸里搜刮到一些弹药和几块品质不错的能量晶核,算是小有收获。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点补充远远不够。
“能源还剩58%,饮用水存量告急,医疗包见底,尤其是抗生素和止血剂。”彭家邦清点着所剩无几的物资,眉头紧锁,“孙超胳膊上的伤口有点发炎,需要尽快处理。”
孙超满不在乎地活动了一下缠着脏绷带的左臂:“屁大点伤,死不了!就是嘴里淡出个鸟来,啥时候能搞点真粮食吃吃?老啃这压缩砖头,老子肠子都快变成水泥了。”
何诗雨靠在窗边,脸色依旧有些苍白,连续的精神力透支让她非常疲惫。她轻声说:“前面五十公里左右,地图上标了个叫‘灰鼠镇’的小聚居点,战前是个物流中转站,也许……能换到点东西。”
陈峰看着战术平板上那个模糊的光点,沉吟道:“灰鼠镇……听说鱼龙混杂,没什么大势力掌控,就是个小集市。可以去看看,但必须加倍小心。小艺,扫描该区域,评估风险。”
“扫描中……检测到微弱生命信号聚集,无大规模能量反应。风险等级:中。建议保持警惕,快速交易,避免停留。”小艺的电子音冷静地分析。
“就去那儿。”陈峰拍板,“尽量换到药品、净水片和食物。汽油如果价格不离谱,也补充一些。所有人都打起精神,这地方不比荒野,人心比丧尸更难防。”
几小时后,一片由锈蚀的集装箱、破败的砖房和胡乱搭建的窝棚组成的聚集地出现在视野尽头。低矮的围墙歪歪斜斜,入口处站着几个持枪的守卫,眼神警惕地打量着任何接近的人和车。
为了不引人注目,陈峰将小艺停在镇外一公里处一个废弃的修理厂里,进行了一番伪装。车身明显的战斗痕迹用泥土和破布稍作遮掩,狰狞的附加装甲也用捡来的破烂帆布盖住,看起来就像是一辆经历过不少风雨、勉强能动的改装货车。孙超的巨斧和彭家邦的狙击枪也拆解隐藏起来,四人只带着随身手枪和砍刀,看起来就像是一支普通的、挣扎求生的幸存者小队。
陈峰背着个半空的背包,孙超和彭家邦一左一右,何诗雨则虚弱地跟在后面,刻意表现出疲惫和狼狈。他们步行走向灰鼠镇入口。
“站住!干什么的?”守卫懒洋洋地抬起枪口,打量着他们。
“大哥,路过,想换点药和水。”陈峰陪着笑,递过去一小块用油纸包着的、从“猎犬”小队身上搜到的劣质烟丝。
守卫接过闻了闻,脸色稍霁,挥挥手:“进去吧,规矩懂吧?交易税百分之十,别惹事,惹了事镇规处置。”
“懂,懂,谢谢大哥。”陈峰点头哈腰,带着三人走进了这个混乱、肮脏却又充满畸形生机的小镇。
街道狭窄泥泞,两旁是各种摊位,卖的东西五花八门:从发霉的饼干、浑浊的饮用水,到锈迹斑斑的武器、不知从哪儿拆下来的零件,甚至还有几个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的人蹲在角落,脖子上插着草标——那是卖身为奴的。空气中混杂着汗臭、尿臊、劣质燃料和食物腐败的复杂气味。人们大多面色菜黄,眼神警惕而麻木,为了一点点食物或药品,讨价还价声、争吵声不绝于耳。
何诗雨的精神力悄悄散开,捕捉到的是大量的饥饿、恐惧、绝望,以及深藏其间的贪婪和恶意。她轻轻拽了拽陈峰的衣角,低声道:“很多人盯着我们……不怀好意。”
陈峰微微点头,他当然感觉到了。他们四个虽然刻意低调,但相对整齐的衣着和还算可以的脸色,在这种地方就像肥羊一样显眼。
他们先找到一家看起来稍微正规点的杂货铺,老板是个独眼龙,精明的目光在四人身上扫来扫去。
“消炎药?有,盘尼西林,五发子弹一颗。干净的水?一升,三发子弹。压缩饼干?十发子弹一包。”老板报出的价格黑得吓人。
孙超眼睛一瞪就要发作,被陈峰用眼神制止。陈峰从背包里(实际上是从小艺的隐藏储物格里)拿出两支从追兵那里缴获的、还算完好的突击步枪,“用这个换,能换多少?”
独眼龙老板眼睛一亮,接过枪仔细检查了一下,咂咂嘴:“枪不错,但世道不好,武器也跌价。两支,换二十颗药,五十升水,再加二十包饼干。”
“再加五十发步枪子弹和一套干净的绷带。”陈峰讨价还价。
最终,以两支步枪换到了所需的药品、部分水和食物,以及子弹绷带。交易完成,独眼龙老板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几位面生啊,从哪儿发财来?”
