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左右扫了一眼，随口问道：“怎么回事？”
他眼尖，注意到地上散落的绳子——显然这些猪送来时是被绑着的。
功夫小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楚风问了周围人，才弄明白事情原委，不由得哭笑不得。
原来那半袋米只是象征，真正的奖励是这三头大肥猪——这是颁给先进单位的实际奖品。可送猪的人哪知道，纺织厂里根本没人会杀猪。
功夫小妹见到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猪来了劲，非要亲自上手，结果她让人按住猪，自己把猪脚上的绳子给挑断了。
听完这番描述，楚风差点笑出声。
但看这么多工人都在场，他板起脸喊道：“看什么看？不就是三头猪吗，还能把我们都放倒了不成？都回去干活，猪的事我来想办法！”
工人们纷纷回到车间。楚风安排几个保安远远地吓唬猪，把它们赶到了角落。
四个保安像卫兵一样守在猪旁边，可再怎么严肃也像是给猪看门的。
楚风不是不会杀猪——当初学厨艺时，宰杀技巧也一并学会了。
但他实在不想亲自动手。这些猪不可能乖乖受死，稍有不慎，就可能溅一身污秽。
楚风想到了一个人：傻柱。
小酒馆里客人稀疏，正好喊他来搭把手。
车刹停在酒馆门口。
徐慧真抬眼见到楚风，微微一愣——这人已几天没露面了。她扬起下巴问道：“来找陈雪茹的？”
话音里飘着若有若无的醋意。
楚风却没接这话茬，径直问：“傻柱在吗？我找他有事。”
酒馆本就不大，傻柱闻声自己掀帘走了出来。
听楚风说明来意是要借人去杀猪，徐慧真也觉得新鲜。
她爽快把傻柱借了出去，只在中间插了句：“有些人啊，用得上时才想起我们。”
楚风只得讪讪地笑，知道她在埋怨。
傻柱在一旁悄悄咂嘴：
“女人真不好惹，老板娘平时多和气，现在也这么难说话……”
直到楚风答应改日带徐慧真和陈雪茹一起出门逛逛，这场 ** 才算过去。
车轮扬尘，很快回到了纺织厂。
陈振邦独自坐在四合院角落，神情茫然。
这两天他四处推销保险，却毫无进展。
岂止是没进展，简直处处碰壁。
他实在想不通，这保险方案明明是自己一手策划的，楚风不过是与他想法相似。
为何大家只认楚风？
就连亮出家世背景也不管用。
院里人连个好脸色都不愿给。
二大爷和三大爷正在晨练，陈振邦对这两位印象很深——他初来那天，就是他们在讲解保险。
他决定再去和他们谈谈，请他们帮帮忙。
此时纺织厂里，傻柱已经利落地把几头猪捆好。
他疑惑地看向楚风，用眼神询问：“三头全杀？”
厂里不足百人，看着这三头二三百斤的肥猪。
若全宰了，怕是吃到猪肉变质也吃不完。
楚风笑道：“杀一头，另外两头我再想办法。”
傻柱刀光一闪，一头猪已收拾妥当。
楚风又笑眯眯地说：“既然来了，顺便把午饭也做了吧？”
傻柱憨厚地应了下来。
这时楚风却注意到一个问题：
这纺织厂要改进的地方还真不少。
平 ** 不在厂里吃饭，从没留意过伙食问题。
如今看厂里厨师的手艺，实在有些勉强。
要不是傻柱在，这猪还得自己动手。
自己好歹是个老板，总不能天天给工人下厨。
他突然想到一个人：
崔大可。
这人虽然满肚子坏水，但在自己眼皮底下量他也翻不起浪。
留他在四合院反倒可能惹是生非。
不如给他点甜头，让他死心塌地为自己卖命。
说走就走。
傻柱还在灶前忙活时，楚风已坐上车朝四合院驶去。
此刻陈振邦正站在二大爷和三大爷面前。
“保险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两位大爷，我记得你们的觉悟一向很高，怎么一直拒绝我呢？”
二大爷略微犹豫了一下。
陈振邦说过，只要答应他的条件，就能在保险行业当个小头目。
不过二大爷很快发现，这个头衔只是虚名，根本没人听他的。
三大爷则完全不屑一顾。
像三大爷这种人，没有实际的好处，怎么可能愿意替他办事？
陈振邦实在没辙了。
这时，院外传来汽车的声音。
紧接着，楚风喊道：“二大爷，三大爷，我找你们有事！”
话音刚落，二大爷和三大爷脸上立刻堆起讨好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
只留下陈振邦愣在原地，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地位。
楚风走进来，看见陈振邦，先是一愣，但想到他最近在四合院推广保险，便明白了。
二大爷和三大爷满脸兴奋。
莫非是他们长时间的坚持终于打动了楚风？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们心里正盘算着。
然而楚风根本没往那方面想，直接开口：
“崔大可还在四合院吧？我记得你们和他关系不错，去把他找出来！”
二大爷和三大爷心里一沉。
这是要开始清算了？
过去的所作所为，报应终于要来了吗？
两人身体微微发抖。
楚风不提旧事时，他们还抱有一丝被原谅的希望。
现在，这点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二大爷畏畏缩缩地问：“过去的事都那么久了，你还要追究？”
