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营房的窗棂,洒在满地的干草上,泛起一层温暖的金光。昨夜击退北狄夜袭后,雁门关内并未松懈,将士们各司其职,加固城墙的、清点物资的、操练阵型的,处处都是忙碌的身影。而军医营里,更是挤满了昨夜受伤的士兵,李凤瑶正亲自坐镇,帮忙处理伤口。
她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浅灰色劲装,袖口挽至手肘,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腕。手中拿着干净的布条,动作娴熟地为一名年轻士兵包扎肩膀上的刀伤。先用药酒清洗伤口,再撒上止血的金疮药,最后用布条一圈圈缠绕,松紧适度,既不会影响血液循环,又能牢牢固定伤口。
“忍着点,很快就好。”李凤瑶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那士兵疼得额头冒汗,却咬着牙摇了摇头:“不疼!多谢娘娘亲自为我包扎,属下以后定能多杀几个北狄贼子!”
“好样的。”李凤瑶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包扎好后去旁边歇着,按时换药,几日便能痊愈。”
士兵重重点头,起身时还特意挺直了腰板,眼神里满是感激与敬佩。
一旁的萧战看着这一幕,心里痒痒的。他昨夜虽未受伤,却全程看着李凤瑶忙前忙后,那熟练的包扎手法、温柔的语气,都让他觉得新奇又羡慕。他自幼习武,受伤是常事,可每次都是自己随便找块布条缠上,从未这般细致过。如今见李凤瑶对士兵们这般上心,他也想学着做点什么,既能帮上忙,也能多陪陪她。
“瑶瑶,我也来学包扎!”萧战大步走到李凤瑶身边,眼神亮晶晶的,像个求知若渴的学生,“你教我,以后受伤的士兵多了,我也能搭把手。”
李凤瑶抬眼看他,见他一脸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便点了点头:“好啊。不过包扎看着简单,其实有不少讲究,你可得认真学。”
“放心!我肯定认真!”萧战拍着胸脯保证,目光紧紧盯着李凤瑶手中的布条,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这时,又一名受伤的士兵被抬了进来,他的手臂被箭划伤,伤口不算深,却很长,还在微微渗血。“娘娘,属下的伤不重,劳烦您给简单包一下就行。”士兵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正好,你就拿他练练手。”李凤瑶对萧战说,然后手把手地教他,“第一步,先用干净的布条蘸着药酒,把伤口周围的血迹和污物擦干净,注意动作要轻,别弄疼他。”
萧战拿起布条,笨拙地蘸了点药酒,小心翼翼地伸向士兵的手臂。可他平日里舞刀弄枪惯了,手上没个轻重,刚一碰到伤口,士兵就忍不住“嘶”了一声,疼得眉头紧锁。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萧战连忙道歉,手忙脚乱地想要停下,却不小心把药酒洒了士兵一身。
“没事没事,殿下也是好心。”士兵强忍着疼,尴尬地笑了笑。
李凤瑶无奈地摇了摇头,握住萧战的手,引导着他轻轻擦拭:“别急,慢慢来,顺着伤口的方向擦,力度要均匀,就像这样……”
在李凤瑶的指导下,萧战总算勉强把伤口周围清理干净了。接下来是撒金疮药,李凤瑶让他用指尖捏一点药粉,均匀地撒在伤口上。可萧战手一抖,满满一大把药粉全撒了上去,不仅盖住了伤口,还洒了士兵一胳膊。
“太多了!”李凤瑶连忙制止他,“药粉撒多了不仅没用,还会影响伤口愈合,轻轻撒一层就够了。”
萧战看着士兵胳膊上厚厚的药粉,脸瞬间红了,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我没控制好力道。”
一旁的军医和其他士兵都憋着笑,却不敢出声,只能偷偷用眼角余光看着这一幕。平日里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萧殿下,此刻竟然像个毛手毛脚的孩子,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李凤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拿起干净的布条,把士兵胳膊上多余的药粉擦掉,重新撒上适量的药粉,然后对萧战说:“最后一步是包扎,把布条展开,从伤口下方开始缠,每圈都要错开半寸,松紧度要适中,既能止血,又不能勒得太紧,影响血液流通。”
萧战认真地听着,接过布条,深吸一口气,开始尝试包扎。他学着李凤瑶的样子,把布条绕在士兵的胳膊上,可缠了没两圈,布条就缠成了一团,怎么也理不顺。他急得满头大汗,越急越乱,最后竟然把士兵的胳膊缠得像个粽子,还不小心勒紧了。
“娘娘……有点紧……”士兵的脸都憋红了,声音带着一丝痛苦。
“萧战!”李凤瑶连忙上前,解开缠成一团的布条,看着士兵胳膊上被勒出的红印,又气又心疼,“你看看你,都快把他的胳膊勒断了!包扎是为了治伤,不是为了折磨人!”
萧战看着自己的“杰作”,又看了看士兵痛苦的表情,心里满是愧疚,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手太笨了……”
“不是手笨,是你太心急了。”李凤瑶的语气软了下来,“包扎是细活,得有耐心,不能像打仗那样猛冲猛打。来,我再教你一次,这次你慢一点,跟着我的动作来。”
她再次拿起布条,一边演示一边讲解:“你看,先把布条的一端固定在伤口下方,然后慢慢向上缠,每缠一圈,就用手指轻轻按压一下,确保布条贴紧皮肤,但又不会太紧……”
萧战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李凤瑶的动作,把每个细节都记在心里。这次,他没有急于求成,而是按照李凤瑶的指导,慢慢展开布条,一点点向上缠绕。虽然动作依旧有些笨拙,但比之前好了很多,布条不再缠成一团,松紧度也渐渐掌握了窍门。
“对,就是这样,慢一点,再慢一点……”李凤瑶在一旁轻声鼓励。
终于,萧战成功地为士兵包扎好了伤口。他看着自己的成果,虽然不如李凤瑶包扎得整齐漂亮,但总算是像模像样,没有再勒到士兵。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瑶瑶,我成功了!”
