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前夜,月光洒在碧璇的小院里。高德水前来与她商议明日试炼之事。
“幻波海渊内部环境复杂,不仅有强大海兽,更有迷惑心神的海市蜃楼和诡异水压。”高德水将收集到的情报分享给碧璇,“我们进入后未必会被传送到同一区域,需提前约定好汇合信号和地点。”
碧璇点头,经过这些年的历练,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需要时刻被保护的少女。“高大哥放心,我自有分寸。潮汐之心对水元波动感应敏锐,或许能帮我们避开一些危险。倒是你,剑修之道锋芒毕露,需提防有人暗中使绊子。”她指的是那些可能存在的嫉妒者。
高德水淡然一笑,指尖一缕凝练如水丝的剑意流转:“无妨,正好借此机会,让某些人看清楚。”他的自信源于实力,经过冥海之眼生死之战和如今的刻苦修行,他已非吴下阿蒙。
两人又仔细推敲了各种可能遇到的状况及应对之法,直到月上中天才各自休息。他们都明白,这次试炼,不仅是机缘,更可能是一次针对他们的考验。
秘境开启
次日,碧波阁中心广场上,近百名获得试炼资格的筑基期弟子齐聚一堂,气氛肃穆而热烈。主持试炼的是一位金丹中期的长老,威严的目光扫过众人,简单宣布了规则:试炼为期一月,以猎杀海兽、采集特定灵材、以及最终抵达海渊核心“定海柱”的成绩综合评定。
随着长老启动阵法,广场中央出现一个巨大的蓝色漩涡,散发出强烈的空间波动。
“试炼开始,入渊!”
弟子们纷纷化作遁光,投入漩涡之中。高德水与碧璇对视一眼,彼此点头,也紧随其后,没入光芒。
一阵天旋地转后,碧璇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奇异的海底森林之中。巨大的发光水藻如同参天大树,各种奇特的鱼类穿梭其间,周围水压巨大,光线幽暗,神识也受到一定压制。
她定了定神,感应了一下潮汐之心,确认了方向,便朝着与高德水约定的第一个汇合点谨慎前行。她知道,幻波海渊的挑战,才刚刚开始。而这次试炼的结果,或许将直接影响他们未来在碧波阁的地位,以及为那遥远的“归墟海眼”之行积累宝贵的经验。
幻波海渊内部广袤而奇异,空间似乎比外界看起来要大得多。碧璇按照约定,朝着第一个汇合点——一处名为“荧光林”的标记性地貌谨慎前行。
海底森林幽深静谧,发光的植物提供了些许照明,但也投下憧憧鬼影,容易引人遐思。碧璇将神识维持在周身十丈范围,潮汐之心微微感应着水流最细微的变化。突然,侧前方一片看似平静的水域陡然卷起暗流,一条水桶粗细、通体透明如水晶的“幻影水蛭”猛地窜出,口器张开,散发出吸摄神魂的诡异波动!
碧璇临危不乱,指尖早已凝聚的净化真元瞬间点出,化作一道湛蓝光束。那幻影水蛭被蓝光击中,发出无声的尖啸,透明身体剧烈扭曲,竟如冰雪消融般迅速瓦解消散。
“果然,这里的生物多带有幻术和精神攻击特性。”碧璇心中明了,更加警惕。她继续前行,途中又遇到了能编织梦境气泡的“织梦水母”、隐匿在沙石中突然发起袭击的“裂石鳌虾”,皆凭借潮汐之心对水灵异常的敏锐感知和净化之力的克制效果,有惊无险地渡过。
另一边,高德水被传送到了一片怪石嶙峋的海底峡谷。这里水压更大,暗流汹涌。他并未急于赶路,而是凭借强大的剑心感应,捕捉着环境中可能存在的剑意残留或矿脉气息。果然,在一处峭壁裂缝中,他发现了几块蕴含精金之气的“海纹铁”,是炼制飞剑的上佳材料。
收取材料时,一头栖息于此的筑基后期“锯齿狂鲨”被惊动,咆哮着冲来。高德水眼神一凝,并未出剑,只是并指如剑,一道凝练至极的“水剑指”破水而出,无声无息地穿透了狂鲨的头颅。一击毙命!他对水之剑意的掌控,已到了举重若轻的地步。
数日后,两人在“荧光林”顺利汇合。交换了各自见闻和收获后,都察觉到此地的不寻常。
“高大哥,我发现越往海渊深处,水灵之气中的‘杂念’就越多,仿佛沉淀了无数年的混乱情绪。”碧璇分享着她的感知,“而且,潮汐之心似乎对某个方向有微弱的牵引感,不像是宗门标记的‘定海柱’方向。”
高德水点头:“我也感觉到一丝异常,峡谷深处的岩石上有一些非自然形成的刻痕,非常古老,不像是本门前辈所留。或许这幻波海渊,还隐藏着碧波阁也未完全探明的秘密。”
他们决定暂不直奔定海柱,而是顺着碧璇感应的牵引,朝着那异常方向探索。沿途遇到的危险明显增多,甚至出现了一些外界罕见、实力接近假丹境的诡异海兽,都被两人联手击退。高德水主攻,剑势凌厉,大开大合;碧璇辅助,净化干扰,治疗伤势,配合越发默契。
经过数日的艰难跋涉,他们穿过一片布满空间裂缝的危险区域,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海底盆地。盆地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座破败不堪、却依然能看出宏伟轮廓的巨石祭坛!
祭坛通体由一种非金非石的幽蓝色材料筑成,上面雕刻着早已模糊不清的古老壁画,风格与碧璇在冥海之眼所见颇有几分相似,但更加苍凉古朴。祭坛周围散落着一些巨大的骸骨,有人形的,也有各种海兽的,仿佛经历过一场惨烈大战。
最引人注目的是,祭坛中心有一个凹槽,凹槽的形状……竟与碧璇眉心的潮汐印记有七八分相似!
“这里……难道是汐族的一处古代祭祀之地?”碧璇心中剧震,潮汐之心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传来一阵阵悲伤与苍茫的悸动。
高德水神色凝重,仔细检查着祭坛和周围环境:“祭坛损坏严重,能量早已枯竭。但残留的气息……非常古老,而且,似乎有种被强行剥离的痕迹。”
碧璇走近祭坛,伸手触摸那凹槽。就在指尖接触的瞬间,异变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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