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切!”
“切!”
“嘶溜!”
连打三个喷嚏让辛然然的头重重的垂下,转瞬而来的是液体从鼻腔滑落,沿着上唇即将流淌的痒意。
辛然然重重地擤了擤鼻子,抽出了一张面巾纸。
“哼!”
哈,感觉呼吸微微通畅了一点,虽然只通了一边。
这不科学,嘶溜,辛然然开始怀疑世界的真实性,她不是武功高强的女侠吗,外挂来的内力和武功也是她的呀。
昨天看完了赵家的热闹,从衙门回客栈的路上,忽然下起了大雨。
可区区一场雨,也就是下的大了点,凉了点,怎么就能把她击倒在这儿呢。
“切!”
不是很认命的辛然然女侠,再次因为一个重重的喷嚏低下了头,认命的裹紧了被子。
辛然然再次抽出一张面巾纸,然后抽纸袋随着这张纸在半空中微微摇晃,显得有几分凄凉萧瑟。
呵,辛然然把塑料抽纸袋塞进了塑料分解装置里,银白色的小桶发出“日”的声音。
塑料分解装置最近工作的效率有所提高,具体体现在它已经连着吞了一、二、三、四、五、六......不知道多少个抽纸袋了。
辛然然现在像一只红鼻头的驯鹿,马上要去过圣诞了。
“你不如再裹一条被子好了,我看着你这样,自己都觉得有点冷。”
陆小凤盘腿坐在床边的脚踏上,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看着辛然然裹着被子在床上抖。
每隔一会就是好几个大喷嚏,床边摆着一个敞口的垃圾桶,堆满了被她丢弃的纸巾和排泄物的尸体。
啧,然然看起来好惨啊,但有点想笑,先忍住。
“水。”
辛然然有气无力的发出一声动静。
然后陆小凤再从床边的保温壶里,倒出一杯冒着热气的热水,伸着胳膊往上递。
直到从被子里颤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接住杯子,捧到那张病气的小脸面前。
水汽打在她的脸上,显得她的脸有些朦朦胧胧的。
然后她就像刚抱回家的小猫小狗,小口小口的把杯子一点水,慢慢喝完,陆小凤再把杯子接走,直到她下一次出声。
“你已经喝了快有接近一壶的水了吧。”
陆小凤拎起床边的保温壶晃了晃,只有少量的水在壶里晃动发出声响,提示他这一壶水要见底了。
“差......咳咳.....不多。”
一句话被辛然然说的磕磕绊绊的,一个字刚蹦出来,嗓子就感觉有些发痒,又开始咳嗽了。
“多喝水,多出汗,以我的经验来讲,两壶热水下去,再怎么着也好了。”
(个人行为请勿随意模仿,水中毒不关我的事情。)
辛然然略微歇了歇,缓了缓嗓子,才又开始说话。
“那就多喝点吧。”
陆小凤拎起保温壶,把最后那一点水倒到杯子里,递给辛然然。
“来,这一壶的最后一杯,富根水,喝了百病全消。”
辛然然照旧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把杯子捧到面前。
“你这一病,我还不太适应。”
陆小凤看着辛然然被水汽遮的朦朦胧胧的面孔,开始感慨。
“瞧瞧可怜劲儿的,声音都低沉不少,我认识你这么久,你还是头一次这么温柔的对我说话。”
陆小凤的每一句话都发自真心,自从认识然然以来,她们几个总是上窜下跳的,从这儿跑到这儿,从那儿跑到那儿,几乎没有停歇。
至于温柔,大概是因为病了,没什么精神,说起话来缓缓的,没什么劲儿,好像个温文尔雅的闺秀。
“滚!”
辛然然没好气的朝陆小凤翻了个白眼,什么品种的受虐狂,有点好脸色,他还不适应了。
“对了,就是这个劲儿,这才是你。”
陆小凤坐在脚踏上,手指还一点点的,看得辛然然实在想抽他。
“你看看这是什么?”
陆小凤从身后掏出一只虎皮凤爪,撕开了包装纸,琥珀色的凤爪在辛然然的面前晃来晃去,然后进了陆小凤的嘴里。
“真好吃,只是可惜啊,你现在病了,没法吃。”
陆小凤贱兮兮的声音,在辛然然的耳边响起。
畜牲!这真的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她是一个裹着棉被,狂喝热水,饮食清淡,不见肉味的病人啊!
辛然然两眼一闭,杀心四起,用她给的凤爪,在生病的她面前馋她,陆小凤已有取死之道。
“我和你拼了。”
被激怒的辛然然,开始疯狂撕扯陆小凤,她今天就要让陆小鸡变成陆瘟鸡,都、别、活、了(重音)。
一时间床榻周围打斗声响起,裂帛之声不断,可能是床帐,可能是披风,也可能是棉被。
刚刚从客栈厨房熬好药,端着一碗药进了房间的花满楼......他应该没有走错房间......吧?
花满楼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撕扯在一起的两个人控制住。
他没记错的话,走之前他是吩咐陆小凤,照顾然然的,这就是陆小凤的照顾吗?
还有本来应该抱着被子,安安稳稳喝热水的然然,这就是她养病的方式吗?
花满楼看着翻倒在地的垃圾桶,地上散落的纸巾,被撞倒在一边的保温壶,被撕掉半截的床帐子,感觉眼前一黑一黑。
至于倒在床边的那两个人,顶着鸡窝头,寥寥草草的两个人,他不是很想看。
“啊切!切——切——”
辛然然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陆小凤微微合眼,很好,喷了他一脸。
花满楼深吸一口气,拿起棉被,打算把这生病的人裹起来,放到她该放的位置,比如说床上。
花满楼抬手一抖,感觉不对劲,他低头一看,好家伙,这两个人破坏力可真强啊。
棉被的两层料子都被扯开了,露出了洁白的棉絮,正在和他打招呼。
花满楼闭上眼又睁开,呼出一口气,重新拿了一床被子,裹到了辛然然身上,把她和陆小风扯开,重新塞回床上,然后递给她一碗药。
“然然,喝药了。”
辛然然捧着药碗,看看花满楼,看看褐色的药汤,不是太敢喝。
主要是花满楼的语气太温柔了,温柔的有点不正常,她有那么点慎的慌。
“喝了明天还能看到你吗?”
死嘴,怎么就真的说出来了,辛然然默默懊悔。
“喝吧,喝了先睡一觉。”
花满楼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语气轻柔的能掐出水来,只是一味的劝药。
辛然然端起药碗,仰头一干,喉头滚动,一碗汤药就只见碗底。
“好了,你先睡吧!”
花满楼收走药碗,把地上的陆小鸡顺手抄起来,好像提走一包即将丢的垃圾桶里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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