“不错,有进步。”李凤瑶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不过还得多练习,熟能生巧。”
被包扎好的士兵连忙道谢:“多谢娘娘,多谢殿下!殿下包扎得很好,一点都不疼了。”
其实他说的是违心话,萧战包扎的伤口虽然比之前松了些,但还是有些不舒服,可他实在不忍心打击这位一片好心的萧殿下。
萧战却信以为真,得意地扬起下巴:“你看,我就说我能学会吧!以后再有受伤的士兵,我来包扎!”
李凤瑶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戳破他。她知道,萧战虽然笨手笨脚,但却是真心想要帮忙,这份心意比什么都重要。
接下来的时间里,萧战果然没有闲着,只要有受伤的士兵来,他就主动上前要求包扎。一开始,他还是会犯各种错误,要么药粉撒多了,要么布条缠歪了,要么勒得太紧,让士兵们苦不堪言。但他并不气馁,每次都认真听李凤瑶的指导,总结经验,慢慢改进。
李凤瑶也很有耐心,每次都在一旁细心教导,遇到他做得不对的地方,就及时纠正。有时候,她还会故意让他自己动手,自己在一旁看着,只在关键时刻提点几句。
中午时分,军医营里的受伤士兵渐渐少了。萧战坐在干草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自己手上沾着的药粉和血迹,脸上满是成就感。他转头看向李凤瑶,笑着说:“瑶瑶,你看,我现在是不是越来越厉害了?刚才那个士兵都说我包扎得好呢!”
李凤瑶正在收拾药材,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沾着一点药粉,头发也有些凌乱,活像个小花猫,忍不住笑了:“是挺厉害的,就是不知道那个士兵是不是被你勒得不敢说不好。”
“才不是呢!”萧战立刻反驳,“他是真心夸我的!不信你问他!”
可那个士兵早就已经离开了,哪里还问得到。李凤瑶看着他急乎乎的样子,笑得更厉害了:“好了好了,算你厉害。不过,你还得继续练习,争取以后能包扎得又快又好。”
“没问题!”萧战拍着胸脯保证,“等我练好了,以后你受伤了,我来给你包扎!”
李凤瑶心中一暖,点了点头:“好。”
她知道,萧战虽然有时候笨手笨脚,但对她的心意却是真挚的。在这冰冷的战场上,有这样一个人愿意为她付出,为她学习自己不擅长的事情,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跑来,对李凤瑶说道:“娘娘,殿下,李都尉让您二位去议事大厅一趟,说是有重要情报汇报。”
“知道了。”李凤瑶点了点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干草,对萧战说,“走吧,去看看是什么事。”
萧战也立刻站起身,跟着李凤瑶向外走去。他一边走,一边还在念叨:“等忙完了,我还要继续练习包扎!下次我一定要让你刮目相看!”
李凤瑶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她知道,萧战或许永远都学不会像她一样熟练地包扎伤口,但这份愿意为她努力、为她改变的心意,已经足够让她心动。
议事大厅内,李都尉正站在沙盘前,脸色有些凝重。见到李凤瑶和萧战进来,他连忙说道:“凤瑶,景腾,你们来了。刚收到斥候传回的消息,北狄的主力部队已经开始调动了,他们的投石机也已经准备好了,预计两日后就会抵达雁门关下。”
“这么快?”萧战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李凤瑶走到沙盘前,看着上面标注的北狄主力部队的动向,眉头微微皱起:“看来,北狄是迫不及待想要攻城了。他们大概是想趁着我们刚经历了夜袭,士兵们还没完全休整过来,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而且,他们还想里应外合。”李都尉补充道,“斥候发现,有不少北狄士兵打扮成平民的样子,试图混入雁门关,我们已经抓住了几个,但不知道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看来,我们得加快准备了。”李凤瑶眼神锐利,“景腾,你继续加强城内的巡逻,严查身份不明之人,务必把混入城内的北狄奸细全部揪出来;岳父大人,你负责加固城墙,多备一些抵御投石机的盾牌和沙袋,同时让士兵们加紧操练,做好战斗准备。”
“遵令!”萧战和李都尉齐声应诺。
“另外,”李凤瑶顿了顿,继续说道,“让炊事班准备充足的干粮和热水,让将士们吃饱喝足,养精蓄锐。两日后,一场恶战在所难免,我们必须拿出最佳的状态,迎接北狄的进攻!”
议事大厅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两日后,北狄的八万大军就会兵临城下,一场更加残酷的战斗即将打响。但李凤瑶、萧战和李都尉的眼中都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坚定的斗志。他们相信,只要团结一心,做好充分的准备,就一定能守住雁门关,击退北狄的进攻。
而萧战心中,除了对战斗的期待,还有一个小小的念头——等打赢了这场仗,他一定要把包扎技术练得炉火纯青,以后不管谁受伤了,他都能从容应对,再也不会像今天这样笨手笨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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