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日天那裹挟着混乱火焰的拳头,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即将轰到林宵面门,林宵甚至能感受到那灼热刺痛的气浪时——
“放肆!”
一声威严无比、蕴含着磅礴灵压的沉喝,如同九天惊雷,在听涛小筑上空炸响!
轰!
一股无形的、厚重如山的威压骤然降临!如同无形的巨掌,瞬间将整个小院笼罩!
赵日天那狂暴的火焰拳头,距离林宵的鼻尖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却硬生生被这股沛然莫御的威压禁锢在半空,再也无法前进分毫!他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术,连眼珠子都无法转动,只有脸上那狰狞的杀意和暴怒凝固成了滑稽的雕塑。
他身后的两个跟班更是不堪,直接被这股威压按得跪倒在地,瑟瑟发抖,连头都抬不起来。
林宵只觉得身上一轻,赵日天带来的死亡威胁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安、却又充满敬畏的磅礴压力。他抬头望去。
只见小院上空,不知何时出现了三道身影。
为首一人,身着青色云纹道袍,面容清癯,三缕长须飘洒胸前,正是青云宗掌门——云阳真人!他脸色沉凝如水,眼中带着一丝愠怒。
在他左侧稍后半步,站着一位身形高大、面色红润、精神矍铄的老者,正是刚刚“重获新生”不久的首座长老——玄诚子!此刻玄诚子看着下方被定住的赵日天,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
而在云阳真人右侧,则是一位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隼、身着黑色执法道袍的中年修士。他腰间悬挂着一柄无鞘的黑色戒尺,散发着森然寒意。正是青云宗戒律堂首座——铁面真人!他冰冷的目光扫过下方,如同刮骨的寒风。
三位宗门顶尖大佬联袂而至!恐怖的灵压弥漫开来,听涛小筑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弟子……弟子参见掌门!参见首座长老!参见铁面师叔!”赵日天的两个跟班最先反应过来,被威压按在地上的他们,艰难地以头触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林宵也慌忙躬身行礼:“弟子林宵,拜见掌门、首座长老、铁面师叔!”
云阳真人的目光首先落在林宵身上,见他虽然脸色苍白,但气息平稳,并无大碍,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缓和。随即,他的目光如同利剑般射向依旧被禁锢着、满脸暴怒扭曲的赵日天,声音冰冷:“赵日天!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内门重地,对同门师弟痛下杀手?!视宗门戒律为何物?!”
随着掌门的呵斥,那股禁锢赵日天的威压稍稍松动。
噗通!
赵日天如同被抽掉了骨头,一下子瘫软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浑身被冷汗浸透。但他眼中的怨毒和羞愤丝毫未减,指着地上的黄金搋子,嘶声喊道:“掌门!首座长老!铁面师叔!弟子冤枉!是林宵!是林宵这厮先用那……那污秽不堪的邪物偷袭弟子!弟子才一时激愤,失了分寸!请掌门和长老明鉴啊!” 他刻意强调了“污秽不堪的邪物”,试图将矛头引向林宵的法宝。
“污秽邪物?”玄诚子长老眉头一挑,目光落在地上那把金光闪闪的黄金搋子上,眼中非但没有厌恶,反而闪过一丝极其隐蔽的、如同看自家宝贝般的慈爱?他捋了捋胡须,慢悠悠地开口,声音洪亮:“日天师侄,你此言差矣。此宝乃林宵师侄于法宝觉醒仪式上,引动天地异象所得的本命法宝,乃是天道所赐,何来污秽邪物之说?至于偷袭……”玄诚子目光如电,扫过赵日天,“老夫观你气息,方才灵力暴走,气机紊乱,隐有走火入魔之兆。若非此宝神异,及时替你‘疏通’了郁结的戾气和阻塞的气机,你现在焉有命在?只怕早已丹田崩毁,沦为废人!你不思感激,反而恩将仇报,欲杀同门,该当何罪?!”
玄诚子这番话,如同惊雷在赵日天耳边炸响!他懵了!
