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
海边的浪头，一浪接着一浪。
疯狂的拍打着海岸。
广州港的码头上。
咸腥的海风裹着水汽扑面而来。
刚过辰时，朝阳还没完全驱散晨雾，码头上已挤满了人。
袁晁穿着一身青色官袍，身后跟着数十名工匠。
手里攥着城防图纸，时不时踮脚望向海面。
远处的海平面上，终于出现了船队的影子。
十几艘战船冲破晨雾，缓缓向码头驶来。
船帆上的 “史” 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来了！史将军的船队回来了！”
袁晁身边的工匠兴奋地喊道，袁晁也松了口气，快步朝着码头边缘走去。
战船刚一靠岸，跳板还没搭稳，史向明就率先跳了下来。
他玄色铠甲上还沾着海水，脸色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挺直了脊背。
刚站稳，就忍不住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胃。
眉头皱了皱：“这海上的浪，比想象中还要折腾人。”
袁晁连忙上前，伸手扶住他，语气满是关切：“史将军，一路辛苦！“
“听说军中不少士兵晕船，可有大碍？医官我都带来了，就在码头边的帐篷里。”
史向明摆了摆手，苦笑道：“多谢袁大人关心，大多是些皮肉苦，歇两天就好了。”
袁晁从怀中掏出一封折叠整齐的诏书，递了过去。
“好在摄政王有先见之明，早料到咱们这些旱鸭子出海会出状况，传旨让咱们即刻返回，暂不剿匪。”
说话间，崔乾佑、田乾真也带着几名将领走了过来。
史向明接过诏书，展开细看。
看到 “组建大唐霹雳水师第一师” 时，眼睛瞬间亮了：“组建水师？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之前海匪来犯，咱们只能在岸上被动防守，有了水师，就能主动出击，何愁灭不了冯若芳！”
田乾真却皱起眉头，手指轻轻敲击着诏书边缘：“话是这么说，可咱们军中大多是北方来的陆军，连游泳都不会，怎么选拔水师士兵？“
“总不能让一群‘旱鸭子’去驾船打仗吧？”
史向明看完诏书，拍了拍他的肩膀。
笑着道：“田将军放心，摄政王早有安排。”
他转身对着围过来的将领们朗声道：“传摄政王旨意，从今日起，咱们分两步选拔水师人才！”
“第一步，从一万五千霹雳军中筛选，凡是上次出海没晕船，或是能在船上站立半个时辰不呕吐、会游泳的，都先登记造册。“
“第二步，从朝廷水师中挑人，不仅要懂海战、会驾船，还得学用燧发枪，两者都达标的，优先录用！”
“将军，那怎么判断士兵是不是真的不晕船啊？”
一名年轻将领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总不能再让所有人都出海试一次吧？”
史向明指了指岸边停泊的一艘战船，笑道：“不用出海！”
“就在浅海处，训练两天没问题的，就算过了第一关。”
“至于游泳，就在港口划块浅水区，能游五十步来回的，就算合格。”
计划定好后，选拔工作当天就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经过两天的训练，士兵们登船时已不再手忙脚乱。
但仍有小部分人面色惨白，扶着船舷干呕。
有人强撑着，却在转身时险些失足。
但有一人引起了史向明的注意。
他穿着粗布短打，皮肤黝黑，肌肉结实得像铁块。
在摇晃的甲板上，他站得稳如磐石，来回走动毫不费力。
甚至能弯腰捡起掉在甲板上的燧发枪，动作行云流水。
史向明站在码头边，看得眼睛一亮。
连忙让人把他叫下来：“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是不是划过船？”
那士兵躬身行礼，声音洪亮：“回将军，俺叫周虎，老家在江南水乡，从小就在河里摸爬滚打，划船、游泳都是家常便饭！上次出海，俺也一点没晕！”
“好！好！”
史向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赞许：“好好表现！“
