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丽丝第叁次晃着香槟杯邀约时，李一已将青铜罗盘揣进崭新的鸵鸟皮西装内袋。
他指尖掠过阿玛尼定制衬衫的珍珠母贝纽扣，抬脚时限量款牛津鞋踩碎满地霓虹，工装裤上的泥点彻底被意大利手工缝线取代。
下次吧。
他侧身躲过递来的烫金名片，转身时西装下摆扬起的弧度，惊得橱窗里的水晶吊灯都黯淡几分。
赤焰从他肩头探出头，琉璃般的眼睛扫过女经理呆若木鸡的表情——
方才还嫌弃他是清洁工的人，此刻正攥着他试穿过的白手套，指尖微微发抖。
爱丽丝倚在雕花门框上，香奈儿套裙下的修长双腿交叠又松开。
她看着那个消失在步行街人潮中的身影，突然发现原本土里土气的少年，在换上价值六位数的行头后，竟将桀骜不羁的痞气与奢侈品的贵气融成了致命诱惑。
当他伸手拦出租车时，腕表表盘折射的冷光与神像符文如出一辙，惊得她喉咙发紧——
原来最耀眼的光芒，从来不在阿玛尼的橱窗里。
……
意大利手工缝制的鸵鸟皮西装随着步伐轻颤，李一指尖随意转动着定制袖扣，限量款牛津鞋踏碎满地霓虹。
当他漫不经心地扯松真丝领带，橱窗倒影里，原本沾满泥点的工装少年，此刻周身萦绕着危险又迷人的痞气。
街边咖啡座的名媛们举着香槟杯的手僵在半空，西装革履的精英们摘下墨镜反复打量，就连卖烤肠的大叔都忘了翻动铁架。
嫉妒的目光如芒在背，羡慕的私语声裹挟着香水味涌来，李一却将手插进剪裁精良的裤袋，任由青铜罗盘在掌心发烫。
曾经被保安驱赶的屈辱、被人嘲讽的冷眼，此刻都化作了耳后呼啸的风。
他仰头望着商场巨幕上滚动的奢侈品广告，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
原来当满身阿玛尼折射出冷硬的光，连这座物欲横流的城市，都要为他让出三分道路。
赤焰在他肩头得意地甩着尾巴，小爪子拍打着他发烫的胸口，感受着主人内心那股久违的、万众瞩目的快意。
……
霓虹灯管在玻璃幕墙上勾勒出巨大的LoGo，星耀数码四个鎏金大字在夜空中流转着冷光。
李一驻足在落地橱窗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鸵鸟皮西装的袖口——
橱窗里，最新款折叠屏手机在旋转灯架上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限量版智能手表的表盘流转着银河般的光纹，就连手机壳都是鳄鱼皮镶钻的定制款。
记忆突然翻涌。
三年前，他攥着打零工攒的两千块，在这家店外徘徊了整整半小时，最终只敢在二手区挑了部屏幕带划痕的旧手机。
而此刻，玻璃倒影里的自己穿着阿玛尼定制西装，腕间尚未摘下的价签随着动作轻晃，折射出细碎的金芒。
自动门感应到体温缓缓开启，冷气裹挟着高级香氛扑面而来。
店员们原本散漫的眼神瞬间聚焦，穿职业套裙的导购踩着十厘米红底鞋快步迎上，胸前的工牌还在晃动：
先生，我们刚到的限量典藏版......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李一已径直走向陈列着全球限量款的VIp专区，工装少年的影子与眼前这个浑身贵气的男人，在光影交错间重叠又分离。
赤焰从西装内袋探出脑袋，琉璃般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满墙科技产品。
李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忽然觉得那些曾经遥不可及的奢望，此刻不过是触手可及的玩物——
就像橱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被欲望与权力镀上了一层冷硬的光。
李一屈指叩响防弹玻璃展柜，鸵鸟皮西装袖口滑落，露出腕间尚未摘下的价签：
把镇店之宝都拿出来。
声线漫不经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自动感应门的风拂过他微敞的领口，隐约可见锁骨处若隐若现的青铜纹路。
穿职业套裙的导购瞳孔骤然收缩，香奈儿五号的气息裹着温热呼吸扑面而来。
她猩红的指甲搭上李一的小臂，丝质衬衫下的柔软若有若无地蹭过他的皮肤：
先生可算来对地方了！
发梢扫过他下颌时，精心打理的卷发间闪过钻石发卡的冷光。
转眼三部镶着蓝宝石边框的手机被天鹅绒托盘托出，展柜射灯在陶瓷背板上折射出星辰般的光芒。
这款典藏版采用航天级钛合金机身，全球限量99台......
导购的声音甜得发腻，指尖划过手机背面的手工珐琅彩绘，
光是这个敦煌飞天图案，就由三位非遗大师耗时半年完成。
她刻意俯身展示深V领口，耳坠的碎钻几乎要碰到李一的西装翻领。
李一的目光扫过展柜里流转着冷光的手机，鸵鸟皮西装下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青铜罗盘。
导购吐出的航天级钛合金非遗珐琅等词汇在耳畔盘旋，他却只盯着价签末尾跳动的零——
在这个用金钱丈量价值的世界里，最贵的，便是最好的。
就它了。
他的声音混着空调冷气砸在天鹅绒托盘上，食指同时点向两部售价最昂贵的机型，
两部打包。
记忆突然翻涌，年幼时攥着破旧按键机躲在巷口，看富家子弟炫耀翻盖手机的画面，与眼前流光溢彩的奢侈品重叠成同一种炽热。
导购的珍珠耳钉剧烈晃动，香奈儿套裙下的胸脯剧烈起伏。
这种全球限量款手机，整个季度的销量都屈指可数，此刻竟在眼前人手中如普通商品般被收入囊中。
她故意让发丝扫过李一发烫的脖颈，猩红指甲将烫金名片塞进他西装内袋：
帅哥，等我下班......
尾音拖着诱人的颤音，口红印在他耳畔留下暧昧的温度。
赤焰在李一肩头炸起尾巴，琉璃般的眼睛警惕地盯着那抹艳红，而店外的霓虹，正将少年得志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李一将两部镶着蓝宝石边框的手机随意塞进鸵鸟皮西装口袋，金属机身碰撞出清脆声响。
导购倚在雕花门框上，精心涂抹的烈焰红唇抿成直线，钻石耳坠随着她跺脚的动作剧烈摇晃，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
自动门闭合的瞬间，赤焰探出脑袋冲她龇了龇牙，小爪子拍打着主人发烫的胸口。
霓虹在摩天楼的玻璃幕墙上流淌成河，李一仰头望着头顶巨大的全息广告，西装革履的精英们行色匆匆从他身边掠过，
带起的风掀起他微敞的衬衫领口。
记忆突然翻涌——二十年前蜷缩在孤儿院的破屋里，他隔着沾满水汽的窗户，看着远处的灯火辉煌如同遥不可及的梦。
此刻指尖触到口袋里的青铜罗盘，冰凉的纹路提醒着他这不是幻觉。
他信步走向步行街，橱窗里的高定礼服、珠宝店闪烁的钻石，都成了陪衬。
当他随意甩出黑卡结账时，店员们惊愕的表情，让那些在冷眼中度过的岁月都化作了夜风。
赤焰蹲在他肩头，琉璃般的眼睛映着满城繁华，李一突然轻笑出声——
今夜的都市，终于不再是穷人只能仰望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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