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那声清脆的断裂声,如同惊雷劈在柳随风的神魂之上!缠绕他心脉最深处的粉红情丝“主根”被黄金搋子硬生生扯断、剥离!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剧痛与骤然空荡的撕裂感席卷全身!
“呃啊——!”柳随风发出一声短促而嘶哑的闷哼,身体猛地一挺,随即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地。他心口那令人作呕的粉红光团彻底消失,只留下一个淡淡的、正在缓缓愈合的能量印记。随着核心淤堵被拔除,那包裹他上半身的巨大粉红茧蛹如同失去了支撑和源泉,瞬间停止了蠕动,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虚化。
嗤嗤嗤——!
七彩光域的金光如同燎原之火,席卷而过!那些失去了根源、无主飘荡的残余情丝,在神圣的净化之力下,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冰雪,发出密集的消融声,迅速化为缕缕带着哀怨气息的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几个呼吸间,柳随风周身那令人头皮发麻的粉红巨茧已荡然无存!束缚消失,被压制已久的、属于筑基中期修士的灵力,如同干涸已久的河床迎来了甘霖,开始在他干涸的经脉中汩汩流淌,虽然微弱而缓慢,却异常纯净、活泼,带着新生的气息!他周身原本衰败枯槁的气息一扫而空,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如纸,浑身被冷汗和血污浸透,但眉宇间那股沉溺绝望的死气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茫然与……巨大的虚脱感。
竹林间弥漫的粉红瘴气,也随着情丝本源的消失而迅速变得稀薄、透明,那股甜腻哀怨、惑乱心神的气息飞快消散。阳光透过稀疏的竹叶,重新洒落在这片空地上,空气变得清新起来。
周通撤去了山岩巨盾,李月也收回了清心凝神咒。两人看着瘫在地上、胸膛微微起伏、眼神渐渐聚焦的柳随风,又看看悬浮在空中、金光缓缓收敛、七彩光华内敛、吸盘边缘悄然多了一圈极淡、几乎难以察觉的粉色光晕的黄金搋子,脸上都充满了震撼。周通喃喃道:“真……真通了?” 李月则微微颔首,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钦佩:“神物之能,匪夷所思。”
林宵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感觉像是打了一场异常恶心又耗费心神的硬仗,后背的道袍都被汗水浸透了。他心念一动,黄金搋子发出一声满足的低沉嗡鸣(似乎还带着点“这顿吃得不太舒服”的嫌弃),化作一道流光飞回他手中。入手微沉,冰凉依旧,但林宵能感觉到,经历这次“情丝疏通”,搋子内部的某种道韵似乎更加圆融了一丝,对精神层面的“淤堵”有了更强的抗性和针对性。
他走到柳随风身边,蹲下身。柳随风涣散的眼神慢慢聚焦,落在林宵脸上,又缓缓移向他手中那把光华内敛却依旧造型惊世骇俗的黄金搋子。复杂的情绪如同潮水般在他眼中翻涌——难以置信、茫然无措、深入骨髓的疲惫、重获新生的微弱喜悦,以及……排山倒海般的羞愤与荒谬感!
自己沉溺其中、痛不欲生、视为绝症的情劫……竟然……竟然是被一把……一把马桶搋子……给……“通”了?!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堪!
