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地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户,洒在城主府温馨的起居室内。哈德利小心翼翼地抱着襁褓中的哈麦克,在铺着厚厚地毯的地板上踱着步。他低着头,目光仔细的在怀中,哈麦克那张粉嫩的小脸上打打量,嘴角噙着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哈麦克在父亲安稳的臂弯里睡得正香,小嘴无意识地吧唧着。然而,没过多久,那精致的眉头微微蹙起,小小的鼻翼扇动了几下,随即——
“哇——!”一声嘹亮又带着点委屈的啼哭骤然响起,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哎哟,我们的哈麦克饿了?”哈德利顿时有些手忙脚乱,轻轻摇晃着臂弯,试图安抚,但那哭声却更加响亮起来。
躺在旁边软榻上休息的詹妮,听到儿子的哭声,立刻睁开了眼,脸上带着母性的焦急与了然。她撑起身子,伸出手,声音温柔而带着一丝笑意:“哈德利,把孩子给我吧。”
“哦哦,好!”哈德利连忙小心翼翼地将啼哭的小家伙送到詹妮怀里,动作轻柔。
詹妮熟练地调整好姿势,解开衣襟。当哈麦克触碰到熟悉的温暖源泉,立刻停止了哭泣,本能地寻找着,小嘴急切地吮吸起来,发出满足的“啧啧”声。室内只剩下母子间这最原始也最温馨的声响,以及詹妮低柔的安抚哼唱。
哈德利坐在床边,没有离开,只是目光温柔地落在妻子和儿子身上。他看着詹妮低头时那充满爱意的侧脸,看着哈麦克小拳头紧握、用力吃奶的认真模样,一种难以言喻的踏实和圆满感充盈心间。这一刻,什么神级威严,什么大陆格局,都被这小小的房间隔绝在外。他只是一个沉浸在初为人父喜悦中的普通男人,守护着他的妻儿。
这样的日子平静而幸福地流淌着。哈德利圣域本尊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府中,或陪伴詹妮,或笨拙地学着照料哈麦克(常常引得詹妮和女仆们忍俊不禁),或指导基恩修炼。大地神分身则在地底密室继续着对法则玄奥的推演。
这日午后,哈德利正坐在摇椅旁,看着詹妮给吃饱喝足、正睁着乌溜溜大眼睛好奇张望的哈麦克哼唱童谣。管家兰伯特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恭敬的禀报神色:
“大人,府外有一位自称‘艾黛莉娅’的小姐求见,说是来自玉兰帝国生命神殿。”
“艾黛莉娅?”哈德利微微一怔,这个名字勾起了他一些久远的、属于乌山镇逃亡时期的记忆。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詹妮。
詹妮正轻轻拍抚着哈麦克的后背,闻言也抬起了头。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那双温柔似水的眸子,带着一丝了然、一丝戏谑、还有更多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似笑非笑地看着哈德利,仿佛在说:“哦?有故人来访?”
这眼神看得哈德利心头莫名一跳,竟升起一丝在神级对决中都未曾有过的“心虚”。他立刻站起身,走到詹妮身边,语气带着点急于解释的意味:
“詹妮,你别误会。这个艾黛莉娅,是我的一个朋友。很多年前,我还在乌山镇被人追杀时,曾偶然搭乘过她所在商队的马车,算是……有过一面之缘,承蒙她当时没有驱赶。自那以后,再无交集。仅此而已。”
他言简意赅,重点强调了“一面之缘”、“再无交集”,生怕引起妻子半点不必要的猜疑。
詹妮看着丈夫那略显局促、急于自证清白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怀里的哈麦克似乎被母亲的笑声感染,也咧开没牙的小嘴,发出“咯咯”的笑声。
“傻瓜,”詹妮嗔怪地看了哈德利一眼,声音温柔而坚定,带着全然的信任,“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她顿了顿,目光清澈地望进哈德利眼中,一字一句道:“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
仅仅四个字,却如同世间最温暖的暖流,瞬间涤荡了哈德利心中那丝莫名的忐忑,带来了无与伦比的熨帖与感动。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比任何神级力量都让他感到踏实和珍贵。
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哈德利俯下身,在詹妮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无比轻柔、充满爱意与感激的吻。他低声说:“我去去就回。”
