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云那顶天立地的暗邪法相爆发出撕裂虚空的怒吼,将天空战场的焦点强行扭转时,格瑞姆巴托城墙下的陆地战场,早已化作了比天空更加原始、更加血腥、更加无情的生命熔炉与血肉磨盘。
这里的战斗没有巨龙间恢弘的能量对撞,有的只是最直接的刀剑劈砍、骨骼碎裂、临死哀嚎,以及钢铁意志与疯狂信仰的正面碾轧。其惨烈程度,远非空中可比,每一寸土地都浸泡在粘稠的血液与残肢断骸之中。
穆拉丁·铜须在林云将指挥权交托的瞬间,矮人亲王那被酒精和岁月磨砺得如同磐石般的神经便骤然绷紧。
他并非以谋略着称的统帅,但矮人种族千百年来与大地、与矿坑、与各种地下威胁抗争所积淀的坚韧本能和实用主义战术头脑,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没有退回安全的指挥所,反而一个箭步冲上了那段修复最为完整、视野也相对最好的城墙主垛口。站在那里,他矮壮敦实的身躯仿佛与格瑞姆巴托的岩石城墙融为了一体,成为了防线上一座活的、咆哮的灯塔。
“都听好了!俺现在是指挥官!”穆拉丁的声音如同矮人深矿井下的爆破,粗粝、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瞬间压过了近处的厮杀声,传入每一个小队长的耳中,“不想变成那些紫皮疯子脚下烂泥的,就给俺把耳朵竖起来!”
他铜铃般的眼睛如同最精密的观测镜,迅速扫过整个城墙防线。左边,那段被戈隆砸出、用山铜合金板紧急铆接的巨型豁口处,压力最大,暗紫色的潮水正疯狂涌入,兽人督军格罗姆加尔的战吼和食人魔的咆哮在那里混成一片。
右边,几架镶嵌着紫色水晶的巨型攻城槌正在暮光龙人和无面者的推动下,缓慢而坚定地撞击着相对完好的古老石门,每一次撞击都让墙垛上的碎石簌簌落下。
“格罗姆加尔!”穆拉丁的吼声第一个砸向豁口方向,“带你最硬的崽子们,把左边那个口子给俺焊死!一步不许退!让那些疯子知道,矮人加固过的东西,比他们的脑壳还硬!”
格罗姆加尔甚至没有回头,只是将手中砍出缺口的战斧从一个暮光狂信徒的颅骨中拔出,带起一蓬混合着脑浆的紫血,独眼朝着穆拉丁的方向闪烁了一下,算是回应,随即发出更加狂暴的怒吼,带领身边同样浑身浴血的兽人老兵,主动向前推了半步,用盾牌和血肉将涌入的敌人又硬生生顶回去一截。
“食人魔分队!别在原地傻站着当靶子!”穆拉丁的手指向右侧,“给俺移动到右翼!砸!把那些撞门的破木头和推车的杂碎,统统给俺砸成渣滓!用你们的棒子告诉他们,什么叫‘此路不通’!”
原本在城墙中段待命、正无聊地用狼牙棒敲打着墙砖的食人魔们闻言,发出了兴奋的咕噜声。
在各自队长的带领下,这些庞然大物迈着让城墙微微震颤的步伐,如同移动的攻城塔般向右翼移动,很快就与那些推动攻城槌的暮光巨人撞在一起,狼牙棒与扭曲的肢体、结晶体甲壳碰撞,爆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和碎裂声。
“火枪手和弓箭手!”穆拉丁的目光如鹰隼般掠过城墙后方稍高处的射击平台,
“别浪费子弹和箭矢在那些不值钱的炮灰身上!给俺瞄准那些穿长袍的、身上冒紫光的、看起来像头目的家伙!打断他们的邪术!打爆他们的脑袋!莱娜女士!”