“东边逃难过来的,那边闹得厉害。”陈峰含糊地应付过去。
离开杂货铺,他们又用几块低品质的能量晶核换了些汽油票(一种小镇自制的交易凭证),准备去镇子唯一的加油站提油。
整个过程,陈峰都感觉到有几道目光在暗中窥视。尤其是当他们拿出步枪和晶核时,那种贪婪的视线更加灼热。
“峰哥,有尾巴,至少三波人。”彭家邦低声说,他看似随意地整理着衣领,实则通过微型反光镜观察着身后。
“嗯,意料之中。”陈峰冷笑,“东西换得差不多了,准备撤。”
陷阱与反杀
就在他们走向镇口,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时,在一个堆满垃圾的狭窄巷口,突然被七八个手持砍刀、铁棍的汉子堵住了去路。为首的是个脸上带疤的壮汉,刚才在杂货铺里见过。
“兄弟,换了好东西,就这么走了?”刀疤脸咧嘴笑着,露出满口黄牙,“哥几个最近手头紧,借点东西花花?”
身后也被四个人堵住,退路被切断了。街上的其他行人见状,要么匆匆躲开,要么冷漠地旁观,显然对此习以为常。
孙超捏紧了拳头,骨节发出咔吧声。彭家邦的手悄悄摸向了后腰。何诗雨紧张地靠近陈峰。
陈峰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后退一步,把背包护在胸前:“各……各位大哥,我们就这点活命的东西,行行好……”
“少他妈废话!”刀疤脸不耐烦地挥挥手,“背包留下,还有这小妞……看起来细皮嫩肉的,也留下给兄弟们乐呵乐呵!”
他话音未落,孙超已经动了!他看似笨拙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一个箭步上前,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抓住了刀疤脸挥来的砍刀手腕,用力一拧!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啊!”刀疤脸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砍刀当啷落地。
几乎同时,彭家邦如同鬼魅般侧身,避开砸来的铁棍,手中匕首寒光一闪,精准地刺入侧面一个混混的大腿!那人惨叫着倒地。
陈峰也不再伪装,眼神瞬间冰冷,侧身躲过攻击,一记凶狠的手刀砍在另一人的喉结上,对方哼都没哼就软倒在地。他动作干净利落,完全是军中格杀术的路子。
战斗在电光火石间爆发,又在十几秒内结束。七八个混混躺了一地,不是断手就是断脚,哀嚎不止。只剩下那个被孙超踩在脚下的刀疤脸,惊恐地看着这几个瞬间从“肥羊”变成“煞星”的家伙。
“就这点本事也学人抢劫?”孙超啐了一口,脚下用力,刀疤脸又是一阵惨叫。
陈峰蹲下身,冷冷地看着他:“谁让你们来的?镇口的守卫?还是那个杂货铺老板?”
刀疤脸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求饶:“好汉饶命!是……是黑蛇帮!我们老大看你们有油水……不关守卫的事……”
“黑蛇帮?”陈峰记下这个名字,站起身,“滚!再让我们看见,打断你们的腿!”
孙超又踹了一脚,才放开刀疤脸。那群混混连滚带爬,互相搀扶着逃走了,连地上的武器都不敢捡。
街上看热闹的人早已躲得远远的,看向陈峰四人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陈峰面无表情地扫视一圈,捡起地上相对完好的一把砍刀别在腰间,低声道:“走!”
四人快步走向镇口。守卫看到他们出来,又看到他们身上沾染的血迹和冰冷的眼神,什么都没问,直接放行。
走出灰鼠镇一段距离,确认无人跟踪后,他们才松了口气。
“妈的,这鬼地方!”孙超骂骂咧咧,“真想一把火把这贼窝烧了!”
“烧了有什么用?很快又会有新的‘黑蛇帮’冒出来。”彭家邦冷静地说,“末世里,弱肉强食,这就是底层幸存者的常态。”
何诗雨叹了口气:“那些人……很多也只是为了活下去。”
陈峰沉默着。灰鼠镇的遭遇,再次印证了末世的残酷。这里没有绝对的善恶,只有生存的本能。他们展示武力震慑了宵小,但也可能引起了真正地头蛇的注意。不过,目前看来,暂时安全了。
回到隐藏小艺的修理厂,撤去伪装,熟悉的钢铁堡垒给人以安全感。将换来的物资分类放好,给孙超重新清洗包扎伤口,注射了抗生素,大家才真正放松下来。
“虽然过程不太愉快,但东西总算换到了。”陈峰清点着物资,“省着点用,能支撑一段时间。”
王博(如果他在车上)目睹了整个过程,不禁感慨:“你们……确实和一般的幸存者不一样。不仅实力强,更重要的是……心里那根线,还没断。”
陈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他知道王博的意思。在末世,保持底线有时意味着更大的风险。但他们希望小队,之所以还能被称为“希望”,或许正是因为内心深处,还坚守着一些身为“人”的东西。
“小艺,全面自检,补充能源,一小时后我们出发。”陈峰下达指令。
“明白,峰哥。自检开始,能源补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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