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聋老太的地窖秘辛
四合院的日子，像一口被熬干了的老汤，表面浮着一层寡淡的油花，底下却沉着谁也说不清的渣滓。经过“裹脚布”和“招魂”两次惊天动地的折腾，院里最“德高望重”的两位——易中海和聋老太，都彻底偃旗息鼓，缩回了自己的壳里。
易中海是彻底灰心丧气，闭门不出。而聋老太，则变得越发古怪和难以捉摸。
她依旧是那副老态龙钟、耳背眼花的模样，拄着那根紫檀木拐杖，整天坐在自家门口晒太阳，眯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又像在打量着每一个人。但仔细看去，便能发现那浑浊眼底深处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惊惧和更加浓郁的、沉淀了的怨毒。
她对钟浩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以前是倚老卖老的轻视和偶尔的刁难，现在则是彻底的敬而远之。远远看到钟浩回来，她会立刻低下头，或者假装没看见，挪动着小脚躲回屋里，仿佛他是什么瘟神。那种恐惧，是发自内心的，是亲身经历过“磷火焚身”和“裹脚布羞辱”后产生的本能反应。
但她真的就甘心了吗？显然没有。偶尔，当钟浩背对着她时，她能感觉到那两道如同毒针般的目光，死死钉在他的背影上。那是一种属于老派封建家长的、根深蒂固的怨恨——我治不了你，但我咒你不得好死。
钟浩对此心知肚明，却浑不在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婆的诅咒，对他毫无杀伤力。他更感兴趣的，是这个看似穷酸破落、全靠院里人“接济”才能度日的老太婆，究竟藏着什么秘密。系统之前奖励的那把奇特的【地窖钥匙】，一直还没找到用武之地呢。
机会在一个月明星稀、万籁俱寂的后半夜悄然降临。
钟浩因为琢磨手动压力机的一个改进部件，睡得很晚。刚躺下不久，意识里便响起了系统轻微的警报。
【警告：检测到异常动态。目标：后院聋老太。行为：深夜独自活动，疑似前往隐秘地点。】
钟浩瞬间清醒，意识沉入系统监控界面。只见虚拟屏幕上，显示着后院实时画面——聋老太那屋的房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一条缝，一个佝偻瘦小的身影，如同暗夜里的老猫，极其缓慢而警惕地钻了出来。
她没拄拐杖，脚步竟显得比平时利索不少！身上裹着一件深色的旧棉袄，脑袋缩着，一双眼睛在月光下闪烁着贼溜溜的精光，警惕地四下张望，哪还有半点平时那耳背眼花的昏聩样子？
确认院里无人后，她蹑手蹑脚地挪到后院墙角那堆早已废弃不用的柴火垛后面，吃力地搬开几块烂木头，露出了底下一个几乎与地面平齐、毫不起眼的、锈迹斑斑的铁环！
地窖口！钟浩精神一振。果然有猫腻！
只见聋老太再次紧张地回头张望了一下，然后费力地拉起铁环，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她摸索着，从怀里掏出火柴，“嗤”一声划亮，点燃了一盏小小的、玻璃罩子的煤油灯，然后端着灯，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消失在地窖入口的黑暗中。
【启动【地窖钥匙】权限！激活孔洞窥视功能！】钟浩立刻下达指令。
系统屏幕上的视角瞬间切换，变成了一个略微有些扭曲、仿佛透过某种孔洞向内窥视的画面。光线很暗，只有那盏小煤油灯昏黄的光芒，勉强照亮了地窖内不大的空间。
地窖不大，也就几个平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土腥味、霉味和一种老木头陈腐的气息。四壁是夯实的黄土，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剥落。角落里堆着几个破麻袋，不知道装着什么，上面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聋老太对这里似乎轻车熟路。她端着油灯，径直走到地窖最里面，那里放着一个用破毡布盖着的、看起来十分沉重的老式木箱。她放下油灯，喘了口气，然后费力地掀开毡布，露出了箱子本身——那竟然是一口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樟木箱子，虽然旧，但做工结实，上面还挂着一把老式的黄铜锁。