他转向一旁刚刚率领一队哨兵登上城墙的暗夜精灵将军,“你的人眼睛最尖,给俺盯死那些藏在影子里的、想玩阴招的杂碎!”
莱娜·夜风沉稳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言,只是抬手做了几个简洁的手势。她身后的暗夜精灵哨兵们立刻无声地散开,如同融入墙壁的阴影,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城墙下方每一个可疑的角落,手中的萨斯多拉长弓弓弦微微震颤,随时准备将致命的箭矢送入那些试图潜伏靠近或引导法术的暮光祭司、暗影法师的咽喉。
在穆拉丁这粗犷却高效、充满矮人特色的指挥下,原本因林云离去和高层战局突变而略显混乱的守军,迅速重新凝聚起来,形成了一道更加有序、更具韧性的防御网络。
而此刻,城墙之上与城墙之下,联盟与部落的士兵们,那些曾经在战场上兵戎相见、有着血海深仇的不同种族,在格瑞姆巴托这堵染血的城墙前,在共同面对的、不分敌我皆欲毁灭的暮光狂潮面前,不得不将过往的嫌隙与仇恨暂时压入心底。
生存的本能,压过了一切。
人类洛丹伦遗民的步兵,穿着磨损但擦亮的板甲,组成了紧密的盾墙。
他们的盾牌上或许还残留着兽人战争时期的划痕,但此刻,这些盾牌稳稳地顶在兽人老兵狂暴突击的侧翼,为他们抵挡来自侧面的流矢和法术溅射。
而兽人战士们,虽然眼中依然燃烧着对战斗的渴望,却也默契地将人类盾墙的缺口作为自己发动致命反击的跳板,战斧与利剑的寒光在盾牌的掩护下更加致命。
暗夜精灵哨兵们占据制高点,她们精准无比的箭矢如同长了眼睛,总能穿过混乱的战场,将那些试图对矮人火枪手阵地施放范围法术的暮光施法者逼退或射杀,为矮人们清理出稳定的射击视野。
矮人火枪手们则用连绵不绝的、闪烁着奥术光芒的弹幕回报这份掩护,将城墙下集结的暮光精英单位成片撂倒。
被遗忘者的药剂师们,这些曾经的人类,如今亡灵身躯的拥有者,冒着同样可能将他们脆弱骨骼击碎的箭雨和飞石,穿梭在战线后方。
他们将散发着刺鼻气味但效果显着的治疗药膏、解毒剂和镇痛药剂,不分阵营地塞进受伤的兽人、人类、矮人甚至牛头人战士的手中。生与死的界限,种族与阵营的隔阂,在这最原始的求生欲与共同抗敌的微光下,变得模糊起来。
然而,暮光大军的攻势,却如同真正意义上永不停歇的、被疯狂信仰驱动的死亡海啸,一浪高过一浪,无情地拍击着格瑞姆巴托这堵看似摇摇欲坠的礁石。
狂热的信徒们眼中只有扭曲的暮光符文,耳中只有龙后和古加尔的亵渎教诲,恐惧与痛苦早已被从他们的感知中剥离。
他们高喊着无法理解的战吼,踩着前方倒下的、无论是同伴还是敌人的温热尸体,不顾一切地向上攀爬。
即使身中数箭,四肢被砍断,只要头颅还能转动,他们便会用牙齿撕咬守军的靴子、腿甲,用最后一丝力气试图将对手拖下城墙。
砰!砰!轰!轰隆隆——!!!
