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宫的仙气缭绕在梁柱间，青铜仙鹤香炉里飘出的檀香，混着众人身上未散的硝烟味，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紫薇仙人依旧袍袖整洁，星斗纹路上的微光缓缓流转，他望着瘫在蒲团上的三人，眼底带着笑意。
李一四仰八叉地躺着，胸口还在剧烈起伏，腰间的龙骨剑与青铜剑搭在一起，发出“叮叮”的轻响。
听到紫薇仙人的话，他咧开嘴嘿嘿一笑，伸手摸了摸怀里的青冥砖，砖身的温润触感让他心里踏实得很：
“借前辈吉言，我估摸着回去闭个百十天，说不定真能捅破那层窗户纸。”
他没好意思说，系统面板上那4000多的神力数值晃得他眼晕，光是看着就觉得浑身是劲。
“百十天？”
旁边的李哪吒突然翻了个身，火尖枪被他压在身下，枪缨蔫蔫地耷拉着，
“就你这底子，闭上半年能摸到边就不错了！”
嘴上虽损，他却往李一身边凑了凑，
“不过说真的，你那两条炎脉现在咋样了？上次在万佛崖，我瞅着红光都快凝成实体了。”
提到这个，李一顿时来了精神，坐起身拍了拍胸口，两道细微的红光从他衣领里钻出来，在指尖绕了个圈又钻回去：
“厉害着呐！上古前辈骸骨中的那条炎脉跟我自己的一合，简直是……嗯，一加一大于二！”
他词穷，却难掩得意，
“刚才关青铜门时，我光靠炎脉就逼退了不少黑气，比以前精纯十倍都不止。”
龙女端着侍女递来的清茶，小口抿着，闻言轻笑：
“何止炎脉，你那青冥砖和青铜剑也沾了不少光。刚才在殿外，我见青铜剑上的神文都亮了，怕是离认主不远了。”
“还有星髓珠！”
李一赶紧补充，从怀里摸出那颗鸽卵大的珠子，珠子在他掌心泛着柔光，
“紫薇前辈说这玩意儿能稳固神魂，我打算回去就把它嵌在剑柄上，以后再遇着忆尘，保管不怕！”
紫薇仙人捋着胡须，点头道：
“最难得的是那道混沌之气。”
他望着李一，眼神郑重，
“盘古幡的混沌之气开天辟地，能涤荡一切邪祟，有它在你体内流转，日后修行再遇心魔，便能事半功倍。”
李一这才想起那道藏在盘古幡中的气劲，运转灵力时能感觉到一股清凉感，原本躁动的炎脉遇到它，就像烈马遇到了缰绳。
他嘿嘿笑着挠挠头：
“这么说，我这次真是赚翻了？”
“赚翻？”
李哪吒突然坐起来，火尖枪“哐当”一声杵在地上，
“本座的枪缨都被三头雪狮扯掉半根，你倒好，从头到尾捡现成的！”
话虽如此，他眼底却没真生气，反而带着点“算你小子运气好”的意思。
龙女忍着笑，将一块清神糕递给李哪吒：
“你也不差，神火不是又精进了吗？刚才封门时，你的碧火连混沌之气都能托住片刻，这可是大机缘。”
紫薇仙人望着打闹的三人，端起茶杯浅啜一口，殿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进来，在他们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青铜门的风波暂歇，这些年轻人的路，才刚刚开始呢。
李一啃着龙女递来的糕点，看着掌心的星髓珠，突然觉得闭关修炼这事，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接着！”
龙女突然抬手，一道碧光朝李一飞过来。 李一连忙伸手接住，入手温润——竟是块巴掌大的羊脂白玉牌。
玉牌雕工极精，正面用小篆刻着“李一”二字，笔画间还嵌着细碎的金粉，在殿内微光下闪闪发亮；
翻过来一看，反面刻着“大夏元老院第玖元老”，旁边还缀着朵小巧的青云纹，与他炎脉的红光隐隐呼应。
“这是……”
李一捏着玉牌翻来覆去地看，眼睛都亮了，
“龙女姐姐，这是啥宝贝？看着比我那青冥砖还精致！”
龙女刚喝了口茶，闻言放下茶杯轻笑：
“这是元老院的元老令牌。”
龙女指尖轻触玉牌边缘，温润的玉质在她掌心泛着柔光，
“持此牌者，便是大夏的骨血核心 —— 上可登虚神殿共商军政要务，议边疆烽火、宗门法度；下可入地牢狱审要犯，调天下兵马、镇四方异动。”
“元老院元老？”
李一猛地站起来，玉牌差点脱手，
“难道是给我封印青铜门的奖励？哎哟，早知道有这好事，我刚才就该在青铜门多摆几个威风的姿势！”
他美滋滋地把玉牌往腰间一挂，对着龙女挺胸，
“咋样？像不像那么回事？”
“像个偷了令牌的小贼。”
李哪吒在一旁嗤笑，火尖枪往地上一顿，枪缨扫过蒲团上的点心渣，
“别臭美了，大夏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晋了宗师境，只要不是内奸叛徒，自动就能领这破牌，跟你封不封青铜门没关系。”
他斜睨着李一，
“你刚来昆仑墟时，内阁的人就把牌子送来了，走得急忘了给你，没想到你还当是什么天大的赏赐。”
李一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举着玉牌的手停在半空，嘴巴张了张，半天没说出话来。
殿内静悄悄的，只有香炉里的檀香还在袅袅升腾。
“不是……”
他憋了半天，指着玉牌上的青云纹，
“那这花纹总该是特殊奖励吧？我瞅着挺别致的。”
龙女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伸手点了点玉牌：
“这是元老的制式花纹，每位元老的牌子上都有，你要是不信，回头让紫薇前辈给你看看他的令牌。”
紫薇仙人也捋着胡须笑道：
“确实如此。不过李一你也不必沮丧，能在你这个年纪晋宗师、入元老院的，三十年来也不过三人。”
李一这才稍微缓过劲，摸着腰间的玉牌，突然又乐了：
“管它是不是特殊奖励，反正现在我也是元老了！以后去虚神殿议事，是不是能坐前排？”
“想得美！”
李哪吒白了他一眼，
“新入元老院的都得坐末席，给本座端茶倒水都不够格！”
“那可未必。”
李一冲他做了个鬼脸，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元老院管不管烤鱼？要是能在议事时烤两条鱼……”
话没说完，就被龙女笑着打断：
“别想些有的没的，先好好闭关晋级再说。等你成了高级宗师，别说坐前排，就是在虚神殿开个烤鱼宴，也没人敢拦你。”
李一听得眼睛发亮，赶紧把玉牌摸得更紧了些。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玉牌上，“李一”二字泛着暖光，像是在催促他快点成长。
殿内的笑声混着檀香，在玉虚宫的梁柱间久久回荡，青铜门的硝烟仿佛已被这暖意轻轻拂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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