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时光匆匆而过，小院的厨房里，又空了好几个粮袋。这六天，兄妹俩光是买食物就花了十多两白银，看着九曜玄宸戒里仅剩的九百五十余两白银，尘夜不禁咋舌——修炼果然是个烧钱的活计，没有灵石支撑，光靠凡俗吃食，根本顶不住。
好在，尘铃的修炼有了新进展。
一天前，她顺利突破到了炼体二层。小姑娘一开始还很兴奋，说自己明明想听哥哥的话巩固一层，可修炼时气血自行奔腾，根本压不住，只好顺势突破了。
尘夜对此虽有无奈，却也释然——能自然突破，说明她根基还算扎实，便也没再多说，只是叮嘱她在二层更要稳住。
而系统提示也如期而至：
【检测到符合条件的女性状态发生变化……】
【对象：尘铃（炼体境二层）】
【基础返还倍数提升至：55倍。】
尘夜看着提示，心中了然。脱离凡人时倍数跳得厉害，后续小境界提升，倍数涨幅就平缓多了。
这日，正是系统冷却结束的日子。尘夜帮尘铃做好早饭，见她又泡进药浴开始修炼，便没有打扰，换上血蜕傀衣匣，化作上次去万宝阁的“壮汉”模样，再次出门。
刚到万宝阁门口，上次那个大堂管事一眼就认出了他，脸上立刻堆起热情的笑容，小跑着迎上来：“这位客官！您可来了！凌鉴师特意交代过，您来了就直接请您进去！”
尘夜心中微动——看来上次那一百瓶星辰液，远比他想象的更受重视。这万宝阁倒是真没打他的主意，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依旧保持着警惕。
跟着管事走进熟悉的包间，没过多久，凌愫雪便款款而来，依旧是那身黑裙，妖娆的身段在裙摆下若隐若现，只是看向尘夜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小客官，你这伪装还是这么粗糙。”她掩嘴轻笑，语气带着惯有的调侃。
尘夜无奈苦笑，解除了血蜕傀衣匣的伪装，露出少年模样：“凌鉴师见笑了。”
“不笑你，”凌愫雪在他对面坐下，神色认真了些，“小客官，我认真跟你说件事。如果你能稳定拿出上次那种星辰液，甚至更好的宝物，我可以代表万宝阁，做你的专属对接人。”
她顿了顿，抛出诱惑：“我们可以为你提供专属的修炼场所，布下一阶聚灵阵；还能派炼体九层的修士贴身保护你；你住到万宝阁内院即可，安全无忧。怎么样？”
尘夜心头一沉，不动声色地问：“条件呢？”
“聪明。”凌愫雪递过一份契书，“很简单，今后你的星辰液及其衍生的物资，只能供给万宝阁；其他类似的灵物，也需优先提供给我们，为期十年。”
尘夜拿起契书，快速浏览。条款看似优厚，聚灵阵、贴身保护、专属对接……对现在的他来说，每一条都很诱人。
但他越看，心里越警惕。
他太弱了，现在的安稳全靠“低调”二字。一旦住进万宝阁，等于把自己的行踪和底牌都暴露在对方眼皮底下。万宝阁信誉再好，也难保不会出意外——就像上次房契被抢，谁能保证这种事不会重演？
更何况，妹妹修的《九转玉骨》是瑶池圣地的法门，万一被万宝阁的人看出端倪，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那就糟了。
他放下契书，摇了摇头：“多谢凌鉴师好意，我暂时不需要。”
凌愫雪眼中闪过一丝可惜，却也没强求。上次那一百瓶星辰液，在万宝阁内部引起了不小的震动，连她都因此得了阁内赏赐——那些主修星辰之力的宗门，早就把这星辰液当成了培养年轻一代的至宝，足以让一批天才加速成长。
“好吧，不强求。”凌愫雪收起契书，看向尘夜，“这次来，又带了什么好东西？”
尘夜没再多说，从九曜玄宸戒里拿出一个小玉瓶，推了过去——正是那用万灵解毒丹稀释的药液。
凌愫雪眼前一亮，果然还有！她立刻拿起玉瓶，熟练地掐动法诀，神瞳术法再次施展，将药液涂抹在手腕上，又凑到鼻尖轻闻……
不知是太过好奇，还是觉得这药液气息太过温润，她竟鬼使神差地倒了一点在指尖，尝了一口。
尘夜看得嘴角抽搐——这药液，可是他用泡过澡的木桶稀释的啊！
凌愫雪却浑然不觉，细细品味着药液在舌尖的温润感，片刻后，她睁开眼，眼中满是惊奇：“这灵液……不仅能固本培元、滋养肉身，似乎……还有解毒的效果？”
“凌鉴师好眼光。”尘夜暗道厉害，嘴上却留了余地，“的确有解毒的功效，只是具体效果如何，我还没验证过。”
凌愫雪闻言，立刻拿起桌上的传讯令牌，低声吩咐了几句。
没多久，大堂管事便拎着一只毛色灰败的苍狼走了进来，将它丢在地上。这苍狼是一阶妖兽，此刻却蔫头耷脑，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妖气微弱得几乎要散了。
“凌鉴师，按您的吩咐，给这只苍狼喂了‘道熄散’。”管事恭敬地说。
“嗯，退下吧。”凌愫雪挥挥手，目光落在苍狼身上，对尘夜解释道，“这道熄散，是用多种毒草炼制的，专门克制妖兽妖气，就算是凝气境修士沾了，也得脱层皮，二阶妖兽中了也无解。你看，它的妖气快散尽了，再过片刻就得毙命。”
她说着，拿起一瓶稀释药液，看向尘夜。
尘夜点头：“凌鉴师请便。”
凌愫雪小心翼翼地将药液倒进苍狼嘴里。
不过几十秒，奇迹发生了。
一道温暖的灵光从苍狼体内散发出来，原本黯淡的眼神迅速恢复神采，蔫头耷脑的身躯竟慢慢挺直，连毛发都亮了几分，妖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升！
“这……”凌愫雪震惊得无以复加，连忙蹲下身，仔细检查苍狼的状态，甚至取出一个玉碟，取了几滴苍狼的妖血，用神识探查。
片刻后，她猛地抬头，看向尘夜，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毒……毒素全解了！不仅全解，连它的妖血都比之前精纯了一丝，血脉竟有提升！这灵液……甚至能滋养根骨！”
她感觉自己有些晕眩。鉴宝数年，能让她如此震惊的，寥寥无几，而这个少年，已经让她震惊了两次。
上次的星辰液，已是至宝；这次的解毒灵液，竟还能带出“提升根骨”的奇效，这简直是逆天！
凌愫雪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好奇打量着苍狼的少年，心中震撼得无以复加。
这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头？手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匪夷所思的宝物？
她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提出的条件，或许真的太“小气”了。
尘夜可不知道她心里的惊涛骇浪，他只是看着那只恢复活力、甚至摇着尾巴蹭凌愫雪手心的苍狼，暗自点头——看来，这稀释后的万灵解毒丹，效果还真不错。
至少，换灵石是足够了。
他看向凌愫雪，平静地问：“凌鉴师，这灵液，能值多少灵石？”
凌愫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撼，看着尘夜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这不再是看一个普通卖家，而是看一个隐藏的“宝藏”。
“小客官，”她郑重地说，“这灵液的价值，远超你上次的星辰液。你有多少，我万宝阁……全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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