地精吱钮提供的炮兵阵地,成了此刻战场上最喧嚣、也最不可预测的风景线。“砰砰博士2987型”多管火箭炮发出尖锐刺耳的齐射嘶鸣,拖着白烟的火箭弹如同乱舞的火蛇,砸进暮光大军后方的预备队中,
炸开一团团混杂着泥土与血肉的火球;口径不一的“锈水财阀特供版”榴弹炮则发出更加沉闷有力的怒吼,炮弹落点相对精准,专挑敌人最密集的冲锋队列和那些笨重的攻城器械。
爆炸的火光不断在暮光狂潮中闪现,每一次都能清空一小片区域,残肢断臂和破碎的晶体甲壳如同黑色的雨点般四散飞溅。
但暮光之锤似乎拥有无穷无尽的兵源,爆炸的硝烟尚未散尽,更多扭曲的身影便从后方弥漫的紫黑色雾气中涌出,沉默(或者嘶吼着)填补上空白,继续向前推进。
更令人压力倍增的是那些夹杂在普通信徒中的“精英”单位。如同用无数尸体碎块缝合而成、散发着恶臭与瘟疫气息的血肉巨人,迈着地动山摇的步伐,用它们那堪比攻城锤的拳头和身躯,猛烈地撞击着城墙薄弱处;
一些被暮光能量彻底腐蚀、失去了原本元素平和特性的土元素或火元素生物,身躯变得紫黑而狂暴,不断投掷着腐蚀性的酸液岩石或喷射出带着暗影灼烧效果的烈焰流,对守军造成持续的范围伤害和精神侵蚀;
还有那些行动迅捷如鬼魅、能在阴影中短距离闪烁的暮光刺客,总是试图寻找防线缝隙,刺杀关键位置的指挥官或施法者。
“为了锈水财阀的利润!为了……呃啊,为了我们投进去的每一枚金币!开火!给老子全力开火!别省弹药!”
吱钮躲在他那个用加厚钢板和沙包垒砌、号称能防御成年巨龙爪击的“观战兼指挥掩体”里,通过一个连接着各个炮兵阵地的、吵杂无比的侏儒通讯器,声嘶力竭地尖叫着。
他一手抓着望远镜,看着自己昂贵的炮弹成吨地倾泻出去,心在滴血,但另一只手却死死按在计算器上——他更清楚,如果城墙破了,别说利润,连本钱和自己的小命都得赔进去。此刻,生存的欲望罕见地暂时压倒了贪婪。
城墙豁口处,无疑是整个地面战场的心脏,也是绞肉机的刀锋所在。兽人督军格罗姆加尔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有自己的血,但更多的是敌人的。
他那柄陪伴他征战多年的双刃战斧,刃口布满了崩裂的细小缺口和诡异的紫色灼痕,斧柄也被粘稠的血浆浸透,滑腻不堪。但他握斧的手依旧稳如磐石。
他不再发出无意义的战吼,只是沉默地、高效地挥动斧头,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千钧之力,将冲上来的暮光龙人连盾带甲劈开,或是将狂信徒直接腰斩。
他身边的兽人老兵们组成了一个以他为核心的楔形阵,用伤痕累累的盾牌互相支撑,用战斧和砍刀收割着生命,每一步后退或前进都伴随着数条生命的消亡。
他们脚下,尸体已经堆积得几乎与豁口边缘齐平,不得不分出一部分人,用长矛和钩镰将还在抽搐的敌人尸体推下去,清理出继续战斗的空间。
而在豁口稍靠后的位置,以及几段城墙压力稍小的区域,一个更加引人注目的身影,正以他独特的方式,诠释着何谓“中流砥柱”。
正是八戒!
这头来自异界、惫懒却又关键时刻无比可靠的猪妖,此刻将他的九齿钉耙舞动得如同风车一般!
钉耙那闪烁着寒光的精钢齿刃,在他沛然莫御的神力催动下,化作了死亡的旋风。他庞大的身躯占据了一大段城墙,根本不需要什么盾牌和铠甲(寻常攻击也难以破开他那经过八卦炉淬炼的铜皮铁骨),就那么站在那里,如同礁石分割水流。
几头被暮光能量催生得格外庞大的多头蛇怪,吐着腐蚀性的毒液,试图攀上八戒所在的墙段。八戒眼睛一瞪,哇呀呀一声怪叫,钉耙抡圆了横扫过去!
