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将城市镀上一层暖金色，王凯的黑色SUV平稳地汇入晚高峰的车流。车厢内流淌着舒缓的轻音乐，却驱不散刘佳佳心头那丝若有若无的疑虑。
“超市那两个人，”她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指尖无意识地在王凯握着她的手背上轻轻划着圈，“动作太干净了。撞人，抢包，配合默契，下手狠，撤退路线都像计算过。不像普通的街头混混。”
王凯侧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深邃：“你也感觉到了？那个撞人的，发力角度很刁钻，是冲着让人瞬间失去平衡去的。持刀的那个，拔刀、出手，毫不拖泥带水。特别是…”他顿了顿，“他们倒地后，眼神里没有普通混混被抓的慌乱或恐惧，只有一种…被打断计划的恼怒和认命的凶狠。像是…训练过的。”
“训练过的…”刘佳佳咀嚼着这三个字，秀眉微蹙，“针对那个富太太？还是…巧合？”
“希望是巧合。”王凯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任何‘巧合’都值得警惕。”他指的是公司泄密案。
回到家，温馨的灯光驱散了外面的寒意。王凯系上围裙，履行承诺，开始在厨房忙碌他的“压惊大餐”——三杯鸡。砂锅在灶上咕嘟作响，浓郁的酱香混合着米酒、麻油和九层塔的独特香气弥漫开来，勾人食欲。
刘佳佳也没闲着，像只忙碌又快乐的小蜜蜂，在他身边打转。帮忙洗姜剥蒜，递调料，偶尔“偷尝”一口锅里翻滚的鸡肉，烫得直哈气，眼睛却幸福地眯起来。
“嗯！就是这个味儿！老公你太棒了！”她嘴里含着鸡肉，含糊不清地夸赞，油亮亮的酱汁沾了一点在唇角。
王凯看得心头发痒，手上沾着酱汁，想也没想就伸手过去，用拇指指腹极其自然地帮她揩掉那点酱渍。指尖温热粗糙的触感划过她柔嫩的唇瓣，两人俱是一怔。
厨房暖黄的灯光下，空气仿佛瞬间粘稠了几分。刘佳佳抬眼看他，清澈的眼眸里映着他的身影，带着一丝水润的光泽。王凯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落在被他擦拭过的、愈发显得娇艳欲滴的唇上。
“这里…好像还有点。”他的声音低哑下去，带着某种暗示。
刘佳佳脸颊飞红，却没有躲闪，反而微微仰起脸，带着点挑衅又期待的笑意：“那…王总再帮我检查检查？”
这个邀请如同投入干柴的火星。王凯低笑一声，不再犹豫，俯身便吻了下去。不同于平时的温柔缱绻，这个吻带着灶火的温度和三杯鸡的浓香，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欲。他一手扣住她的后颈，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紧紧压向自己。
刘佳佳嘤咛一声，手臂环上他的脖颈，热情地回应。唇齿交缠间，是酱汁的咸鲜甘美，是米酒的醇厚，是九层塔的异域辛香，更是彼此熟悉又令人沉醉的气息。这个吻仿佛点燃了压抑在平静生活下的某种炽热，从唇瓣蔓延至全身，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心跳声在耳边轰鸣。
直到灶上的砂锅发出“噗噗”的、汤汁快要烧干的急促声响，两人才喘息着分开。刘佳佳脸颊酡红，眼波迷离，嘴唇微微红肿，像熟透的樱桃。王凯眼神幽暗，拇指再次抚过她被吻得水润的下唇，声音沙哑得不像话：“…糊了也得吃。”
“嗯…”刘佳佳靠在他怀里平复呼吸，手指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膛，“都怪你…引火烧身。”
最终，三杯鸡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锅巴”焦香被端上了桌，反而别有一番风味。两人就着温馨的灯光和彼此眼中未褪尽的情潮，吃完了这顿格外“美味”的晚餐。
饭后，王凯的手机响了，是小张。
“王总！查到了！”小张的声音带着兴奋，“一个月前‘智远’项目组在小会议室开完头脑风暴会那天，负责那层保洁的是个姓孙的大姐。她当天收走的可回收垃圾，是卖给了城西旧货市场旁边的一个叫‘老马废品回收站’！时间也对得上！”
“老马废品回收站？”王凯眼神一凛，“城西旧货市场…”这个地方，鱼龙混杂，易于藏匿和转移。“知道了。把地址发我。另外，想办法弄到那个孙大姐的联系方式，侧面了解一下情况，注意别惊动她。”
“明白！”
挂断电话，王凯看向刘佳佳，后者已经听清了电话内容，眼中闪烁着属于“魅影”的锐利光芒：“城西旧货市场…还真是个‘好地方’。废品站…信息流的终点，也是某些情报的起点。”
“明天去探探？”王凯问。
“当然。”刘佳佳唇角勾起，“不过，王老板亲自去收废品，是不是有点掉价？不如…”她眼珠一转，狡黠灵动，“明天陪我去旧货市场‘淘宝’吧？听说那里有不少老物件，给咱们新家添点有故事的摆设？”
王凯会意一笑：“好主意。王太太眼光独到，肯定能淘到宝贝。”
计划敲定。夜色渐深，白天超市的惊魂与厨房的旖旎交织成复杂的心绪。王凯将刘佳佳拥在怀中，手指缠绕着她一缕柔顺的发丝，低声道：“今天那两个人你怎么看？”
刘佳佳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闭着眼，声音慵懒却带着力量：“那两个人的眼神，我总觉得…有点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类似的…漠然和狠厉。”她无法具体描述，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职业直觉。
王凯收紧了手臂，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睡吧。明天，我们去看看，那废品站里，到底藏着什么牛鬼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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