一旁的陈振邦好奇地看向楚风。
楚风到底做了什么，能把他们吓成这样？
现在就算楚风让他们下跪，他们恐怕也不敢违抗。
楚风却不耐烦地说：“我就问你们崔大可在哪！”
“想什么呢，谁有空跟你们玩复仇那套！”
二大爷和三大爷稍稍松了口气，却感到更深的悲哀。
他们彻底被当成了工具人，楚风根本不在意他们的想法。
二大爷还在努力适应这个变化。
阎埠贵已经赔着笑说：“楚风，崔大可肯定在屋里，他没工作，这会应该闲着！”
他在前带路，楚风跟在后面，两人很快来到崔大可门前。
楚风敲了敲门。
崔大可不耐烦地嚷道：“谁啊！”
最近他心情很糟。
本来已经不想再招惹楚风，却因为二大爷和三大爷，又站到了楚风的对立面。
如今他只能住在这个四合院，而这里几乎是楚风说了算。
回想起自己昔日担任大厨的时光，崔大可不自觉地叹了口气。那样的日子，终究是一去不复返了。
门被推开，阎埠贵走了进来。崔大可刚想开口责骂——毕竟这段日子他一见二大爷和三大爷就心烦——但瞧见阎埠贵身后那位身高五尺五的人，他立刻噤了声。
他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声音发颤：“楚风，你来干什么？”说话间，崔大可的身体微微发抖。楚风向来有仇必报，自己在四合院里没少针对他，这次来，不知又要怎么折磨自己。崔大可额上冒出冷汗，心里懊悔没早点离开这地方。
阎埠贵笑呵呵地说：“大可，别紧张，楚风是来找你谈正事的。”崔大可不满地瞪了阎埠贵一眼，但在楚风面前，他半句多话也不敢说。
楚风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语气平淡：“我们厂缺个做饭的，想来想去，也就你做的饭勉强能入口。”一旁的陈振邦听了，忍不住在心里摇头——这么说话，哪能请到人？
楚风坐了没几分钟，便起身道：“看来你是不愿意，那我走了。”陈振邦暗暗发笑，想着待会儿一定要好好教教楚风什么叫“礼贤下士”。
谁知楚风刚走到门口，崔大可竟急忙喊道：“我愿意！现在就能去！”陈振邦当场愣住，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楚风只是淡淡看了陈振邦一眼：“正好厂里在聚餐，你也一起来吧。”
两人乘车很快到了纺织厂。崔大可二话不说就进了厨房。正在忙碌的傻柱见他来了，挑了挑眉——崔大可的厨艺，确实值得他认真对待。
有了崔大可帮手，做菜进度快了不少。全部菜肴完成后，陈振邦拉着楚风坐到一旁，满眼都是困惑。他实在想不通楚风是怎么做到的。
楚风没多解释，只夹了块肉放到陈振邦碗里。陈振邦一尝，顿时惊讶——这味道，堪比高级饭店的水准。他不禁疑惑，楚风从哪儿找来这么厉害的人？
厨房里，崔大可仍在忙碌。丁秋楠和功夫小妹都知道崔大可和楚风之间的过节，看到这一幕，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纷纷跑到楚风跟前。
“崔大可怎么来了？”楚风笑了笑：“我需要个厨子，他手艺还行！”
丁秋楠神色有些复杂，毕竟崔大可曾经追求过她。楚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忽略了丁秋楠的感受。
不过丁秋楠只是微笑着说：“崔大可厨艺确实不错，有份正经工作也好，省得总给你添麻烦。”
崔大可看着工人们吃饭，仿佛又找回了从前的感觉。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用厨艺征服这些纺织厂工人，到时候自己的地位自然会水涨船高。
吃饭时陈振邦一直愁眉苦脸。楚风突然放下筷子：“陈振邦，你摆着这张脸让别人怎么吃饭？”
陈振邦还在琢磨保险的事，茫然地看向楚风：“怎么了？”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苦大仇深的表情有多难看。
楚风笑着让丁秋楠取来镜子。照了镜子，陈振邦这才明白过来，把镜子一放，狠狠灌了口酒。
“楚风，我明明是为他们好，怎么四合院的人就是不领情？”陈振邦向来有头有脸，到哪儿都受人欢迎，如今在四合院却成了过街老鼠。只要他一靠近，人们就露出厌恶的表情。
虽然如此，陈振邦还是耐心解释了自己的想法，觉得已经仁至义尽，可保险业务始终没有进展。
突然，陈振邦抓住楚风的手：“不管了，这事交给你负责。我看由我出面，根本没人会听！”
楚风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几分钟：“这么快就放弃了？”
见陈振邦没心思猜谜，楚风直接问：“说说你是怎么向大家介绍保险的？”
陈振邦把之前的说辞重复了一遍。楚风听着听着就明白了问题所在——陈振邦把话说得太满，动不动就是天灾人祸、机器故障，甚至承诺“腿断了养你下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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