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已尽,东方泛起蟹壳青。长青踩着冻硬的河床,朝青阳城的方向折返。一夜的坠谷、觉醒、筑基,他看似单薄,体内却有一股灰蓝色的寒火在静静燃烧,将风雪的寒意隔绝在皮肤之外。
胸口骨笛不再发烫,反而偶尔传来一阵轻颤,像提醒他:危险尚未结束。
一、地火魔蟾
穿过一片枯苇荡时,脚下忽地传来一声闷响,仿佛地底有巨鼓擂动。紧接着,冰面龟裂,赤红火光从缝隙里喷薄而出,瞬间蒸干方圆三丈的积雪。
长青疾退,灰火自发涌到足底,在冰面上拖出两道蒸腾的蒸气。
呱——!
裂口处,一头庞然巨物破土而出——通体赤黑,背生瘤疣,每一只疣都燃着幽绿火苗;腹下鼓胀如球,每一次鼓动,都喷出炽热火浪。
小九的虚影在肩侧闪现,声音冷静:地火魔蟾,二阶顶峰,喜寒畏火,却因寒火失衡而暴走。检测到体内地火本源,与宿主寒火同源相克。
也就是说,吞了它,我的火就完整了?长青眯眼,掌心灰火悄然升腾。
理论上,成功率不足三成。
三成,够了。
少年一步踏前,灰火在脚下绽开一朵灰蓝莲,花瓣所过之处,冰面瞬间琉璃化,倒映着他冷冽的眸。
二、冰火对撞
魔蟾怒鸣,背疣炸裂,数十团绿火流星般砸来。长青不闪不避,双掌合十,灰火卷成一面弧盾,火球击中盾面,发出腐蚀声,却被灰蓝寒焰一点点吞噬、同化。
魔蟾后腿猛蹬,冰面崩塌,巨舌如赤红铁链弹射而出,直卷少年腰间。
长青左手一翻,指间夹出三张冰爆符——正是前两日在坊市顺手购得的残次品。灵力灌注,符纸亮起幽蓝光芒,他甩手掷出——
冰符炸裂,寒雾席卷,巨舌表面瞬间结出一层厚冰,去势一缓。借着半息空隙,长青右掌灰火凝刃,一步突进——
灰火·断川!
火刃划破空气,带起刺耳尖啸,直斩蟾舌。火光一闪,鲜血如泉,巨舌被生生切断一截,坠入冰面,瞬间烤得焦黑。
魔蟾痛极,腹鼓如球,猛地吸气,火浪倒卷,竟要自爆内丹!
三、混沌吞噬
内丹自爆,威力堪比金丹一击。小九提醒。
长青眼底却闪过一抹狠色。他左手掐诀,右手五指张开,灰火在掌心疯狂旋转,凝成一枚灰蓝漩涡——
混沌炉,开!
灰火漩涡脱手飞出,瞬间扩大到丈许,像一张巨口,将魔蟾连同未爆的内丹一起吞没。漩涡内传来沉闷的撞击声,火浪被强行撕裂、分解,化作最本源的灵火粒子。
轰——!
漩涡收缩成拳头大小,飞回长青丹田。他整个人跪倒在地,皮肤下绿、灰两色火光交替闪烁,经脉像被万针攒刺,剧痛无比。
撑住...炼化它!他咬破舌尖,以痛醒神,运转小九刚传入的《混沌熔炉诀》。灰火化作丝丝缕缕的根须,缠绕那团狂暴绿焰,一点点拖入灵根种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
日出彻底跃出地平线时,长青体内的火光终于归于平静。丹田内,灰白种子表面多出一圈绿色火纹,像一条翡翠腰带,星空中第二颗行星——地火星缓缓凝成。
四、余波与杀机
长青长吐一口浊气,睁开眼的刹那,瞳孔里灰、绿两色火轮一闪而逝。他抬手,指尖火苗跳动,冰冷与炽热完美交融。
二阶魔蟾,成功吞噬。小九罕见地露出一丝笑意,混沌筑基·中段,确认。
却在此时,枯苇荡外传来脚步声——
刚才的火光,是地火魔蟾?嘿嘿,二阶内丹,可值不少灵票!
三名修士钻出苇丛,手持法器,目光贪婪地扫过焦黑冰面,最后落在长青身上——一个衣衫褴褛、孤身一人的少年。
小子,交出内丹,留你全尸。为首刀疤修士冷笑,灵力鼓荡,竟是筑基初期。
长青缓缓起身,指尖灰绿火莲绽放,抬眸一笑——
正好,拿你们试火。
五、试火
刀疤修士尚未反应过来,长青已一步踏出,灰绿火莲脱手飞出,半空炸裂成漫天火雨——
混沌火雨·冰火双生!
火雨所落之处,先被寒焰冰封,又被地火炸裂,冰火交替,瞬间将三人退路封死。刀疤修士怒吼,挥刀斩火,刀锋却被寒焰冻结,下一瞬地火炸裂,刀断人飞,血洒长空。
十息后,苇荡归于寂静。焦黑冰面上,三人横躺,气息全无。
长青脸色微白,却嘴角上扬。这是他第一次不靠计谋、不靠卖队友,纯粹以力碾压!
他俯身,熟练地搜走三人储物袋,又斩下刀疤修士的耳朵——那是北境散修悬赏的凭证。
混沌火,初战功成。
六、归途
长青一把火烧掉残尸,转身踏上归途。朝阳彻底升起,雪地金光万里,少年背影被拉得老长,像一柄刚刚出鞘的剑,锋芒初露。
青阳城的轮廓,在雪原尽头渐渐清晰。
而他不知道——
高空云层间,一只漆黑信鹰盘旋已久。鹰腿上绑着的竹筒,刻着慕容家的族徽。
今日之后,他再不是那个任人逐出的废物,而是一头口衔灰火的幼狼,正一步一步,走回猎场。
——第四章 终——
【暗线】
1. 地火星=第二颗行星,未来吞噬其他属性火焰可继续扩增。
2. 刀疤修士耳朵=北境黑市悬赏凭证,第15章兑换第一桶金。
3. 信鹰报信:慕容珣得知长青未死,且实力暴涨,第9章主母截货正式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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