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先生,温太太,”林溪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疏离的微笑,清澈的眼眸里再无半分温度,“在谈论这件事之前,我能先问几个问题吗?”
温振华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随即维持着长辈的派头,微微颔首:“林小姐但说无妨。”
他称呼她为“林小姐”,这细微的称呼差异,暴露了他内心深处,对林溪身份的不认可与轻视。
顾衍握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刚要开口纠正,却被林溪轻轻按住了手背。她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他交给自己。
顾衍看着她的侧脸,心中的怒意竟被一丝奇异的期待所取代。
他缓缓靠回椅背,选择了沉默,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冷眼旁观。
“第一,”林溪不以为意,目光平静地扫过温家三口,“据我所知,溪语基金,是一个非营利性的慈善组织,它的存在,是为了帮助那些像淼淼一样,需要帮助的孩子。请问,让温昊先生这样一位,对慈善事业与基金会运营都毫无经验的人进入董事会,对他本人,对基金会,甚至对社会,有什么实质性的益处吗?”
她的话,一针见血,毫不留情。
“你什么意思?!”一直吊儿郎当的温昊脸色瞬间涨红,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你是在说我没能力,只会吃喝玩乐吗?”
“我没有这么说。”林溪看着他,“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温先生是商人,商人的天职是逐利。而慈善的本质是奉献。我只是单纯地不希望,这个以爱为初衷的基金会,从一开始就沾染上任何与利益相关的色彩。”
“你!”温昊气得拍案而起。
“第二,”林溪看都未看他一眼,目光重新落回脸色已经有些难看的温振华身上,“您刚才说,温昊先生进入董事会,是为了纪念温晴女士。我很想知道,在温晴女士生前,备受躁郁症折磨,最需要家人支持和理解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在她因为病情而痛苦绝望,甚至做出伤害自己和孩子的事情时,你们又为她,做过什么?”
这两个问题,像把锋利的刀剖开了温家人温情脉脉的伪装,露出了底下血淋淋的自私与冷漠。
温振华夫妇的脸色,变得一片煞白。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温婉无害的女人,竟然知道温晴的病!
这件事,顾衍明明答应过他们,会永远保密的!
“如果,你们真的爱她,想纪念她,就不应该在她过世后,还想利用她的名义,为自己谋取私利。”林溪的声音依旧轻柔,但每句话,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温家人的脸上。
“这,不是纪念,是亵渎。”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赵雅兰终于绷不住了,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溪,“我们家的事,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置喙吗?你不过就是个趁虚而入的狐狸精!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们指手画脚!”
“妈!”温昊也跟着吼道,彻底撕破了脸皮,“跟她废什么话!顾衍,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了!这个董事,我当定了!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把你们顾家,和我妹妹的那些丑事,全都捅给煤体!我看到时候,你们顾家的脸,往哪儿搁!”
他这是公然威胁了。
一直被林溪护在身后的顾淼,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小脸发白,紧紧地抓着林溪的衣服,身体抑制不住地发抖。
林溪能感觉到女儿的恐惧,心里的怒火“腾”地一下,烧到了顶点。
还没等她开口,坐在她身旁的顾衍动了。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他手中的高脚杯,被重重地砸在了红木餐桌上。水晶杯身当场碎裂,鲜红的酒液混着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像一朵瞬间绽放的血色花朵。
整个客厅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骇得心头一跳。
只见顾衍缓缓站起身。
他先俯下身,用自己的西装外套,将林溪和受惊的顾淼裹进怀里,护得严严实实。
做完这一切,他缓缓转过身,用一种看死人般的冰冷眼神,扫视着温振华一家。
那眼神里,是积蓄已久的滔天怒火和毫不掩饰的凛冽杀意。
“说完了吗?”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我今天,也把话放在这里。”
“第一,溪语基金,是我送给我太太的礼物。它姓林,不姓温,更不姓顾。”他声音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它的一切,都由我太太,林溪,一个人说了算。别说是你温昊,就是我顾衍,想在里面插手,都得看她的心情。”
“第二,我顾衍名下所有的钱,所有的资产,从我们结婚那天起,就都是我太太的。我的钱,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想给谁,就给谁。轮不到你们,在这里指手画脚。”
“第三,”他的目光像利剑一般钉在温昊身上,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暴戾,“你刚才说,要把什么丑事捅出去?好啊,你去。我保证,在你联系上任何一个记者之前,你们温家,在京市所有的产业,都会从账面上,彻底消失。”
“我顾衍,说到做到。”
说完,他不再看温家那一张张如同见了鬼一般,惨白如纸的脸。
他动作轻柔地替林溪理了理鬓边微乱的发丝,声音瞬间恢复了往日的温柔,仿佛刚才那个散发着地狱般气息的男人只是幻觉。
“我们回家。”
然后,他一手牵着林溪,一手将仍旧有些发抖的顾淼抱起,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温家的大门。
车里的气氛依旧有些凝重。
顾衍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看,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他一言不发地发动了车子,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地握着方向盘,手背上青筋凸起。
车子开出温家老宅很远,他却忽然一个急转,将车停在了僻静的路边。
他转过头,用那双翻涌着滔天巨浪的深邃眼眸,定定地看着林溪。
在林溪有些不安的注视下,他倾身过来,解开了她的安全带,长臂一伸,将她一把从副驾驶座上拽了过去,让她夸坐在自己的腿上。
后座的顾淼早已在林溪的安抚下睡着了。
“顾衍,你……”
林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个带着滔天怒火和强烈占有玉的文,尽数吞没。
这个雯像是在惩罚她刚才竟然想一个人去面对那些无耻之徒,也像是在宣泄他心中那股无处发泄的、对温家人的憎恶和对自己没能保护好她的自责。
林溪被他雯得快要传不过气来,直到她的纯瓣都有些红钟刺痛了,他才松开了她。
他将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彼此的脸上。
“溪溪,”他看着她水光潋滟的纯,眼眸深沉如海,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带着一丝后怕的颤抖,“我们回家。好好‘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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