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公室内,王凯刚刚结束与那位自称“陈璐”的女孩的通话,语气沉重地承诺会尽力寻找“失踪”的吴青。挂断电话的瞬间,他脸上的关切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锐利。
“位置追踪到了吗?”他看向刘佳佳。
“隼正在查,需要几分钟。锋刃那边反馈,吴青的租房登记信息里,确实有一个叫陈璐的合租人,联系方式一致。但…”刘佳佳顿了顿,眼神微凝,“根据物业监控和邻居访问,吴青昨晚彻夜未归是真,但这个陈璐,今天早上八点十分正常出门上班,期间没有任何异常焦急的表现,直到刚才才突然打来这个电话。”
“ timing掐得真准。”王凯冷笑,“吴青刚被困,她的‘室友’就恰好‘想起’要关心她,并精准地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是试探,还是想施加压力,干扰我们的判断?”
“或许兼而有之。”刘佳佳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如果吴青只是个小卒子,对方可能想确认她是否真的落网,以及…我们到底知道了多少。这个陈璐,未必干净。”
正说着,王凯的加密电脑上传来隼的讯息:“来电号码登记信息为陈璐,实名认证。但追踪其当前实时位置——在创达咨询大厦内部。通话期间信号稳定,无移动迹象。”
创达大厦!
王凯和刘佳佳对视一眼,果然!这个“关心”的电话,根本就是来自对手的老巢!
“看来,创达那边也坐不住了。”王凯眼神冰寒,“吴青这条线,比我们想的可能更重要一点。”
就在这时,内部通话器响起,来自地下二层档案库的安保人员汇报:“王总,吴青小姐情绪似乎很不稳定,一直在哭,还用力拍门,要求见您…或者刘女士。”
王凯和刘佳佳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
“走吧,”刘佳佳整理了一下衣襟,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去看看我们‘失踪’了的吴小姐。”
阴暗潮湿的档案库铁门再次被打开。
吴青蜷缩在门边的角落里,头发凌乱,妆容早已被眼泪和灰尘糊花,昂贵的套裙也皱巴巴地沾满污渍,整个人像是被暴风雨摧残过的花朵,狼狈不堪,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听到开门声,她猛地抬起头,看到逆光站在门口的王凯和刘佳佳,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又像是看到了索命的阎罗,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王总…嫂子…放我出去…求求你们…”她哽咽着,声音嘶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泼那杯咖啡…我鬼迷心窍…我只是想…想引起王总您的注意…我…”
她试图用拙劣的借口和眼泪蒙混过关,扮演一个因爱慕老板而做错事的小女孩。
王凯没有说话,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压迫感。
刘佳佳缓缓走上前,在她面前蹲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她,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吴青,把眼泪擦擦。到了这个时候,再说这些,就没意思了。”
吴青接过纸巾,手指颤抖,不敢看刘佳佳的眼睛。
“你的室友陈璐,刚才给王总打电话了。”刘佳佳语气平淡,仿佛在聊家常,“她很担心你,说你昨晚没回去,电话也打不通。”
吴青的身体猛地一僵,瞳孔瞬间收缩,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刘佳佳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刚才用来发送求救信号的那台电脑,还有突然变好的灯…都是我老公让技术部临时恢复的。你的那条信息,还有你那个漂亮的口红通讯器发出的所有信号,‘龙翼’的专家们都…看得一清二楚。”
轰——!
如同晴天霹雳在吴青脑中炸开!她整个人瞬间石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她以为自己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却没想到那根本就是敌人递过来的绞索!
“哦,还有,”刘佳佳仿佛嫌打击不够,又补充了一句,语气依旧轻柔,“你联系的那位‘蝎子’先生,手臂纹身很别致。他现在…正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喝茶。大概没空来救你了。”
最后的心理防线,被这接二连三的重击彻底摧毁。
吴青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瘫软在地,眼神空洞,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不再是表演,而是彻底的崩溃。
“为什么?”王凯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谁指使你的?‘北极星’?还是创达的谁?你们在龙腾到底想找什么?”
吴青像是被触动了某个开关,猛地抬起头,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嘶喊道:“我说!我全都说!是…是‘高先生’!是创达的高副总!他通过宏远人力找到我…许诺给我钱…还有很多钱…还有…还能让我以后进创达当项目经理…他让我进来…盯着‘智远’项目的进度…必要的时候…制造点意外…拖延你们…”
“高副总?高志峰?”王凯眼神一厉,创达的副总裁,也是这次“智远”项目竞标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是…是他…”吴青哭得喘不过气,“他…他还让我…有机会的话…在王总您的办公室和电脑里…找…找一个银色的…像是老式U盘一样的东西…说很重要…但我一直没找到…我真的没找到!咖啡的事…也是他让我找机会做的…他说…不能让你们按时完成数据整合…”
银色的、老式U盘?王凯和刘佳佳心中同时一震!这个东西…难道才是对方真正的目标?商业窃密只是幌子?
“那个U盘,什么样?有什么特征?”刘佳佳立刻追问。
“我…我不知道…高副总就说…是银色的…金属的…可能放在不起眼的地方…或者加密了…”吴青慌乱地摇头,“他催了好几次…说我再找不到…就要换人…我害怕…”
王凯迅速在脑中过滤着自己办公室的所有细节,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银色U盘。
“高志峰怎么跟你联系?”王凯继续施压。
“通过…通过那个口红通讯器…单线联系…每次都是他主动找我…指令很短…”吴青彻底放弃了抵抗,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全说了出来。
“证据呢?他给你转账的记录?或者录音?”刘佳佳问。
“转账…是通过一个海外游戏平台充值卡兑换的…没有直接记录…录音…我…我偷偷录过一次…”吴青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忙从内衣暗袋里又摸索出一个比米粒还小的微型录音贴,“就在这里…有一次他打电话催我…我…我偷偷录了…”
锋刃上前,小心地接过那个微型录音器。
王凯看着彻底崩溃的吴青,对安保人员挥了挥手:“带她上去,找个房间让她休息,看管起来。”
吴青被带离后,王凯立刻将录音交给了隼进行技术处理和声纹比对。
很快,结果传来:“录音内容清晰,是催促吴青寻找银色U盘和制造故障的指令。声纹比对结果,与创达副总裁高志峰的公开演讲声音样本,匹配度99.7%。”
铁证如山!
虽然还没有直接指向更高层,但抓住高志峰这个级别的副总裁,足以对创达咨询造成重创!
“立刻整理所有证据:马小军的资金流水、孙大姐的口供、‘蝎子’的扣押及物证、吴青的口供和录音。”王凯下令,声音冷冽,“向经侦部门和商业罪案调查科匿名提交部分证据,申请立案调查。同时,以龙腾咨询的名义,正式对创达咨询及其副总裁高志峰提起商业窃密和不正当竞争诉讼!”
“是!”
法律的重锤,即将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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