语毕,他直起身,脸上的温柔迅速收敛,重新恢复了属于赤尔郡城主人、玉兰新神的沉稳与威严。他转身,步履从容地走出房门,朝着会客厅的方向走去。那份因詹妮的信任而生的暖意,在他心中沉淀为更加坚定的守护力量。
哈德利步履沉稳地走向城主府的会客厅。当他踏入宽敞明亮的厅堂时,那位曾在混乱之领逃亡途中惊鸿一瞥的紫袍少女,已然站在那里。
艾黛莉娅
岁月似乎并未在她那张吹弹可破的容颜上留下痕迹,依旧美得惊心动魄,如同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一身华贵的紫色魔法袍衬得她身姿愈发高贵,紫色的长发如同流淌的月光,梳理得一丝不苟。
看到哈德利走进来,艾黛莉娅那双如同紫水晶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潜藏的不甘,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面对更高存在时本能的不安。她收敛心神,按照面对神级强者的规矩,微微欠身行礼,声音清越却带着刻意维持的疏离:
“生命神殿弟子,艾黛莉娅·,见过哈德利大人。”
“艾黛莉娅小姐,久违了。”哈德利在主位坐下,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他抬手示意,“请坐。”态度礼貌而疏远,完全是一位神级强者对待圣域之下来访者的标准姿态。
艾黛莉娅依言在客座坐下,腰背挺直,姿态无可挑剔。她微微吸了一口气,开门见山,直接道明了来意,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哈德利大人,艾黛莉娅此次冒昧来访,实有困惑求教。大人天纵之资,短短数年便登临神位,开创玉兰大陆前所未有之奇迹。而我……”她顿了顿,眼神中掠过一丝苦涩,“困于九级瓶颈已有时日,法则玄奥,缥缈难寻。不知大人……当年可曾有过类似瓶颈?又是如何突破?亦或……是否知晓何种外力或方法,能助人感悟法则玄奥?”
她问得直接,目光灼灼地盯着哈德利,仿佛想从他脸上找出通往圣域的捷径。
哈德利平静地迎着她的目光。艾黛莉娅眼中的急切、不甘、以及那份几乎要溢出来的、源自出身和天赋的骄傲,在他历经生死磨砺、如今已登临神位的眼中,显得如此……稚嫩而浮躁。
他端起侍女奉上的清茶,轻轻啜了一口,并未立刻回答。短暂的沉默让艾黛莉娅的心微微提起。
终于,哈德利放下茶杯,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淡然:
“瓶颈?”他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弧度,一股无形的波动瞬间蔓延,整个会客厅!
艾黛莉娅有些惊讶,他不知道哈德利究竟要做什么,有些不安。
“不必紧张。”哈德利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淡然,“此处空间已被我的神力彻底封锁,你我之言,断无外泄之虞。”
他目光平静地落在艾黛莉娅身上,那份属于神级强者的威压似乎收敛了几分:“你我也算旧识,称呼上无需拘泥,如从前那般即可。”
哈德利话锋一转,回到艾黛莉娅最关心的问题:
“至于你所求之突破圣域的‘捷径’……”他微微摇头,眼神深邃,“据我所知,尚无这等取巧之法能直通法则玄奥之殿堂。”
他略作停顿,仿佛在整理思绪,继续道:
“你所修雷系法则,玄奥繁复深奥。我所知者,裁决玄奥、审判玄奥为其分支,威能莫测。然雷系玄奥远不止于此,其余几种……”哈德利坦然道,“我亦未曾尽知,此道之博大,远超想象。”
艾黛莉娅眼中光芒微黯,但哈德利紧接着的话语又让她心头一跳:
“不过……”
哈德利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与思索的光芒:
“若说能助人提升天赋、感悟法则之物……世间或许存在一种名为‘灵魂精华’的奇物。此乃纯净至极的灵魂本源力量,若能得之炼化,或可洗涤灵魂,提升对天地法则的亲和与感悟。”
他话锋陡转,语气带上一丝凝重与告诫:
“然,此物之珍稀,堪称天地奇珍!要精通死亡系的下位神恋曲灵魂,方能提取出来,现在大巫师还没有逃出戈巴达位面监狱,这种珍稀物品暂时还没办法弄到手。”
哈德利的目光再次落在艾黛莉娅身上,带着一种洞悉的平静:
“是以,修炼之道,终究要归于本心,专注于法则感悟本身。外力或可锦上添花,却难为根基。执着于虚无缥缈的捷径,反易迷失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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