“咔嚓!噗嗤!”
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肉碎裂声中,几颗狰狞的蛇头应声而飞,腥臭的血液喷溅出数米远,无头的蛇躯抽搐着滚下城墙。
一头浑身覆盖着紫黑色晶刺、如同小山般的强化版无面者,咆哮着用粗壮的触手拍向八戒。八戒不闪不避,反而迎着触手冲上一步,钉耙自下而上猛地一撩!
“给俺老猪起来吧!”
那重逾万钧的无面者,竟然被他这一耙子生生撬离了地面,庞大的身躯失去了平衡,向后仰倒,重重砸在下方密集的敌群中,引发一片混乱和惨叫。
八戒得势不饶人,庞大的身躯灵活得不像话,跳下城墙(高度对他而言不算什么),冲入敌群,钉耙左扫右砸,所过之处,暮光信徒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成片倒下,残肢断臂四处抛飞。
“痛快!真他娘的痛快!”他一边打,一边还不忘嘴上嚷嚷,虽然身上那件宽大的衣衫也被腐蚀液烧出几个破洞,露出下面有些焦黑的皮肉,但他浑不在意,战意反而越发高昂。他的存在,极大地缓解了附近几段城墙的压力,甚至带动了守军局部的反击士气。
在城墙后方相对安全(但依然可能被流矢和溅射法术波及)的区域,联盟的圣骑士团和牧师团,与部落的萨满祭司们,共同构筑起了第二道看不见却至关重要的防线——生命与信仰的防线。这里没有刀光剑影,却同样紧张万分。
人类和矮人圣骑士们身上闪耀着柔和的圣光,他们吟唱着祷文,将蕴含治愈与净化之力的圣光能量注入重伤员体内,稳定伤势,驱逐着侵入伤口的暮光腐蚀;
牧师们则不断施放真言术:韧,为前线精神濒临崩溃的战士们提供着坚实的心灵壁垒,抵抗着那无孔不入、诱人疯狂的暮光低语。
牛头人和巨魔萨满们跳着古老的战舞,插下闪烁着元素光芒的图腾。治疗之泉图腾散发出滋润的水汽,缓解着战士们的干渴与疲惫;
大地之力图腾稳固着脚下的大地,让战士们站得更稳;清风图腾驱散着空气中的毒瘴与负面能量。
不同的信仰体系,不同的能量表现形式,在此刻却为了同一个目标——保住更多战士的生命与理智——而竭尽全力。
幽汐的身影也活跃在这片区域。她没有加入任何一方的神职队伍,而是以德鲁伊的方式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翠绿的自然能量从她手中流淌而出,如同最温和的泉水,抚平伤员的剧痛,加速着血肉的愈合。
她还不时召唤着自然的盟友——几根粗大无比、布满尖锐木刺的荆棘藤蔓猛地从城墙石缝或地面破土而出,如同有生命的蟒蛇,将那些侥幸冲过火力网、攀上城头的暮光战士死死缠住,勒紧,为附近的守军创造绝佳的击杀机会。
她的法术与圣光、元素之力相辅相成,共同编织着一张生命的守护网。
战斗,从日光被暮光染成病态紫灰的白昼,持续到只有火光与魔法照明撕裂的深沉黑夜,又从最为黑暗冰冷的午夜,
惨烈地厮杀至东方天际线微微泛起一丝鱼肚白、却又迅速被更浓厚的暮光重新吞噬的黎明前夕。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只有杀戮、死亡、以及本能的坚持在循环。
城墙下的尸体,已然堆积如山,层层叠叠,高度几乎与那段最大的豁口齐平。守军不得不像清理垃圾一样,轮番将敌人的尸骸推下去,以便获得新的射击角度和立足之地。
鲜血浸透了城墙根部的每一寸土壤,形成了一片散发着浓烈铁锈味与内脏腥臭的、粘稠的暗红色泥沼,许多地方甚至已经没过了脚踝。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内脏破裂的恶臭浓重到令人窒息,连久经沙场的老兵都忍不住阵阵作呕,却又不得不在这气味中继续呼吸、战斗。
双方的伤亡数字早已无法精确统计,只能用“惨重”来形容。奥妮克希亚军团的兽人和食人魔战士,减员接近三分之一,活下来的也个个带伤,疲惫不堪。