什么?那搋子……刚才是在救我?替我“疏通”了戾气和气机淤堵?这……这怎么可能?!他下意识地内视丹田,果然发现之前强行催动烈阳刀导致的那一丝滞涩感完全消失了,灵力运转前所未有的顺畅,甚至连心境都仿佛被涤荡过一遍,虽然羞愤依旧,但那股暴戾的杀意确实淡了许多!
难道……那搋子……真的……
这个念头让赵日天更加难以接受!比杀了他还难受!他宁愿自己是走火入魔死了,也不愿承认是被一把马桶搋子救了!
“不!不可能!首座长老!您一定是被他蒙蔽了!”赵日天状若疯癫,指着林宵嘶吼,“那分明就是……”
“够了!”铁面真人冰冷的声音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锥,打断了赵日天的咆哮。他一步踏出,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赵日天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双冰冷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感情:“赵日天,内门弟子。于听涛小筑,无端寻衅,辱骂同门在先;意图动用上品法器,残杀同门在后。证据确凿,人证俱在(他目光扫过那两个瑟瑟发抖的跟班)。依宗门律,当废去修为,逐出山门!”
“废去修为!逐出山门!”这八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赵日天心上!他所有的愤怒、羞耻、不甘瞬间被巨大的恐惧淹没!他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抖如筛糠,再也顾不上什么面子尊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地朝着云阳真人和玄诚子磕头:“掌门!首座师伯!弟子知错了!弟子一时糊涂!求掌门和师伯开恩啊!弟子再也不敢了!求您看在家祖的份上……”
提到“家祖”,云阳真人和玄诚子对视一眼,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哼!”铁面真人冷哼一声,似乎对赵日天搬出靠山的行为极为不屑,但他还是看向云阳真人,等待掌门的最终裁决。
云阳真人沉默片刻,目光深邃地看了一眼瘫在地上、如同烂泥般的赵日天,又看了一眼旁边抱着搋子(林宵在铁面真人出现时就眼疾手快地把它捡起来抱在怀里了)、一脸“我是受害者”表情的林宵,最后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日天,你身为内门弟子,骄纵跋扈,残害同门,本应严惩。念你初犯,且尚未造成大错,又有首座长老言你被戾气所迷,情有可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顿了顿,声音转冷:“即日起,剥夺你内门精英弟子身份,降为普通内门弟子!罚俸一年,入‘思过崖’面壁半年!抄写《清静经》三千遍!以涤荡戾气,静思己过!半年之后,若再有不端,数罪并罚,定不轻饶!”
“铁面师弟,由你监督执行!”
“谨遵掌门法旨!”铁面真人拱手领命,冰冷的目光扫向赵日天,“带走!”
立刻有两名如同影子般出现的戒律堂弟子上前,一左一右架起面如死灰、彻底瘫软的赵日天,如同拖死狗般拖离了听涛小筑。他那两个跟班也连滚爬爬地跟着跑了,生怕被牵连。
小院终于恢复了宁静,只剩下林宵和三位大佬。
云阳真人看向林宵,语气温和了许多:“林宵,今日之事,你受惊了。赵日天已受惩处,此事就此揭过。你安心在此修炼,熟悉法宝,莫要因此事扰了心境。” 他的目光在林宵怀里的黄金搋子上停留了一瞬,带着一丝深意。
玄诚子更是直接走到林宵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宵下意识地缩了缩),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好小子!受委屈了!不过你这法宝……嗯,果然神异非凡!竟能自发护主,疏通戾气,化险为夷!好!好啊!”他看着搋子的眼神,比看亲儿子还热切,“日后定要好好参悟,莫要辜负了这天赐机缘!”
林宵抱着搋子,感受着玄诚子长老拍在肩上的力道,听着他那毫不掩饰的夸赞,再想想赵日天被拖走时的惨状,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羞辱吗?有点。但好像……又有点莫名的……爽?
尤其是看到赵日天那副吃了屎还被噎住的表情。
他低头,看着怀里这把沉甸甸、金灿灿、刚刚立下“护主奇功”的黄金搋子。那七彩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在说:“看,哥厉害吧?”
林宵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极其微弱地向上扯了一下。
这仙途……好像……也没那么糟糕了?
嗯,至少……这搋子,是真他娘的好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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