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的瞬间,周围平稳运行的机舱引擎声仿佛被抽离,世界陷入一片极致的死寂。
苏凛的声音穿过加密信道,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的温度,像手术刀划过玻璃。
“昭然,启动‘影流追踪’。”
电话那头,是金融帝国的中心,京市cbd顶层。
落地窗外,万家灯火织成璀璨星河,倒映在沈昭然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他指尖轻点,面前三维投影的数据流瞬间化作一张错综复杂的蛛网。
“目标?”沈昭然的声音同样冷静,像一台精密的仪器。
“清源会旗下三家关联药企:华瑞生物,圣康医药,博安济世。”苏凛报出名字,“我要它们过去三年所有流向海外的离岸账户资金,进行交叉比对。重点筛查每月固定时间、固定金额的流水,无论它经过多少层信托基金的伪装。”
“明白。”
指令下达,切断通讯。
沈昭然的十指在虚拟键盘上化作残影,庞大的数据洪流被他强行撕开一道口子。
无数个看似毫无关联的离岸公司、慈善基金、投资项目被强行关联、比对、筛选。
一个小时后,一条诡异的资金流被锁定。
每个月的15号,三家公司都会有一笔资金,通过数十个不同的渠道,最终汇入一个设立在开曼群岛、名为“新生”的匿名基金会。
这笔资金的总额,不多不少,恰好是一名渐冻症患者使用进口特效药年均费用的十七倍。
更惊人的是,沈昭然调出该基金会的背景资料,发现其名义上资助全球罕见病研究,但一位从不露面的匿名顾问,赫然是清源会早已“退休”的前任理事长。
沈昭然的嘴角勾起一抹淬了冰的冷笑,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轻声说:“他们不是缺药,是把命装进了合同里,一单一单地卖。”
与此同时,苏凛的另一部私人手机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接通后,听筒里传来一个年轻女孩紧张而急促的声音,背景是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和仪器的滴答声。
“是……是苏先生吗?我是林疏的妹妹,在精神病院当护士。”
苏凛眸光一凝:“说。”
“我、我看到新闻了……安然姐她不是那样的!”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在被带去做‘治疗’的前一晚,整夜没睡,反复问我一句话……她问,如果她说出真相,她弟弟还能活多久?”
苏凛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女孩仿佛用尽了所有勇气,继续道:“我还录下了一段音……是那些穿白大褂的人对她说的,他们说……”
她按下了播放键,一段经过处理、略显失真的男声传了出来:“许律师,你要想清楚。任务顺利完成,令弟的药物供应即刻恢复正常。但若中途出现任何意外,协议自动失效,我们不仅会停药,还会依据协议追回已发放的所有实验剂量。他的身体,可经不起这种折腾。”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苏凛听完,久久没有说话。
那沉默如深海,压得电话那头的女孩几乎喘不过气。
最终,他开口,声音恢复了平静:“把音频发给我。谢谢你,林小姐,你的勇敢会得到回报。”
挂断电话,苏凛立刻让方绪将这段音频进行最高级别的声学加密,嵌入到下一阶段“萤火债”非洲试点方案的测试版音频包中,并用红色的代码标记为——【唤醒序列·a】。
京市,许安然的公寓。
她辞去了所有职务,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拉上了厚重的窗帘。
那枚她曾视若生命、象征着公平与正义的律师徽章,被静静地摆在窗台上。
偶尔有阳光从窗帘缝隙中挤进来,恰好照在徽章表面一道细微的划痕上,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她不吃不喝,不看手机,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直到第三天夜里,门铃响起。
她没有理会,但门外的人似乎极有耐心,只按了一下,便再无动静。
许久,她鬼使神差地打开门,门口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小小的快递盒。
没有寄件人信息。
她颤抖着拆开,里面是一张小小的录音卡,和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上,是五岁的她,扎着羊角辫,牵着更小的弟弟,一脸崇拜地坐在法庭的旁听席上。
照片背面,是母亲娟秀的字迹:“安然说,长大要当法官,因为妈妈说过,黑袍能挡住风雨。”
一瞬间,泪水决堤。
她颤抖着将录音卡插入播放器。
没有预想中的指责或咒骂,传出的,是一个怯生生的少年音,那是她曾经代理的一起校园霸凌案的受害者写给她的感谢信。
“许律师,谢谢您。是您让我有勇气重新走进教室,是您告诉我,黑暗总会过去……我以为我的人生已经完了,但您像一道光,照了进来……”
那一夜,许安然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抱着那枚冰冷的徽章,哭得撕心裂肺。
风暴的另一边,郑检察官志得意满,他带着搜查令,突袭了破晓联盟位于市中心的总部数据库。
他想象着拿到核心数据后,苏凛和他的联盟将如何彻底覆灭。
然而,当技术人员强行破开服务器机房大门时,所有人都傻眼了——里面空空如也,所有的硬盘和核心设备早已被转移,只留下一地被剪断的网线,像是在无声地嘲讽。
郑检察官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更致命的打击接踵而至。
第二天清晨,京市日报、南方周刊、新锐财经等十多家主流媒体,仿佛约定好一般,同步在头版刊发了一篇深度调查报道——《药价背后的幽灵:谁在垄断救命药?
》。
报道中,不仅有沈昭然提供的、经过专业处理的资金链图谱,清晰地指向清源会的海外基金,更有大量患者家庭的访谈实录,字字泣血。
舆论瞬间引爆,公众的愤怒从对苏凛的指控,一百八十度转向了对“公益组织”清源会的强烈质疑。
而真正给予清源会致命一击的,是沈昭然。
上午九点半,股市开盘。
他在各大财经平台公开发布做空报告,直指清源会旗下核心医药股“华瑞生物”存在严重的信息披露瑕疵与财务造假嫌疑,并以雷霆之势,携千亿资本悍然做空!
华瑞生物的股价应声而落,毫无抵抗之力。
开盘仅十分钟,便一泻千里,直奔跌停。
一夜之间,暴跌23%,数百亿市值凭空蒸发!
清源会乱了阵脚。
深夜,破晓联盟的临时办公室灯火通明。
许安然独自一人出现在了办公楼下。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曾一度空洞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一丝微弱却坚定的火苗。
她没有进门,只是隔着巨大的玻璃门,静静地看着里面每一个人都在为同一个目标而忙碌的身影。
苏凛仿佛心有所感,放下手中的文件走了出来。
他递给她一杯温热的奶茶,声音平和:“你不必道歉,也不必回来。战场很危险,不是每个人都必须上。”
许安然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温热的雾气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忽然抬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问道:“如果……如果我现在愿意站出来作证……你们能保证小川,活着看到审判结果的那一天吗?”
苏凛深深地凝视着她,片刻之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复印件,递到她面前。
那是一份由瑞士顶尖生命科学基金会出具的匿名捐赠协议,受益人是许小川,协议内容是为他提供终身、全额的特效药物及顶级康复治疗。
“他已经能活到八十岁了。”苏凛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千钧,“前提是,有人愿意继续替正义发声,让这个世界变得值得他活下去。”
许安然的瞳孔猛地一缩,她看着那份协议,眼泪再次汹涌而出,这一次,却带着重生的力量。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越来越急促的警笛声,尖锐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苏凛的眉头微微一蹙,几乎在同一时间,他口袋里的加密通讯器发出一阵急促的震动。
他点开消息,屏幕上只有一行来自肖玦的绝密情报。
【“货物”已过境,有内鬼接应,正被多方势力疯狂追截。对方传回最后坐标后失联,遗言是:东西,在黑水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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