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尚未散尽,丹房内已弥漫着淡淡的药香。苏清欢提着竹篮,早早地来帮林砚整理今日炼丹所需的药材 —— 昨日林砚虽炼出次品御寒丹,却也摸清了火候规律,今日要再试一次,玄机子特意叮嘱苏清欢在旁协助,顺便多认些药材。她小心翼翼地从药架上取下药材,手中紧攥着识药玉,每拿起一种,便用玉轻轻触碰,确认名称与药性,生怕出半点差错。
林砚正在研磨昨日剩余的寒髓草粉末,见苏清欢认真的模样,嘴角忍不住泛起浅笑。这丫头自上次丹房识药后,对药材辨识便多了几分上心,不仅将识药玉贴身保管,还时常主动来丹房帮忙,显然是想早日熟悉炼丹流程,好帮上更多忙。“清欢,你将那边瓷碗里的芹菜取来,今日炼丹需用它调和药性,中和寒髓草的寒凉。” 林砚头也不抬地叮嘱道 —— 芹菜性温,常用来搭配寒凉药材,是炼制御寒丹的辅助药材之一。
苏清欢闻言,立刻应道:“好嘞!师兄你等着,我这就去取!” 她快步走到靠门的药架旁,目光扫过瓷碗,很快便看到一碗翠绿的植物,叶片鲜嫩,与她在家乡见过的芹菜颇为相似。她连忙拿起识药玉,轻轻碰了碰那植物,玉身却未像往常般立刻显字,只泛着淡淡的白光,似有若无。
苏清欢皱了皱眉,以为是识药玉沾染了水汽,便用衣袖擦了擦玉面,再次触碰植物。这次识药玉终于显字,却只有模糊的 “芹” 字,后面的字迹被白光笼罩,难以辨认。“应该就是芹菜吧,” 她小声嘀咕着,心想许是这芹菜刚采回来,水汽重,才让识药玉显字不清,便伸手将那植物从瓷碗中取出,准备放进炼丹的药材堆里。
“住手!” 林砚的声音突然传来,带着几分急切。他刚研磨完寒髓草,抬头便见苏清欢手中拿着的植物,脸色瞬间变了,快步上前,一把拦住她的手,“这不是芹菜,是毒芹!你仔细看,它的叶片边缘有锯齿,闻着还有苦味,若是误放进丹炉,不仅会毁了丹药,还可能生出剧毒!”
苏清欢被林砚的语气吓了一跳,连忙将手中的毒芹放回瓷碗,后退一步,脸色发白:“毒…… 毒芹?可它看着和芹菜一模一样啊,识药玉也显了‘芹’字……” 她说着,拿起识药玉再次触碰毒芹,果然看到玉身显字依旧模糊,只有 “毒芹,性毒,误食可致灵力紊乱” 几个字隐约可见,之前竟因心急看漏了关键的 “毒” 字。
林砚将毒芹与旁边瓷碗中的芹菜放在一起,指着两者的叶片对比道:“你看,芹菜叶片边缘光滑,脉络清晰,闻着有淡淡的清香;而毒芹叶片边缘有细密的锯齿,脉络杂乱,你若凑近闻,还能闻到一丝苦味,这便是两者的区别。识药玉虽能辨药,却也需你仔细观察,不可仅凭模糊字迹便下判断。”
苏清欢凑近闻了闻毒芹,果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苦味,与芹菜的清香截然不同。她后怕地拍了拍胸口,手心已冒出冷汗:“还好有师兄及时拦住我,不然我今日可就闯大祸了!若是把毒芹放进丹炉,不仅毁了师兄的炼丹,说不定还会让师兄中毒……” 她说着,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满是自责 —— 都怪自己太过心急,没有仔细观察,险些酿成大错。
林砚见她自责的模样,心中不忍,温声道:“无妨,谁初学时还没犯过错?重要的是及时发现,记住教训。只是药材辨识关乎炼丹成败,甚至性命安危,容不得半分马虎。今日正好有空,我带你去后山,咱们现场采些毒芹与芹菜,对比着讲解,也好让你记牢两者的区别。”
苏清欢立刻点头,眼中的自责渐渐散去,多了几分认真:“多谢师兄!我一定会好好学,再也不会认错药材了!” 她连忙将识药玉收好,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本子 —— 这是她昨日特意让师兄帮忙做的,用来记录药材特征,还准备了炭笔,方便画简图。
两人收拾妥当,便一同往后山走去。晨雾已散,阳光透过松枝洒在山道上,将地面的残霜映得闪闪发亮。后山的菜圃里种着不少常用药材,其中便有芹菜,而不远处的溪边潮湿处,正生长着几株毒芹,叶片翠绿,与芹菜极为相似。
林砚指着溪边的毒芹,道:“你看,毒芹多生长在潮湿处,叶片更宽,锯齿更明显,茎秆上还有细微的紫色斑点;而菜圃里的芹菜,多生长在干燥土壤中,茎秆直立,叶片窄长,边缘光滑。” 他一边说,一边摘下毒芹与芹菜的叶片,放在苏清欢手中,让她仔细触摸对比。
苏清欢认真地摸着叶片,将两者的区别一一记在小本子上:“毒芹:叶片宽,边缘有锯齿,茎秆有紫斑,味苦,生长在潮湿处;芹菜:叶片窄,边缘光滑,茎秆直立,味香,生长在干燥处。” 她还拿着炭笔,在本子上画出两种植物的叶片简图,毒芹叶片旁画了小小的锯齿,芹菜叶片旁画了光滑的弧线,模样虽稚嫩,却格外清晰。
林砚看着她认真记录的模样,心中颇为欣慰。他又指着周围的其他药材,一一讲解特征:“你再看这蒲公英,叶片呈莲座状,边缘有羽状深裂,花为黄色;还有这车前草,叶片宽大,呈卵形,生长在路边……” 苏清欢听得格外专注,将每种药材的特征都详细记录在本子上,遇到不懂的便及时提问,偶尔还会用识药玉确认,生怕遗漏半点细节。
不知不觉间,日头已升至半空。苏清欢的小本子上已记满了药材特征,画了十几幅简图,识药玉也被她反复使用,愈发熟练。她看着本子上的记录,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师兄,今日真是多谢你!我现在不仅分清了毒芹和芹菜,还认了好多其他药材,以后再也不会认错了!”
林砚笑着点点头,道:“药材辨识非一日之功,日后你若有疑问,随时来问我便是。咱们该回丹房了,再晚些,炼丹的时辰就要错过了。” 苏清欢连忙收好小本子,紧紧跟在林砚身后,脚步轻快 —— 今日虽因认错药材虚惊一场,却也学到了不少识药知识,想来日后定能帮师兄更多忙。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苏清欢时不时低头翻看小本子,确认药材特征;林砚走在前面,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心中满是暖意 —— 这丫头虽偶有冒失,却有着难得的认真与执着,假以时日,定能成为合格的炼丹助手,甚至独当一面。而他,也会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一同学习,一同成长,守护这福临山的安宁与彼此间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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