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不会搞破坏？”叶敏敏还是有些担忧。
“萧元浩不敢，除非他能保证不被发现。”顾晏朝语气笃定，倒没太放在心上。
“就怕他们自以为是。不怕坏人绞尽脑汁，就怕蠢人灵机一动。”谢灵萱提醒道，“还是得多加小心。”
三人便多了份警惕。顾晏朝把仓库门锁得严实，也叮嘱了家里人留意，叶敏敏和谢灵萱则把所有展品分类登记，连细微的花纹都一一记在本子上，生怕出什么岔子。
转眼到了元宵节，展览在市中心的展览馆拉开帷幕。他们的展台位置中规中矩，不前不后，不过他们在布置上花了心思，铺着素色暗纹布，展品摆放得错落有致。
顾晏朝甚至特地找外公求了幅字，将“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写在麻布上作背景。
不愧是书法大家，笔力遒劲，大气感扑面而来。哪怕隔壁展台是精致的苏绣和青瓷，叶敏敏也生出了“我们未必不能一战”的底气。
“会不会到时候别人只看中这字，反倒忽视了我们的竹编？”叶敏敏越看那背景字越喜欢，虽说不出具体好在哪里，只觉得满眼顺眼。
“能吸引人过来，就多了机会。”谢灵萱在她耳边小声说，“这就跟现代的标题党似的，先把人勾过来再说。”
他们不仅在展台上下了功夫，连穿搭也特意收拾了一番。俊男美女的组合本就惹眼，没多久就有不少人被这边的竹编吸引。
或许是被书法和“美人”引来的，但最终都对着染色包包和花纹篮子啧啧称奇，连带着旁边的竹编扇子、笔筒也成了抢手货。
可惜他们只带了样品，暂时没那么多现货，倒让一些散户犹豫着没能下单。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雅，实在雅致。”王干事陪着一位外宾在展位前停下，对着背景书法赞叹不已。
随行翻译刚要开口，顾晏朝已用流利的外语解释起来：“这句话出自唐宋八大家之一的诗人苏轼的《于潜僧绿筠轩》，既是对竹子的偏爱，更藏着对高雅精神生活的追求。毕竟肉体的贫瘠或许是暂时的，但精神的庸俗才是无可救药的。”
外宾听得愈发惊喜，当即和顾晏朝攀谈起来，当场定下不少订单，约定次日就签合同。
“与竹为伴，真能提升精神境界，让生活更富诗意吗？”那位詹姆斯先生望着那幅字，眼里满是欣赏。
顾晏朝立刻顺水推舟，提出会再准备一幅字装裱好赠给他，詹姆斯先生笑得更加开怀。
这次展出格外成功，大大小小的订单签了不少，连外贸局都主动找来，想签长期供货合同。
因为担忧产量跟不上，后面两天，他们没再参展，专心落实合同细节。谢灵萱一直跟着忙前忙后，直到展览最后一天，才被叶敏敏催着离开。
“你不是想趁机‘捡漏’吗？这两天跟着我们忙，都没好好看展。今天就别当壮丁了，去逛逛吧。”
“你们这儿也忙不过来，我还是留下帮忙吧。”谢灵萱不愿撒手，“捡漏的机会以后多的是。”
“可这次的展品都是精挑细选的，万一真有你说的那种人才，没你的投资，岂不是双方的损失？”叶敏敏劝道。
若不是实在太忙，又不好意思让顾晏朝一个人扛着，叶敏敏也想跟着去看看。但红丰竹艺本就不是顾晏朝一个人的事，他在编织上出了力，自己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可谢灵萱不一样，她纯粹是来帮忙的，本就有自己的打算，叶敏敏不想耽误她的事。
好不容易说动了谢灵萱，叶敏敏便跟着顾晏朝忙前忙后，也亲眼见识了他的能力，不愧是大家族养出来的子弟，在乡下时还不明显，到了这种场合，处事能力便完全展露出来。
和外宾沟通不用翻译，方方面面都处理得妥帖周到。虽说顾家也安排了人帮忙，可具体事务上，顾晏朝从不让人插手，全是亲力亲为，只让他们帮忙招待，或是安排专业人士审核、修改合同。
“我们工坊的体量还是太小了，一家的小订单就够当前产量忙活的。”顾晏朝手指敲着一叠合同，若有所思，“不过可以未雨绸缪，就差东风了。”
展览结束，合同敲定，连定金都到了位，他们也该马上下乡了。
搞定竹编外销后，共生值涨了一大截。叶敏敏的系统第二页解锁了不少东西，卫生巾、调料、面粉、鸡蛋、纸巾、洗发水最后一个格子和之前一样，解锁六个格子后，可用三百二十共生值兑换一立方空间。只是她当前的共生值还不够，暂时没能解锁新页面。
出发前，叶敏敏给谢灵萱随军的地方寄了不少系统里的东西，马上要离别两人都有些舍不得。
“要不你来我们这边下乡吧？附近也有村镇，好像也有下乡的名额。”谢灵萱攥着她的手，舍不得放，“我既舍不得你，也舍不得你的系统……”
“我还得去赚更多共生值呢。”叶敏敏笑了笑，“分别只是暂时的，说不定很快就能考回来。”虽说她也舍不得谢灵萱，可系统共生值要和乔乐瑶他们接触才能涨得更快，而且无论是红丰竹艺的发展，还是男女主的走向，她都想亲眼看看能走多远。
“放心，我们常写信，我也会经常给你寄系统里的东西。”
谢灵萱眼圈微红，捏着她的手不肯松：“这时候连个电话都没有，写信哪有见面实在？你到了红丰大队，一定得照顾好自己。不开心就来投奔我，我和你哥想办法把你弄过来。就算不能和男主他们一起，我们也能想别的，人多的话，就算涨得慢，也能赚够共生值用系统。”
“大队现在好多地方连电灯都没有，哪安得起电话？”叶敏敏反过来安慰她，“不过我觉得，很快就会有的，到时候我们就能通话了。”或许是这次外汇的事太顺利，她对下乡都没那么抵触了。
“对了，你要不要考大学？”叶敏敏转开话题，想驱散离别的愁绪。
“不考了。”谢灵萱坦然道，“大学时光我已经经历过，现在更想抓住经济发展的浪潮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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