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双手合十,微微颔首,轻声说道:“之后公子会和我的徒弟见面的,不用找,公子去了素皙州之后,就会找到他。至于心境什么时候解决。”老僧顿了顿将目光投向旁边的慕容叶淑说道,“什么时候慕容殿下的心境恢复了,我徒弟的心境就差不多了。”
苏阙点点头,说道:前辈说的事情,我记住了。”
此时心湖之中裴峨岷说道:“别客套了,直接就问这个老光头,你的身体该怎么恢复。”
苏阙刚想说话,老僧便说道:“施主别急,老衲这就说,上古贤人治水,堵不如疏。无论是用刀还是使剑,道家口诀,还是佛门真经,无论是武夫还是炼气士,其实都是逆天而行,无非是有一些是看得见目标,有一些是看不见目标,有的难,有的易,既然是逆天而行,纳谋精神,那老衲就要问公子一个问题,倒行逆施之举老衲并不认为一定是错,只是这条路你是应该全部堵死,还是应该略有疏漏,前者或许有些决绝,后者那就如同世间万物,一岁一枯荣,有时强盛有时衰败,两者之下,公子以为?”
苏阙真诚道:“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若走的是道门隐士,佛门养心,或者是儒家做学问,其实我觉得一岁一枯荣最好,但是我并不是,武道这条河流,就应当堵死最好,连一滴水都不能漏出来。若是想女子散步,一步一回头,一步一探身,那这种武道不要也罢。”
听到这话,裴峨岷咧嘴一笑,随即点点头。
而在其身后的慕容叶淑,看着身边的苏阙,有点心疼。
这些情况自然都被眼前的僧人全部收入眼中,随即双眼微睁,说道:“所谓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这句话老衲其实觉得不错,老衲只是觉得,公子你可以略微放松一下,武夫之路追求的确实是胸中一口气,但是也没说过,不要好好睡一觉。”随即老僧屈指轻扣心窍,“心弦绷得太紧,只会更累,有的时候,要放松放松。”
说完老和尚并未如同那些名士的高谈阔论,稍有出入便会面红耳赤,如同见到杀父仇人一般咄咄逼人,恨不得将全天下的道理,都从自己的嘴巴里面说出来,老僧也没有因为自己出身密宗,佛法高深而自傲,仍是慢条斯理,细细捉摸了一下苏阙的刚刚的话语,气态平和道:“老衲平时吃斋念佛习惯了,让我说佛法,我可以几天几夜都说不完,但是现在让我说出了佛法以外的道理,有点吃力,不知能不能给我几碗酒喝,容老衲想一想,再与公子说。”随即老僧看向苏阙腰间的那个“小江壶”。
苏阙顿时一头雾水,挠了挠头,看向旁边的慕容叶淑,老僧笑道:“要是按我那个劣徒的说法,大乘小乘,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可以喝酒吃肉,一个则不会,其实老衲倒是觉得喝酒不喝酒,不重要,吃肉不吃肉,也不重要,整个天下有没有我有没有我徒弟,有没有万千佛法,有没有敕勒圣宫和白马寺,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就是整个天下的佛,是不是人人是不是心中都有佛,才是最重要的。”
“在这方面我与白马寺的那位主持其实也算是有些共鸣,当初北周灭佛,我们都只装看不见,有些佛是真的,有些佛是假的,有些佛有的时候是佛,道理就这么简单。”
苏阙点点头,听懂了,但也不是听得很懂,反正是知道了这位僧人是可以喝酒吃肉的,所以就直接从腰间取下“小江壶”抛掷给老僧,老僧则是自顾自从包裹中取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紫砂钵,倒了一半。
心湖中裴峨岷看到这东西,顿时两眼放光,说道:“这个老秃驴原来是个富贵人家。还装的这么清新脱俗。”
苏阙疑惑问到:“就凭这那个难看的紫砂钵?”
裴峨岷直接就是一个白眼,说道:“不识货,你听说过吗,曾经有一位僧人去往西方拜佛求经,结果到了大雷音寺,说是要给钱,结果这个僧人没钱,就拿出了这么一个圣上亲传。价值连城,伴随一路的紫砂钵,换得了佛法,也就有了现在的大乘佛教,你说说,一个紫金钵换了一个敕勒圣宫,你说是不是富贵。”
苏阙点点头,随即两眼放光看着那个紫金钵说道:“富贵,当真是富贵的不要不要的。”想了想,转头问道,“那这个紫金钵能不能把我欠的钱给还了?”
裴峨岷顿时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就盯着眼前的蝇头小利,我的意思是说,这个紫砂钵是佛门的这一条支脉,是整个敕勒圣宫!你现在是该想想怎么从这老秃驴那里把这个紫金钵拿过来。”
苏阙随即摇摇头,说道:“不行,该是我的东西,才是我的,怎么能把别人的东西拿过来呢?”
裴峨岷顿时一脸的无奈,摆摆手说道:“对牛弹琴,算了,反正这个老秃驴你也打不过,老子也不想打,这个紫金钵就暂时存放在他那儿了,等你以后给我寻了个皮囊,再从他那里拿过来。”
“你这样不对……”苏阙刚想说话,就被裴峨岷打断,“滚蛋。”苏阙悻悻然,不再说话。
那位僧人喝着钵中的酒水,微微勾起嘴角,只是苏阙和慕容叶淑两人没有看到罢了。
苏阙进一步问到:“前辈,我是想问问,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的修为,神魂和肉身恢复过来。”
僧人抬头说道:“你不是有你身体里那位前辈给你的剑法了吗?只要勤加练习,只要什么时候练出了本命飞剑,什么时候,修炼煞经的时候没有人再折磨你,你的身体就差不多了,到那个时候,不但你的身体会恢复,并且说不得会直接提升两境,反正你吃了这么大的苦头,胸中天地早就被撑开来了,说不定一恢复就是五岳境。接下来只要关心五中本命物就可以了。”
苏阙点了点头,随即猛地惊醒,说道:“前辈,你都知道了?”
这位僧人既然早就知道了裴峨岷的存在,那自己刚刚和裴峨岷说的话,那岂不是都被这个僧人听到了耳朵里?
老僧点点头说道:“佛门六通,我只是学到了一些皮毛而已,达到化境的是白马寺那位主持,不过公子要是想学我也可以教一下的。”
听到这话,苏阙嘴角抽搐了一下。
而身旁的慕容叶淑则是早就用那双眼睛看到了全过程,正在掩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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