联盟与部落的联合先遣队同样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许多小队成建制地消失在城墙的攻防战中。然而,暮光大军的损失显然更为惊人,城墙下那堆积如山的紫色尸体就是明证。
可令人绝望的是,从暮光堡垒方向那从未减弱、反而似乎更加浓郁的紫黑色天光下,依旧有源源不断的、扭曲的身影在涌出,仿佛希奈丝特拉拥有一个连接着扭曲虚空的、无穷无尽的兵营。
穆拉丁·铜须此刻的形象也颇为狼狈。他那身精心打造的板甲上布满了深深的划痕、凹坑和暮光能量腐蚀留下的焦黑痕迹,红色的胡须和头发被血污、汗水和灰尘黏成一绺一绺。
他手中的备用战斧也因为持续的高强度劈砍而出现了卷刃。他背靠着一个垛口,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肺部火烧火燎的疼痛。
他望着下方那仿佛永无休止的紫色潮水,又抬头看了看远方那令人不安的暮光堡垒轮廓,浓密的眉毛紧紧锁在一起,如同打了死结。
“格老子的……”他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浓痰,声音因为长时间的咆哮而嘶哑不堪,“这些疯子……到底是从哪个老鼠洞里钻出来的……没完没了……”
然而,疲惫与疑虑仅仅在他眼中停留了一瞬。下一秒,矮人亲王那如同地下深处最坚硬矿石般的意志再次爆发出来。他猛地站直身体,尽管双腿因疲惫而微微颤抖,但他依旧将卷刃的战斧高高举起,用尽全身力气,再次发出了那标志性的、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与绝望的怒吼:
“都他娘的给俺打起精神来!看看你们脚下!看看你们身后!这里是格瑞姆巴托!是我们从那些疯子手里夺过来的地盘!艾泽拉斯的土地,一寸也不能让给这些想把它拖进深渊的杂碎!”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一张张或年轻或沧桑、但同样写满疲惫与血污的脸庞,声音更加洪亮,带着矮人特有的、近乎偏执的固执与豪迈:
“为了卡兹莫丹的群山!为了铁炉堡的炉火!为了暴风城的雄狮!为了奥格瑞玛的荣耀!为了我们各自的家园,也为了我们脚下这块共同流血守卫的土地!”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周围所有的勇气与决心都吸入肺中,然后化作雷霆般的咆哮炸开:
“绝不后退一步——!!!”
这怒吼,如同最后一剂强心针,狠狠地注入了每一个疲惫不堪的守军灵魂深处。兽人老兵们低吼着重新握紧了武器,人类士兵们挺直了几乎佝偻的脊背,矮人火枪手们默默地将又一发闪烁着寒光的弹丸推入枪膛,暗夜精灵哨兵们眯起了更加锐利的眼睛……
陆地的战场,依旧如同最血腥的绞肉机在疯狂运转。但这道用无数生命、钢铁意志、以及短暂却真实的同盟之情铸就的防线,这片浸泡在血海中的“礁石”,在暮光的狂潮中,尽管看似摇摇欲坠,却依旧带着不屈的咆哮,死死地钉在原地,岿然不动。
所有人都明白,这场消耗战远未结束。比拼的早已不是单纯的武力优劣,而是意志的韧性,是灵魂的强度,是看哪一方先被这无休止的死亡与疯狂彻底压垮。
崩溃的一方,将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而坚持下来的,或许才能瞥见那血色黎明后,一丝微弱的、真正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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