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停下脚步,远远望着贾文。
外面几十名邻居,无论男女老少,也都指指点点地议论着。
贾文挥了挥手中的菜刀,对着众人高声说道:“各位爷爷奶奶、叔叔阿姨,街坊邻居……我年纪小,不懂太多。”
“但自从我爷爷和我爸相继去世,我算是看清了很多事。”
“今天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妈是被贾张氏气得半死,现在她刚缓过来一些,贾张氏又来我家闹事,想把我们赶出家门,霸占我们的房子!”
“都说血浓于水,亲情最重。我们家与贾东旭、贾张氏本应是最亲的人。”
“可你们看看,我爸生病时,他们没有给过一点帮助,没有一个人来帮过我爸爸!”
“我妈病着,贾张氏居然把我家的米面全拿光了,一粒粮食都没给我们留!”
“你们谁见过这样的奶奶?”
“你们谁见过这样的亲人?”
“今天!”贾文吐字清晰,条理分明,声音越来越响,虽带着少年的嗓音,却透出不容置疑的坚决:“我宣布,我贾文和我们一家三口,从此和贾张氏、秦淮茹、贾东旭一家,断绝一切亲情关系。”
“从今往后,她不再是我后奶奶,贾东旭也不再是我二叔!”
“我们就只是……陌生人!”
“一刀……两断!”
砰——
话音落下,他手里的菜刀猛地劈下,地上的一块青砖应声断成两截。
手起刀落,干脆利落。
围观的人都不由得身子一颤。
贾张氏却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
“跟我断绝关系?”
“好啊!”贾张氏黑着脸说:“就你们家这样的拖油瓶,断了正好,省得我们以后还得顾着你们!”
“大伙儿可都听见了,不是我这个做奶奶的不要他们,是他们自己非要跟我划清界限,我也没办法!”
“行!”贾东旭也开口:“从今天起,我们两家再没有任何亲情关系!”
“走!”
说完,他拉着贾张氏转身离开。
原本还盘算着占李琴的工作名额,霸占她家的房子。
现在李琴身体好了,这些念头自然也落了空。既占不到便宜,断了就断了吧。
谁在乎?
“谢谢各位邻居今天给我们做见证,多谢了……”
贾文朝众人拱了拱手,随即转身回屋,关上了门。
邻居们纷纷低声议论,啧啧称奇。
壹大爷、贰大爷等看客,也陆续散去。
小屋恢复了先前的安静。
闷热的天气让贾文浑身是汗。
“文文……”李琴心情复杂,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她从没想过,儿子竟能这样明事理、有主张。
这事若换作她,绝处理不了这么干脆。
儿子不仅赶走了那些不讲理的人,还从壹大爷那儿要来了补偿,更与贾张氏一家断了亲。
她心里顿时一阵轻松。
其实,她早就想和老贾家划清界限了。
只是从前自己性子软,开不了这个口。没想到今天,儿子竟替她干净利落地了结了这一切。
“文文,你真的长大了!”李琴说道:“不过,壹大爷他们的钱还是退回去吧,收了他们钱,我总觉得心里不安。”
其实李琴不是不安,而是害怕。
那些人都是些不讲理的,收了他们的钱,万一以后被报复怎么办?
家里只有孤儿寡母,连个男人都没有。
“不用怕!”贾文笑了笑,说:“妈,你放心,以后我来保护你!”
“这院子里谁也不敢欺负你。”
“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加倍讨回来!”
听到儿子这番话,李琴心里暖暖的。
贾文又说:“您饿了吧?我先给您盛碗粥,晚上再给你们做顿好的。”
说完,他就端了一碗米粥递给李琴。
李琴用筷子轻轻一拨,惊讶地问:“这……里面怎么还有鸡蛋?”
“我们家鸡蛋多着呢!”
旁边的果果赶紧插话:“妈妈,米缸里还有好多鸡蛋呢!”
“什么?”
李琴身子一震:怎么可能?
家里连吃饱饭都困难,怎么会有鸡蛋?
她连忙起身往里走,伸手掀开米缸。
“嘶……”
没看到鸡蛋,可满满一缸雪白的大米,让她愣住了。
这么多米,整整齐齐堆满缸,少说也有上百斤吧?
“哗啦……”
她伸手一捞,米香四散,手碰到的地方,全是鸡蛋。
“怎么会有这么多鸡蛋?”
“还有这么多米!”
“嘶……文文,面缸怎么也满了?我记得之前只剩一点了啊?”
李琴彻底呆住了。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米和面。
“这些东西哪来的?”她压低声音问贾文:这事要是传出去,整个四合院非闹翻天不可。
全院加起来,也拿不出这么多米面。
“呵呵……”贾文笑着说:“妈,您还记得我那个舅老爷吗?他早年去当兵,现在在部队里当大官,就在北边带兵。”
“这些米票、面票都是他寄来的,我全换成了米面和鸡蛋。”
贾文只能先撒个谎,把母亲稳住。
毕竟这些东西的来历,实在不好解释。
李琴一下子激动起来:“你说的是你舅姥爷?”