“从今天起，你就是水师军官候选人中的一员了。”
“将来定有你的用武之地！”
周虎眼睛瞪得溜圆，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谢将军！俺一定好好学，绝不给将军丢脸！”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一队身着水师铠甲的士兵疾驰而来，为首的将领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史向明面前。
躬身行礼：“末将李力宝，奉摄政王旨意，率朝廷水师两千精锐前来协助将军组建霹雳水师！”
史向明连忙扶起他，握着他的手笑道：“李将军来得正好！咱们正缺懂海战的人才！”
他指着不远处的靶场，那里已架起了十几把燧发枪，靶子设在五十步外的海面上。
“朝廷水师的兄弟擅长驾船打仗，可燧发枪的用法还得练练。“
“咱们就以这个为标准，能在摇晃的船上射中靶心的，就算合格，你看如何？”
李力宝走到靶场边，拿起一把燧发枪，掂量了一下。
点头道：“将军放心！咱们水师士兵以前大多用弓箭，对瞄准射击不陌生，学用燧发枪肯定快！”
说完，他对身后的水师士兵喊道：“都过来！让史将军看看咱们的本事！”
一名水师士兵上前，登上停泊在靶场旁的小船。
小船在水面上轻轻摇晃，他却稳稳地端起燧发枪，瞄准、扣扳机，动作一气呵成。
“砰！”
子弹精准射中靶心，周围顿时响起一阵欢呼声。
史向明满意地点头：“好！就按这个标准来！”
选拔工作持续了十日。
每天码头上都热闹非凡，士兵们的呐喊声、燧发枪的射击声、工匠们修缮战船的敲打声交织在一起。
最终，一共选出六千名合格的士兵。
五千名来自霹雳军，一千名来自朝廷水师。
第十一日清晨，史向明将所有入选的士兵召集在码头。
“兄弟们！”
史向明手持一面崭新的帅旗，站在高台上。
声音洪亮如钟，盖过了海浪声：“今日，‘大唐霹雳水师第一师’正式成立！”
他将帅旗高高举起，红色的旗面在阳光下格外耀眼：“你们当中，有以前拿刀砍杀的陆军，有驾船多年的水师，还有熟悉水性的渔民。“
“从今天起，你们只有一个身份！”
“大唐霹雳水师的士兵！”
“咱们不仅要会用燧发枪，还要懂海战、会驾船！”
“将来，咱们要乘着战船，平定南海的海匪，守护大唐的商路！”
“让那些海盗知道，大唐的海疆，不是他们能撒野的地方！”
“愿随将军！剿灭海匪！保卫南海！”
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得海面都微微颤抖。
史向明将帅旗递给李力宝，语气郑重：“李将军，你精通海战，暂任水师副统领，负责训练士兵操控战船、演练海战战术，务必让兄弟们在短时间内训练出成果！”
“末将遵令！”
李力宝双手接过帅旗，躬身应道。
史向明又看向周虎：“周虎，你熟悉水性，负责训练士兵适应船上作战，教他们认潮汐、辨航向，别到了海上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周虎挺直了腰板，大声道：“请将军放心！俺保证把兄弟们都教成‘海上通’！”
“赵刚！”
史向明看向身边的副将。
“燧发枪的训练就交给你了！不仅要让士兵们在陆地上射中靶心，在摇晃的船上，也得百发百中！”
赵刚抱拳应道：“末将定不辱命！”
袁晁站在一旁，看着眼前整齐的队伍和战船。
笑着对史向明道：“史将军，有了这支水师，再加上正在修建的虎门炮台，广州的海疆，总算是能安稳了。”
史向明望着远处训练的士兵，眼中满是坚定：“这只是开始。“
“等兄弟们训练成熟，咱们就去找冯若芳，哈立德这群杂碎算账，让他为之前劫掠广州付出代价！”
海风拂过码头，帅旗上的 “史” 字在风中舒展。
阳光洒在士兵们的铠甲上，泛着金色的光芒，大唐霹雳水师从此刻正式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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