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在整个小镇上也不讨喜,都是因为那个被县丞养着的那个谣言,其实也不是谣言,自己确实一直都被县丞养着,但他从来不会登自己的门。
但也因此,妇人每次出门,小镇一些长舌妇,还有自自以为很公正的老人便会在旁边暗戳戳地说两句,妇人要是怼回去,那些人便会群起而攻之,不说话,则也会让他们觉得不合群,妇人轻蔑一笑,这群人族,真让人感觉恶心。
所以妇人干脆就很少出门,唯一有个解闷儿的时候,也就是隔壁的这个少年。
对于这方面,少年跟妇人其实差不离了。
少年不爱说话,但其实心性纯良,和温和,绝对不会惹人讨厌,从来不会有那些刺人的锋芒,只是家境贫寒,十三岁的时候家中唯一的老人去世,少年便离开小镇三年,其中来看过少年的也就是有崔甲和楚禄,其余人避之不及。
至于自己当然也没有去,也不会去。
所以现在两人,没什么话说,很正常。
苏阙继续往前走,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少年百无聊赖,缓缓走到糯米街,刚刚踏上街道,就感觉脚底下踩着什么东西。
少年抬起脚,便看到了脚底下踩着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苏阙缩了缩脖子,随后抬头环视一圈,一个人也没有。
少年便蹲下身,捡起那枚铜钱,塞进腰间。
随后小跑着离开街道,到了尽头破庙面前,刚到门口,就看见碎了一地的佛像,苏阙没有进去,只是探头看了看,便转身离开。
而在苏阙走后,便有一只纸做的小蜘蛛攀附墙壁,缓缓落地,加快速度,离开了破庙。
快速跟在苏阙身后。
刚到废石巷,苏阙看到了两道熟悉身影,凑近了,这才想起是当初自己回小镇时遇到的,那两个外乡人。锦衣少年也看到了跑来的苏阙笑着向他走去:“你好,我叫柴誉,你知道沈筱幽住在哪儿吗?”
柴誉看着十分警惕的苏阙,便笑着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老人见状想要阻拦,锦衣少年却并不理睬对苏阙说:“沈筱幽是我的母亲,当年父亲带我出去闯荡,母亲则独自在家住着老宅,现在一家人富贵了就想着把母亲接过来也享享福。这是报酬,还望收下。”
苏阙看着锦衣少年递来的印章摇摇头又退了回去:“不用报酬,既然沈姨是你的母亲我当然会帮助,你跟我来吧。”说完就走到前面带路。
“多谢。”锦衣少年跟在苏阙身后高瘦老人随之,苏阙走到沈姨门前敲敲门,嘎吱一声,沈姨打开门看到锦衣少年愣住。
还是锦衣少年先对美貌妇人喊了一声:“母亲。”
沈筱幽顿时泪流满面:“誉儿,是你吗?”拉着少年将其抱入怀中。
苏阙见到此情此景,识趣转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破屋子里。
崔甲熬着瓦罐中的草药,一掀开盖子,便是一股浓郁药味,是崔甲探头看了看其中药水,点点头,随后丢掉手中蒲扇,便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不多时就听见了隔壁的沈筱幽的屋子有些吵闹。
刚准备再次爬墙,苏阙便回来了。
苏阙拎着两个装着馒头的袋子,风尘仆仆,打开门。
崔甲有些尴尬,赶忙上前,拿了一个,笑道:“正好饿了。”随后直接拿出一个馒头,便大口朵颐。
崔甲边吃边说道:“隔壁咋了?”
苏阙先缓了缓气,随后说道:“隔壁有两个人,说是沈筱幽在外打拼的儿子,今天来找自己娘亲。”
崔甲微微颔首,便继续吃馒头。
苏阙则是将剩余的两个袋子放在桌上,自顾自从其中一个袋子,拿出一个馒头,小口吃了起来。
不多时崔甲就将自己的那份吃干抹净,便将视线放在了桌上那个还没有动过的袋子,崔甲小心翼翼上前,就准备开袋即食。
苏阙打掉崔甲伸出来的手,说道:“这袋不行,是给那个姑娘的。”
崔甲悻悻然收回手,随后崔甲突然朝着苏阙的肩膀一拍,说道:“苏麻雀,你变了,现在有了姑娘,就忘了兄弟。”
苏阙的肩膀一阵剧痛,苏阙打掉崔甲的手,皱眉骂到:“不是,说话就说话,用那么大力气干嘛,疼死了。”
崔甲咧嘴一笑,将手别在身后,说道:“兴之所至,兴之所至。”
但若是在他身后,便会看到崔甲又有紧紧一握,随后指缝间流出些许细沙。
苏阙揉揉肩膀,随后将自己手上剩下的馒头丢过去,说道:“诺,我吃剩下的,你不嫌弃就吃了。”
崔甲当然不嫌弃,直接乐呵呵的拿过来,掏出两个就塞进嘴里。
邋遢汉子掏了掏裤裆,转头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有事,先走了,午饭你自己想办法,晚饭我带点儿好吃的来。”
苏阙点点头,只是缓缓走到瓦罐旁边坐下,说道:“别惹麻烦,早点儿回来。”
崔甲点点头,随即转身离开。
他也不想惹麻烦啊。
豆粒街隔壁就是废石巷,不过差别还是很大的,解决温饱肯定是没有问题。
那位刚刚在琉璃街下象棋大杀四方的白衣年轻人手持白玉扇,缓缓行走,笑容温柔,来到一处大门前。
年轻人轻轻抠门,过不了多久,便有一个半大的小男孩儿打开了门,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头顶的年轻人说道:“你谁啊,来我这儿干啥?”
年轻人咧嘴一笑,说道:“来找你下棋。”
小男孩儿翻了个白眼,话都懒得说,直接咚的一声关上门,说道:“下个蛋的棋,滚蛋。穿得人模狗样的,结果来这儿忽悠小孩儿。”
最后少年转头讽刺道:“真当我是小孩儿啊。”
被拒之门外的白衣年轻人也不恼,只是单手虚握,随后缓缓落下,说道:“隔山炮。”
而屋内的少年听着门外没了声音,嗤笑一声,随即转身就被吓了一跳,只见那个白衣年轻人,竟是已经安逸坐在自家院子中呼啦一声拉开扇子,轻轻扇风。
小男孩儿顿时被吓了一跳,先是看了看坐在院子里的白衣人,随后赶紧转身开门,已是空无一物。
小男孩儿颤颤巍巍转身,从地上随便你捡起一根木棍,战战兢兢问道:“你干啥,你要是小偷,我这儿是豆粒街,啥都没有,要偷就去琉璃街,那些都是财大气粗的老爷小姐。”
而坐在少年面前的白衣男子只是依旧笑容温柔,看着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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