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就像是明白苏阙的处境一样,不需要他回答,便说:“小苏,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时候,蜉蝣朝生暮死,只要活好每一天,又有什么可遗憾的呢?天上仙人嘲讽凡人寿命短暂,但这何尝又不是人间大美?
我们等了多少个轮回才来到这个世界。这一场旅程,你不妨大胆一些,路就在脚下,大道就在心中,少年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少年本就是一去不回头,撞上南墙又如何,那就破开,自己辟径开路。”
老人说到最后,渐渐有些啜泣,声音也越来越小:“婆婆以后不能再陪你了,跟你相处了这么久,婆婆很开心,不能再开心。”
苏阙知道婆婆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但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为什么我只能看着我爱的人一个个都要离开我。为什么!就算是梦,我也不允许!
苏阙迫切地想动弹,猛地睁开双眼,竟是一双金色眼眸!
裴楚荆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少年,原本紧锁的眉头又重新舒展说到:“这还差不多。”
苏阙猛地睁开那一双金色的瞳孔,艰难抬起双臂撑在地上,缓缓站起身,身上的重量越来越大,苏阙咬紧牙关将喷涌到嘴中的那口温热,狠狠吞咽下去,抬手指着面前的裴楚荆骂道:“信狗屁的命,就是神仙要将她从我身边夺走,我也要重新把她夺回来!”
苏阙双腿猛地向前一蹬,冲向裴楚荆举起右拳打向他,但却像打在一块坚硬的玻璃上,裴楚荆的身体渐渐碎裂,裂痕不断向外疯狂蔓延,如同蛛网般迅速扩展开来。过不了多久裂痕就布满了整座空间。
“哈哈哈,说得好!”这整座空间完全破碎,苏阙也重新醒来。
抬头看去,裴楚荆一身白衣,负手傲立于半空,仙人之姿不过于此了。
“我有一拳,可锤杀百万天兵。”说完左脚向前迈了一步,右脚则岿然不动,心神合一,一拳递出,掀起层层气浪,一拳之威,势如破竹。拳势滔滔不绝,绵延数百里不但没有渐渐消散,反而去势更胜,这一拳结结实实地锤在了远处的高山上,顷刻间山体崩塌,无数滚石落下,山尖直接被削平。
“我有一剑。”说完将右手举起,整座小镇都开始地动山摇起来,就像是从小镇上抽离了什么看不见东西一样,但却极其锋利。无数云朵被这东西削碎,最终全部都凝聚到了裴楚荆的手中,那是一柄雪白的长剑!
崔甲和柴怀瑾并排行走在小镇外,不知是何原因同时抬头,观看云卷云舒。
董书齐在柴誉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柴誉笑道:“好活儿,当赏。”
醉梦楼四楼雅间窗外,一张由红色彩纸折成的千纸鹤飞到儒衫中年人手中,中年人摸了摸纸鹤,将其收回竹箱,对着端坐在茶台边的青衫公子说到:“公子已经准备好了。”青衫公子放下茶杯,轻轻点了点头。
上大菜之前,先来几个小吃尝尝。
楼上,老人突然停笔,说了两个字:“早了。”
楼下,掌柜的突然停下招呼客人,而是对着锦鳞溪方向,躬身作揖。
吴家老宅,白衣年轻人躺在躺椅上,一旁的吴靖则是满脸不爽地给他扇风,白衣年轻人突然睁眼,说道:“小屁孩儿,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叫什么?”
也不等少年回话,便说道:“我叫袁柳,记住了?”
“我是你大爷,记住了吗?”吴靖嗤笑一声回道。
上官家,上官暮皇低头弹奏琵琶,也不管不远处不少男子的偷摸观看,只是忽有寒风飘荡而来,少女弹奏有刹那失神。
“可斩下神佛头颅。”说完抬头向着天就是一剑劈去,破开云层。这云层中竟有一座金色大门,金色大门无法抵挡浩荡剑气直接破开。金霞满天,似有仙人从内走出看着浑身雪白手持长剑的裴楚荆对其指指点点。
交流声响彻天地。
似有僧人念经超度,还有老道破口大骂。
裴楚荆暴怒:“再不滚蛋,难不成真想试试,我手中剑能否斩下尔等的头颅吗?!”
一句怒喝,嘈杂声戛然而止,天地间重归清明。
一身白衣的裴楚荆缓缓落到地上,刚想跟苏阙打声招呼,只见苏阙朝他飞奔而来。裴楚荆刚开始还挺开心,但瞬间就明白过来,如临大敌:“不,不,等会儿。”
苏阙完全不搭理他,只顾往前狂奔。裴楚荆刚想转身跑就被苏阙抓住领口往后一拉,直接一拳过去把裴楚荆打得倒飞出去,苏阙又抓住他的脚踝把他往地上一摔,骑在他身上直接有是几拳过去,只朝他的脸打。
“苏阙,苏哥,苏爷爷,我错了,轻点儿,诶别打脸。”裴楚荆被打的直求饶。
苏阙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又装模做样的把他扶了起来,说到:“前辈可是六十年前天下剑道第一人,怎么能叫我爷爷呢!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裴楚荆摸摸自己鼻青脸肿的脸,碰到一处青了皮肤上疼的松开手:“嘶,疼疼~你下手就不能轻点儿啊。还专门朝人脸上打。”裴楚荆看着苏阙满脸的贱笑,无语的白了他一眼。
“滚蛋滚蛋,别让我看见你。”裴楚荆转过身骂道。
苏阙也不管他,转身就往外跑。裴楚荆转头就发现苏阙已经跑没影了,满脸疑惑:“这小子跑这么快干嘛,难不成是怕老夫用剑砍他?”
突然反应过来,转头看向河边,气的裴楚荆跳脚骂娘!
小兔崽子,把老子的鱼竿给顺走了!
只是少年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已是武夫第五境,名为神醒,心境拔升,何其难得。
苏阙又重新用那个叫裴楚荆的那人的吊杆钓了两条鲤鱼,各个体型极大,差不多也要有个几十斤,满载而归,苏阙当然高兴,今年过年,得使劲儿造一顿。
刚走到小镇门口,就看见了一位青衫年轻人站在门外,对自己咧嘴一笑,也不上前,守株待兔。
苏阙有些疑惑,赶紧将自己手上那个有些能耐的吊杆别再背后,有了两下,便缓缓上前,本来想着就不说话,直接越过去,但那个青衫年轻人竟是直接挡住了苏阙的路,对自己躬身作揖,轻声道:“你应该就是苏阙吧。”
苏阙没办法,只能同样作揖,微微颔首,说道:“是,请问你是?”
“我复姓令狐,单名一个策字,是最近刚刚回来的,令狐家的一个晚辈,来此算是求学。”
青衫少年十分恭敬,吐词清晰。
苏阙则是疑惑道:“来此求学,不应该去找曾先生吗?来找我是做什么?”
这位名为令狐策的青衫少年,轻声道:“曾先生学识渊博,我自是会好好结识一番,我来找你,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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