“柳道友?感觉如何?”林宵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他理解对方此刻的心情,大概跟被当众扒光了游街差不多。
柳随风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干涩声响,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沙哑破碎的话:“堵……堵……通了?”他下意识地抬手,颤抖着摸向自己心口的位置,那里空空荡荡,再无那令人窒息的缠绕感,只有灵力流淌带来的微弱暖意。一股巨大的、迟来的、劫后余生的狂喜猛地冲上头顶,压倒了所有的羞耻和荒谬,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浑身无力。
“通了。”林宵肯定地点点头,伸手将他扶起,靠在一块青石上,“情丝淤堵已除,本源污秽已净。只是道友沉溺日久,神魂与经脉损耗颇大,需好生静养,辅以固本培元、安神定魄的丹药调理,假以时日,修为当可恢复,甚至因祸得福,道心更为通透。”
柳随风靠在冰冷的石头上,感受着体内久违的、自由流淌的灵力,再听着林宵平静的话语,劫后余生的真实感终于彻底将他淹没。他眼圈一红,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混杂着脸上的血污和尘土滚落,声音哽咽:“多……多谢……多谢林道友……及……及神物……再造之恩!柳随风……没齿难忘!”他挣扎着,想要行大礼。
“道友不必多礼。”林宵按住他,心中也是感慨。虽然过程膈应,但能救人一命(道途),也算功德。“只是望道友经此一劫,能看破情关,莫要再为虚妄执念所困,堵了自家通天大道。”
柳随风重重点头,眼神中多了几分清明和苦涩:“道友金玉良言,柳某定当铭记于心!此番若非道友仗义出手……柳某怕是已化作那情丝缠绕下的一具枯骨了!此恩……此恩如同再造!诊费……”他连忙去摸索腰间的储物袋,动作急切,想要倾尽所有报答。
林宵看着他掏出一个同样洗得发白、看起来颇为寒酸的储物袋,心中微叹。这柳随风看起来就是个穷散修,为了个妖女把自己搞成这样,估计也没多少家底。他想起玄诚子师父“概不赊账”的叮嘱和传播“搋圣荣光”的任务,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悲天悯人”的表情,伸手入怀(实则是那个装满周边的储物袋),郑重地掏出了两样东西——
一个巴掌大小、金光闪闪、造型与真搋子一模一样的“搋圣分宝”模型!
一张黄纸朱砂、印着搋子Logo和“疏通保平安”字样的“搋圣灵符”!
“柳道友,”林宵将模型和灵符塞到柳随风还有些发懵的手中,语气肃穆,如同交付圣物,“情关虽过,心魔难防。此乃‘搋圣分宝’与‘灵符’,经我青云宗秘法开光加持,蕴含神物一丝道韵真意。随身携带,时时观想,可清心明性,稳固道心,远离情孽痴缠,永保心境畅通!此乃维系道途之重宝,望道友好生供奉,莫要懈怠!”
柳随风:“……”
他低头,看看手里这个沉甸甸、金灿灿、造型无比熟悉的缩小版搋子模型,又看看那张鬼画符般的黄纸符箓,再抬头看看林宵那张努力维持着“得道高人”表情的脸,最后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林宵腰间那把刚刚大发神威的真·搋子……
空气仿佛凝固了。
竹林里只剩下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和周通、李月极力压抑的、细微的倒吸气声。
柳随风脸上的表情,从劫后余生的感激,到茫然无措,再到一种混合了极致荒谬、哭笑不得、以及“我到底该不该信”的剧烈挣扎,最终定格在一种近乎生无可恋的麻木上。他拿着模型和符箓的手,微微颤抖着,如同捧着两块烧红的烙铁。
“诊……诊费……”柳随风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他认命地打开自己那个寒酸的储物袋,倒出里面可怜巴巴的几十块下品灵石和几株年份普通的草药,双手捧到林宵面前,脸上火辣辣的,羞愤欲死,“林道友……柳某……身无长物……只有这些……还请……还请笑纳……”
林宵看着那点寒酸的“资产”,再看看柳随风那副“我已经被掏空了一切包括尊严”的表情,心中那点微弱的良知小小地刺痛了一下。他轻咳一声,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高深而慈悲:“咳,罢了。念你心诚,此番‘堵情’又颇为凶险棘手,这诊费……便象征性收取五十下品灵石吧。余下的,你留着购置丹药,好生调养。”
柳随风闻言,如蒙大赦,连忙从那堆东西里数出五十块灵石,双手奉上,感激涕零:“多谢道友体恤!多谢道友!”他紧紧攥着剩下的几块灵石和草药,如同攥着救命稻草,同时把那“搋圣分宝”模型和灵符小心翼翼地塞进怀里最贴身的口袋——虽然表情依旧像是生吞了十只苍蝇。
林宵掂量着轻飘飘的五十灵石,再看看柳随风那副“我是谁我在哪我经历了什么”的恍惚模样,心中哀叹:这活儿,精神污染太严重,收费还提不上去!下一站那个被“贪念”堵塞心窍的商人……希望是个肥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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