贾文的舅姥爷,就是李琴的亲舅舅。
李琴曾向孩子提起,她有个亲舅舅,多年前在抗战时期离家参军,之后就再无消息。
如今突然听到舅舅的音讯,李琴自然难以平静。
贾文笑着说:“没错,就是我舅姥爷。他打了一辈子仗,现在年纪大了,没有成家也没有子女,前几天找到咱们家来,说我们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他心想,先让母亲安心。那位舅姥爷多年没有消息,大概率已经牺牲在战场上了,总不会真出现吧。
安抚好母亲,贾文接着说道:“妈,光喝粥不经饱,给我们蒸点白面馒头吧?我们好久没吃过白面馍馍了。”
当时正值六十年代,粮食紧缺,多数人家只能吃粗粮。城里的居民偶尔能吃上二合面,农场百姓更苦,常年以红薯果腹。白面馒头?那是只有过年才能见到的。
“行吧!”看着家里那满满一缸面,李琴狠了狠心:“就这一回,以后可不能这么浪费了!”
她一边说,一边把两个面缸往屋里挪。
贾文不解:“妈,干嘛搬屋里去?放这儿不是更方便吗?”
“傻孩子,”李琴叹气,“我是怕招贼。再说了,让院里人看见咱们有这么多粮食也不好。”
面缸挪好,李琴开始蒸馒头。发面来不及,就做了些葱油卷子。硬面馍馍虽不如发面的好吃,但也能解馋。
“好香呀!”果果盯着桌上那筐葱油馍馍,肚子又叫了起来。
“来,”贾文掰开一个,递给果果一半,“你先尝尝。”
兄妹俩吃得津津有味。
李琴关上门,从筐里取出三四个葱油饼,递给贾文:“文文,给老太太送点过去,让她也尝尝。”
她说的老太太,指的是院里的聋老太太。她是四合院里的“定海神针”,据说是烈属,威望极高。连贾张氏都不敢跟她顶嘴,老太太一发火,龙头拐杖甚至敢往易中海头上敲。
院里人都很敬重老太太。
贾文却冷冷一笑:“妈,我看还是别送了!”
“我们何必去讨好她?”
“你这孩子!”李琴有些不悦,“什么叫讨好?这是尊老爱幼,老太太人挺好的。”
“挺好?”
贾文冷哼一声:“妈,你生病的时候,她给过咱家一分钱吗?”
“我们兄妹挨饿时,她给过半块馍吗?”
“贾张氏欺负你的时候,她又帮过我们一次吗?”
“别看她表面上和气,可她眼里只有何雨柱。何雨柱向着谁,她就向着谁!”
“妈……你今天没看见?我把何雨柱推倒的时候,她脸色多难看。”
“啊!”李琴一愣。
没错,下午老太太的脸色确实不好。
儿子这么一说,她忽然明白了:老太太是因为看见何雨柱倒地才变脸的。
这……
“你才六岁,懂什么人情世故?”李琴还是不太信。
贾文笑了笑:“妈,我小,可我看得清楚,这院里没一个好人,全是禽兽。”
“就连聋老太太,也算不上真好人。”
“当然,她也不是坏人,只是心里只装得下何雨柱。听说,是因为何雨柱长得像她过世的丈夫。”
“也不能这么说,”李琴摇摇头,“就算不提老太太,壹大爷总归是好人吧?他热心助人,院里都知道。”
“呵!”贾文不屑,“助人?他帮过谁?”
李琴说:“你二叔……棒梗家啊。壹大爷好几次给秦淮茹送过面粉。”
“送面粉?”贾文反问,“那他为什么总在晚上送?做好事还怕人看见?”
“再说了,为什么不让壹大妈送,偏要亲自交到秦淮茹手里?妈,你不觉得奇怪?”
“我看,秦淮茹和壹大爷之间,肯定有事。”
李琴吸了一口凉气:“也许……只是碰巧?”
“好,”贾文继续说,“就当是碰巧。”
“妈,你说壹大爷喜欢帮人,那你觉得——院里谁家最困难?”
他抬起头,带着笑看向李琴。
李琴微微蹙眉,说道:“最困难的不是我们家吗?”
“没错!”贾文应道,“最困难的是我们家啊,可你见过壹大爷帮过我们一次吗?”
“他不是一向爱助人吗?”
“那为什么从没帮过我们?”
呃……
李琴望着儿子,一脸惊讶。
是啊!
壹大爷乐于助人,可为什么对我们家却一直不闻不问?
难道易中海和秦淮茹之间真有什么?
不会吧?
中间还夹着贾东旭呢,应该不至于吧。
“文文!”李琴吃惊地问:“你才六岁,这些话是听谁说的,还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贾文答道:“我自己琢磨的。”
“嘶——”李琴像看怪物一样盯着儿子。
她心头涌起一阵暖意。
没想到儿子这么懂事!
“孩子,你长大了,以后妈就放心了!”李琴擦了擦眼泪,说道:“本来我还打算每个月给老太太一点钱,请她帮忙照看你们。”
“现在看来不用了,以后妈妈去工厂上班,你在家带妹妹,行吗?”
李琴望着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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