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悠悠听得入了神:“不过,这一点好像跟她修无情道没有什么关系吧?”
男子脸上的激动稍稍平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斗篷边缘,声音沉了下来:“因为后来的决战,比你想象的更惨烈。玄清宗早有预谋,在我们组织准备全力突袭他们总坛的前一夜,反过来对我们的据点发动了偷袭。”
“他们不仅出动了宗门内所有的精锐弟子和邪修,还收买了组织里几个意志不坚定的人,都是些被玄清宗用重利诱惑,或是早就心怀不满的家伙。”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鄙夷,“那些内奸在关键时刻反戈一击,让我们损失惨重,很多同伴都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杀的。”
“组织没有退缩,所有人都选择了奋力反击。我们的首领,是个修为高深、心思缜密的前辈,他知道玄清宗宗主的修为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境界,全靠邪器支撑,唯有同归于尽才能彻底消灭他。”
男子的目光飘向时空裂缝外的混沌光影,仿佛又看到了那场惊天动地的厮杀,“最后,首领拼尽了毕生修为,引爆了自己的元神,和玄清宗宗主一起化为了飞灰。我们趁机清理了剩下的余孽,终于成功消灭了玄清宗。”
“原来是这样……”苏悠悠轻声呢喃,心里沉甸甸的。一场胜利,是以首领的牺牲和无数同伴的鲜血换来的。
她顺着男子的话往下猜:“是因为首领和同伴的死亡,让她太过悲痛,才想走无情道的吗?”
“不止这样。”男子摇了摇头,语气里多了几分复杂,“很多人加入组织,都是因为玄清宗家破人亡,早就把消灭这个宗门当成了一生的心愿。如今宗门被毁,大仇得报,组织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自然要解散。”
“那些还有亲友可寻的,大多回去了,可有些人,早就因为玄清宗变得无家可归,只能从此浪迹天涯,或者加入其他宗门谋生。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转眼就各奔东西,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比悲伤更磨人。”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淼淼,她原本的愿望很简单,就是等消灭了玄清宗,就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山林,远离这些打打杀杀。可在那场决战中,她喜欢的人,也就是另一位游离者,为了保护她,硬生生受了玄清宗一位长老的古怪禁术,断了一只手臂。”
“后来虽然用法术勉强修复了肢体,但那禁术太过阴邪,伤及了他的灵脉本源,导致他那只手从此以后再也无法施法。他本是个天赋极高的人,对修炼有着极致的追求,一只手失去施法能力,对他来说比杀了他还难受。”
“而这也是他为什么会选择当游离者的原因。,他不甘心如此,听说游离者能穿梭万千时空,或许能找到修复灵脉、重获施法能力的方法,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放弃了一切,成为了游离者。”
“淼淼很担心他,也舍不得他走,就想劝他留下来,哪怕不能施法,她也愿意陪着他隐居山林,过安稳日子。”说到这里,男子的情绪突然又激动起来,青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怒意,“可他呢?不仅不听劝,还怒喝了淼淼几句,说自己根本不喜欢她,觉得她这样缠着很烦。”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斗篷下的身体微微颤抖:“那家伙实在太过分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加入组织,并肩作战了那么多年,明明原本都是最好的朋友,就算不喜欢,也不该用那样伤人的话对待她!”
苏悠悠看着他愤怒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替皛淼委屈,忍不住轻声安慰道:“他或许是因为突然失去施法能力,心里太过痛苦,对修炼又有着执念,所以一怒之下才说出那样的话吧?”
她顿了顿,又猜测道:“说不定他其实是喜欢皛淼的,只是不想拖累她。毕竟他当时已经是个无法施法的废人,而皛淼那么优秀,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才故意说狠话逼她放手。”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能那样对淼淼!”男子的声音拔高了几分,语气里满是不平,“当时淼淼在决战中也受了重伤,身上的伤口都还没好,他竟然直接一把将她甩到了地上!那可是坚硬的石板地啊,她落地的时候,我都听到骨头撞击的声音了,她当场就咳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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