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弯腰查看着墙壁上的刮痕。
“你放心，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我保证这件事除了在场的人之外，不会让你家人知道的。”
“那就好，嗝～”张大勇哭的打了个长嗝。
朱蕴没和何晏一起，她进了院子，和农村常见的农家小院没什么两样。
二层小楼，院子里堆满了杂物。
朱蕴看到角落里挂着一根绳子，应该是平时晒衣服用的，上面挂着一件黑色的皮质围裙。还滴着水。
应该是才挂上去没多久，朱蕴听张大勇说，他媳妇带着孩子回了娘家，他自己又在卖猪肉，父母都在乡下。
看这围裙上的水渍，明显是才洗不久，总不能是田螺姑娘干的吧。
朱蕴走过去。
围裙被风吹的晃来晃去：【今天这家可真热闹，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啊？那个人也真是的，把我身上溅的都是血。为了不让主人发现还不停的用刷子刷我。我可是皮质的，不能用硬刷子刷，会损害我的皮肤。】
【呜呜呜，刷的我好痛。】
它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凶手了。
朱蕴眼睛一亮，“你说的谁呀？”
【就是那个坏人。我和你说，小姐姐。那个小男孩一直求饶，可是那个坏人还是把他给杀了。他们把他给……那个小弟弟太惨了，我主人杀猪都是电晕了才杀的那种。】
围裙的声音瑟瑟发抖，仿佛又想起了那天噩梦般的一幕。
【那晚因为主人得了肠胃炎，半夜开车去了医院，没来得及关院门，那个人就鬼鬼祟祟的跑了进来，把我给偷走了。】
【他杀害了那个小男孩之后，看我身上全是血，怕被主人发现，所以今天早上才偷偷用化学用剂把我身上的血迹洗干净之后，然后挂在了这里。】
看来凶手就住在这附近，而且对张大勇的行踪了如指掌。
“那你当时还有没有听到些什么？”朱蕴追问。
【我想想啊，当时和那个凶手在一起的女人太吵了，害怕的不行。】
围裙绞尽脑汁的想了想，【哦，对了，我还听到了……】
“咦，它怎么会在这儿？”张大勇看到突然出现的围裙，脸上出现一丝疑惑。抬手挠挠后脑勺。
“我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发现平时带的围裙找不到了，还以为丢了，只能拿那个新的。”
“谁给我洗的？这么好。”
“是凶手帮你洗的。”朱蕴目光有些难以言说的无语。
她转身对何晏说，“何警官，和凶手一起的，还有个女的。除了死者之外，还有一个小男孩。”
“附近有孩子的多吗？”何晏扭头问身旁的张大勇。
张大勇翻着眼睛想了想，“还挺多的，虽然我们这是城中村，但是离学校和医院都挺近的，所以很多外来务工的人都住在这儿。”
他平时和邻居们关系都挺好的，偶尔有卖不掉的猪肉的时候，他怕坏了，还会分给邻居们，让大家吃了。
住在这了这么多年，大家都相处的挺和睦的。
到底是谁往他身上泼脏水啊，还故意把围裙给洗了，还了回来……
千万别让他抓到那个鳖孙！
何晏若有所思。
忽然，不知道谁的手机响了。
朱蕴没动，还以为是别人的，瞥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她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
“不好意思。”朱蕴脸一热，掏出手机定睛一看，是王晓梅打来的。
她抬头和何晏说了一声，来到一旁。
“小蕴，王刚他因为找小姐被扫黄的警察给抓了。你说怎么办啊，他会不会被抓进去？”
朱蕴一愣，王刚这个混蛋，她平时就看他不太老实，都敢去足浴城这种地方。
现在居然都光明正大去找小姐了，他怎么对得起丫丫和晓梅姐。
“这个情况不太好说，可以托我朋友给你问问，不过罚款肯定是交定了，你现在在哪？”
“我现在就在家，我把丫丫送到我妈家了，我不能让她知道他爸爸是这种人。”
王晓梅默默地流着泪，崩溃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王刚这个王八蛋，我真没想到他会干出这种事。”
“当时警察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遇到诈骗了，直到刚刚我在网上看到了王刚的照片。”
“小蕴，我好难受，我不想活了……”
朱蕴眼皮一跳，“晓梅姐，你千万别做傻事，你想想丫丫。你在家等着我，我这就过去找你。”
她害怕出人命，匆匆挂断电话之后和何晏说了一声，转身走了。
通过排查，何晏很快就来到了一户可疑的人家。
户主是一个年轻的男人。长得很凶，脸上一条很长的狰狞伤疤。
一个女人从门后探出头，头发乱糟糟的，脸下挂着两个大黑眼圈，衣服领口敞开着。
何晏和他对视了一眼，女人眼神一闪又缩了回去。
“你们这是干什么？进了我们家就开始翻箱倒柜的，就算你们是为了办案，也不能这样啊，小心我投诉你们。”
“投诉吧，待会儿我把我工号给你。”何晏神情淡淡的上下扫了男人一眼，目光停留在男人的眼角上。
“你这脸上的伤怎么回事，跟你老婆打架了？”
“没有，我老婆哪敢和我打架，是我那天嘴馋想杀鸡，结果那鸡特别闹腾，飞起来一爪子就抓我眼睛上了。”
男人下意识地伸手摸摸眼角，“要不是老子身手灵活躲掉了，恐怕我这只眼睛就得瞎了。”
“是吗，那这鸡可吃的真不容易。”何晏不置可否。
可能是因为当刑警加上他本来就臭脸的原因，面无表情看着人的时候，总有一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男人不自在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何队，你快看来。”余清歌忽然出声，朝何晏挥挥手。
她伸手指着墙上的某一处说，“你看，这像不像是干掉的血迹？”
何晏凑近一看，确实很像血迹，虽然有人在上面画了画企图遮盖掉，但是血迹和画料碰到一起会产生不一样的反应。
“你这个姑娘真不愧是当刑警的，真厉害。”
男人眼神飘忽的开口。
“还是上次杀鸡，我一刀下去，那个鸡挣脱掉了。四处乱飞，溅的墙上地上哪儿都是血。”
“我看墙上的血实在是刷不掉，我我就在上面画了个画，让你们见笑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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