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那句“魑魅魍魉的伎俩”还在阳台的空气里打着旋儿，林逸的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是赵刚，信息风格一如既往地直接：
“逸哥！查到了！‘心灵研习社’的背景不干净，注册信息层层套壳，最终资金流向一个境外非政府组织，跟之前截获的‘蜂群’协议某个中转节点有微弱关联！这社团绝对有问题！”
得，实锤了。
林逸放下手机，看着身边摩拳擦掌、一脸“快告诉我敌人在哪”表情的姜浩，突然觉得这武痴室友顺眼了不少。至少，在对付“蜂群”这种明显不走物理路线的敌人时，一个气血旺盛、精神凝练的古武传人，说不定真能起到奇效。
“麻烦？算是吧。”林逸含糊地回应了姜浩之前的问题，转身往宿舍里走，“具体情况有点复杂，晚点细说。我先处理点信息。”
他坐到电脑前，飞快地建了一个加密聊天组，把苏沐雪和赵刚拉了进来。
【林逸】：情况汇总。沐雪预知到“心灵研习社”纳新会有大规模精神污染事件。刚子查到社团背景与“蜂群”有关。我这边……刚确认了一位潜在盟友，物理抗性可能点满了，对精神攻击有特防。
【苏沐雪】：收到。预知画面更加清晰了，污染源是社团活动室内一个特殊的“共鸣装置”，在纳新演讲达到高潮时被激活。受影响者会出现情绪极端化、行为失控，如同被集体催眠。
【赵刚】：靠！这么邪乎？那我们直接举报给学校或者龙组？
【林逸】：不行。第一，我们没有直接证据，打草惊蛇。第二，这是摸清“蜂群”运作模式、甚至顺藤摸瓜找到“判官”的绝佳机会。他们既然敢在大学里这么玩，肯定有恃无恐，我们必须亲自进去，拿到第一手资料。
【苏沐雪】：同意。但潜入风险很高，我们无法确定那个“共鸣装置”的影响范围和强度。
【林逸】：风险与机遇并存。刚子，能不能想办法搞到他们纳新活动的内部流程和场地布局？
【赵刚】：小意思！给我十分钟，黑进他们社团内部管理系统瞧瞧！
【林逸】：沐雪，继续关注预知，有任何新的细节立刻通知。我们需要知道装置的确切位置和激活方式。
【苏沐雪】：明白。
结束加密通讯，林逸揉了揉眉心。事情比他预想的进展更快，“蜂群”的行动似乎并不打算掩饰，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在意是否被发现，透着一种有恃无恐的傲慢。
“判官……你到底想干什么？仅仅是为了制造混乱，测试‘蜂群’协议的效果？还是有更深层的目的？”林逸思索着。他绝不相信对方搞出这么大阵仗，只是为了在大学里发展下线。
“林逸，到底什么情况？”姜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这家伙不知何时已经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一副“我已经准备好听故事了”的架势。
林逸想了想，觉得有些事情没必要瞒着姜浩，毕竟后续行动可能还需要他帮忙。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半真半假地说道：
“我们怀疑，‘心灵研习社’可能利用某种……嗯，类似催眠或者心理暗示的技术，在纳新活动中对新生进行不正当的精神引导，甚至控制。我朋友预感到可能会出乱子。”
他没提“蜂群”、“判官”这些超自然的概念，只是从“不正当手段”和“公共安全”的角度解释。
姜浩一听，眉头就竖起来了：“用歪门邪道控制人心？岂有此理！这种下三滥的玩意儿，我见一个砸一个！说吧，什么时候动手？怎么干？”
他那副正义感爆棚、随时准备替天行道的模样，让林逸有点想笑，又有点感动。这室友，虽然脑子有点直，但人品似乎挺靠谱。
“别急，直接砸场子是下策。”林逸摆摆手，“我们得先潜入进去，找到他们使用那种技术的证据，最好能弄清楚原理。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参加他们的纳新活动。”
“潜入？”姜浩眼睛一亮，显然对这种带有“技术含量”的行动很感兴趣，“这个我在行！我家老头子以前没少让我干这种……咳咳，我是说，我很有经验！伪装成对心灵研究感兴趣的新生对吧？包在我身上！”
看着姜浩瞬间进入状态，开始琢磨“人设”和“台词”，林逸突然觉得，带上他或许真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这身功夫和正气，在关键时刻能镇住场子。
这时，赵刚的信息又来了。
“逸哥！搞定了！活动流程和场地平面图发你加密邮箱了。另外，有个‘好消息’——他们纳新有一项‘灵性感知’测试，据说是筛选社员的重要标准，测试不达标的一律不收。我顺便把往年的测试题库也扒下来了，不过看起来神神叨叨的，没啥逻辑。”
“灵性感知测试？”林逸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这不巧了吗？
考验“灵性感知”？对他这个能直接看到世界底层代码（漏洞）的bUG玩家来说，这跟开卷考试有什么区别？他甚至能现场给他们编出几个更“灵性”的漏洞来。
“测试的事情交给我。”林逸回复道，“刚子，你继续监控社团的网络动向，特别是纳新当天，注意有没有异常的数据流或者对外通讯。”
“oK！”
放下手机，林逸看向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校园里华灯初上，一片宁静祥和，但他知道，在这宁静之下，一股危险的暗流正在涌动。
“心灵研习社”的纳新活动就在后天。
时间紧迫。
他需要一份完美的“灵性感知”测试答卷，需要一个无懈可击的、对心灵研究充满“虔诚”好奇心的人设，还需要一套应对可能出现的“精神污染”的预案。
苏沐雪的预知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提醒着他危险的存在。但同时，这也是一个机会，一个主动出击，揭开“蜂群”神秘面纱的机会。
“判官，你想玩精神控制？”林逸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抹属于规则漏洞师的狡黠光芒，“那我就陪你玩玩，看看是你的‘蜂群’协议厉害，还是我这个‘世界bUG’更胜一筹。”
他打开电脑，调出赵刚发来的“灵性感知”测试题库，开始“复习”。
一旁的姜浩见状，也凑了过来，看着屏幕上那些诸如“你能否感知到植物的情绪？”“你相信梦境是通往另一个维度的通道吗？”之类的问题，一脸嫌弃。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姜浩嘟囔道，“还不如问我能不能一拳打碎几块砖实在。”
林逸头也不抬，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开始“创作”他的测试答案，语气轻松：
“别急，姜同学。有时候，对付这些玄乎的东西，就得用更玄乎的方法。咱们这就叫……以毒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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