她从棉袄内襟的一个暗袋里，哆哆嗦嗦地摸出了一把小巧的、已经磨得发亮的铜钥匙——这把钥匙的形状，竟与系统奖励的那把【地窖钥匙】有七八分相似！
“咔哒”一声轻响，铜锁被打开。聋老太深吸一口气，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缓缓掀开了箱盖。
霎时间，尽管光线昏暗，但透过系统窥视的钟浩，还是感觉到眼前似乎有微光一闪！
箱子里面的东西，被一层层同样陈旧的油纸和软布包裹着。聋老太如同抚摸情人般，小心翼翼地、一件一件地取出来，放在铺在地上的毡布上，然后逐一打开。
最先露出的，是几根黄澄澄、沉甸甸的金条！小黄鱼！虽然不大，但看那成色和分量，绝非普通人家所能拥有！足有五六根之多！
聋老太拿起一根，凑到灯下，用干枯的手指反复摩挲着，浑浊的眼睛里反射出贪婪的金色光芒，嘴里还无声地念叨着什么。
但这还不是全部！她放下金条，又捧起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形物件。一层层打开后，露出的竟然是一件瓷器！一件青花缠枝莲纹的玉壶春瓶！器型优美，釉色温润，尽管隔着屏幕，钟浩也能感觉到那绝非俗物！上面还带着些许窖藏的土沁。
接着，她又打开一个扁平的包裹，里面是一对五彩花鸟纹的斗笠碗，色彩艳丽，画工精细。
最后，是一个稍小的盒子，里面竟然是一些女人的金银首饰：一支鎏金的凤凰簪子，一对镶嵌着细小珍珠的银耳坠，还有几个翡翠戒面的戒指……虽然样式老旧，但明显是有些年头的老货。
煤油灯昏黄的光线下，这些金条、古瓷、首饰静静地散发着幽冷而诱人的光芒，与地窖的破败、聋老太的寒酸形成了极其刺眼的对比！
钟浩心中冷笑。好一个“五保户”！好一个需要全院接济的“聋老太”！这地窖里的任何一件东西拿出去，都够她锦衣玉食一辈子了！难怪她死活不肯去街道办的养老院，非要死守着这个破院子！原来守着的是这么一大笔惊人的财富！
这些东西来历绝对不干净！很可能是旧社会时，她作为地主婆（或类似身份）藏匿下来的浮财，或者是特殊时期通过见不得光的手段弄到手的。
聋老太就着昏暗的灯光，痴迷地清点、摩挲着她的宝藏，脸上流露出一种近乎癫狂的占有欲和满足感，仿佛外界所有的苦难和匮乏都与她无关，她独自拥有着一个璀璨的秘密世界。
清点完毕，她又恋恋不舍地、一件一件地、用油布和软布仔细包裹好，小心翼翼地放回樟木箱里，锁上铜锁，盖上破毡布，仿佛完成了一次精神上的洗礼和充电。
然后，她端起油灯，再次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地窖，这才一步一步地爬上梯子，钻出地窖口，费力地将入口恢复原状，遮上柴火，然后像幽灵一样溜回了自己的屋子，整个过程悄无声息。
后院重归寂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钟浩的心里，却如同投入了一块巨石。原来，这四合院里最深藏不露、家底最厚的，竟然是这个看似最不起眼、最需要“照顾”的聋老太太！
【信息记录更新：目标“聋老太”风险评估等级提升至“高”。掌握其核心秘密：地窖藏有大量金银、古玩（初步判断为明清瓷器）、金银首饰。价值巨大，来源可疑。】 【地窖钥匙功能确认：可无声开启地窖入口及藏宝箱锁具。】
钟浩关闭了系统界面，黑暗中，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玩味的笑容。
这真是一出绝妙的讽刺。 满口仁义道德的一大爷易中海，算计一生，潦倒收场。 哭穷卖惨的贾家，是真穷真惨。 而这个看似无欲无求、只求温饱的聋老太，才是坐在金山上的守财奴。
这些财富，是她的保命符，也是她的催命符。 在即将到来的风暴里，这些东西，足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钟浩翻了个身，安然入睡。 他不着急。 就让这老太婆再替自己保管一段时间吧。 等到需要的时候，这把【地窖钥匙】，自然会打开通往财富和……毁灭的大门。
四合院的夜，更深了。 隐藏在水面下的冰山，终于露出了一角狰狞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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