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王府寿宴的气氛达到了高潮。前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绝于耳。作为寿宴的重要环节之一,呈献贺礼的时刻到了。
叶凡早已准备妥当。他换上了一套钱管家送来的、代表王府客卿身份的正式袍服,手捧一个精致的玉盘,上面覆盖着红绸,绸下便是那瓶精心炼制的“百花凝香丹”。此丹不仅香气馥郁,有驻颜养颜之效,更蕴含一丝平和灵力,于凡人王妃而言,是上佳的滋补之物。
在侍从的引领下,叶凡低眉顺目,步入喧闹的前厅。厅内宾客云集,锦衣华服,气度不凡,其中不乏修为深厚的修士,灵压隐隐。叶凡能感觉到数道目光扫过自己,他立刻将气息收敛到极致,表现得如同一个有些拘谨、修为低微的普通丹师。
高堂之上,镇南王身着蟒袍,不怒自威,身旁坐着雍容华贵的王妃。世子允政和次子允尚也穿着小号的礼服,坐在下首,允政看到叶凡进来,还偷偷冲他眨了眨眼。
轮到叶凡献礼时,他上前几步,躬身行礼,朗声道:“客卿叶凡,恭祝王妃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特献上‘百花凝香丹’一瓶,聊表敬意。”
一旁的钱管家适时揭开红绸,玉盘中十颗龙眼大小、色泽莹润、散发着沁人心脾百花香的丹药呈现出来。丹药表面隐有宝光流转,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哦?”镇南王目光扫过丹药,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叶丹师有心了。早就听闻钱管家招揽了一位年轻有为的丹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百花凝香丹,灵气内蕴,药性温和,正是王妃所需,甚好,甚好!”
王妃也微笑着点头致意,显然对这份礼物颇为满意。
镇南王心情大好,环视在场宾客,有意抬举叶凡,便对叶凡道:“叶丹师,今日来宾之中,亦有几位丹道大家和宗门长老,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造诣,不妨上前见礼,也好请教一番,日后前程更为广阔。”
此言一出,不少宾客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叶凡身上,有好奇,有审视,也有几分期待。
叶凡心中却是一凛!他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在场宾客鱼龙混杂,说不定就有来自天星城、云岚宗甚至可能认识他叶凡(或他之前化名)的人!一旦被认出,后果不堪设想!
他心思电转,立刻躬身,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和谦卑:“王爷厚爱,晚辈感激不尽!只是……只是晚辈出身微寒,见识浅薄,骤然面对诸位前辈高人,唯恐举止失措,失了礼数,反为不美。且晚辈近日炼制此丹,耗神颇多,此刻实在精神不济,面色不佳,恐惊扰贵客。恳请王爷允准晚辈先行退下歇息,他日若有机会,再向诸位前辈请教不迟。”
他这番话,既表达了谦逊,又点明了自己“耗神”导致“面色不佳”(暗示需要休息),合情合理,给足了在座“前辈高人”面子。
镇南王闻言,看了看叶凡确实略显“疲惫”的脸色(实则是叶凡刻意运功逼出的些许苍白),觉得这小子倒是懂事,知道进退,便不再强求,挥挥手道:“既然如此,你便先下去歇着吧。今日献丹有功,本王自有赏赐。”
“谢王爷!谢王妃娘娘!”叶凡如蒙大赦,再次躬身行礼,然后低着头,在侍从的引领下,快步离开了喧闹的前厅。
直到走出厅外,远离了那些探究的目光,叶凡才暗暗松了口气。刚才那一瞬间,他确实感应到几道神识从他身上扫过,幸好他伪装得好,没有露出破绽。
“这王府,真是步步惊心。”叶凡回到丹房,心中感慨。不过,今日冒险探查书房收获巨大,献丹环节也有惊无险地度过,总体还算顺利。接下来,就是要尽快破解那铜镜的秘密了。
而就在叶凡离开后不久,前厅宾客中,一位来自北境某个宗门的长老,微微蹙眉,对身旁的同伴低语道:“奇怪,方才那位叶丹师,总觉得有几分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他仔细回想,又毫无头绪,最终只当是自己错觉,并未深究。
叶凡的谨慎,再次让他避开了一场潜在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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