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臣妾昨夜,梦见了许多前尘往事。都说将死之人,才会这般忆起生平种种。”
说着又往他怀里偎了偎,语带恳求:“若这真是最后时光,求陛下多抱抱臣妾……”
慕无宸听着她这些不着边际的言语,不禁莞尔,只觉得这小脑袋瓜里整日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你啊,就是病中多思。人在虚弱时连梦都做不真切,如今能清晰地梦见往事,正说明精气神足了,身子在好转。”
“前几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如今都能跟朕争辩了,可见是真的大好了。所以莫要再瞎想。”
云芷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起来,那位道长果然有些真本事。”
她活动了下手腕:“先前病得那样重,太医院轮番诊治都不见效。经他调理这月余,如今胸口不闷了,气息也平顺了。”
她好奇地仰起脸:“不知他到底用了什么妙法?莫非是添了什么稀世药材,竟有这样立竿见影的功效?”
慕无宸的指尖几不可察地蜷了蜷,随即状若自然地移开视线:“那些细枝末节何必再提。”
“既然过程已经过去,眼下最要紧的是你身子一日日见好,这就够了。”
见她还要开口,他轻轻按住她的手:“横竖都是为你身子好。听话,莫要再问了。”
云芷儿拨开他的手,眼神清明得很。
她自知脑子是转得慢了些,但绝不是傻子。
如今他们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这些日子更经历了患难与共的考验。
她也不必像当初得知自己是替身时那般小心翼翼,连句疑问都不敢问出口了。
她质问道:“好,道长的方子臣妾不问。可陛下总要告诉臣妾,为何这些日子总躲着臣妾?
“每日只派宫人送来汤药,夜里也见不着人影,臣妾想见陛下一面比登天还难。”
说到激动处,她一把抓住他的手:“陛下究竟去了何处?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臣妾?”
慕无宸被她突然抓住手腕,尚未愈合的伤口被牵扯,疼得他倒吸凉气,双唇紧抿。
云芷儿察觉他神色有异,急忙掀开衣袖。
当看清那道横亘腕间的狰狞伤痕时,她呼吸骤停,深可见骨的刀伤边缘还渗着血珠,分明是刚添的新伤。
她指尖颤抖着轻触那道伤痕,声音里带着惊惶:“陛下!这......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陛下不会是见臣妾病重,以为臣妾熬不过去,就......打算割腕殉情吧?”
她说着说着又自己摇了摇头,满脸困惑:“可是不对啊!臣妾的身子明明一天天好转,今早太医还说着脉象平稳多了。陛下该不会……”
她忽然睁大了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该不会陛下得到的消息慢了半拍,还以为臣妾仍在病危之中?”
她急急拉住他的衣袖,口无遮拦地嚷道:“陛下千万别做傻事!臣妾身子已经大好了!你不用殉情了!也不用死了!”
慕无宸被她扯到伤口,当即握住她不安分的手腕:“云芷儿,你个笨蛋!小心朕的伤。”
见她总算安静下来,他无奈叹息,有时真不明白自己当初看上她哪一点。
“没瞧见朕身上还带着伤?这伤口才勉强止住血,再被你这样摇晃,怕是要重新裂开了。”
云芷儿仰起脸望着他,眼圈还泛着红:“那陛下快说啊!什么时候也学起那些做好事不留名的做派了?”
“到底是什么事,你倒是明白告诉臣妾,别让臣妾在这儿胡思乱想。”
“要是把臣妾急出病来,最后心疼的还不是陛下?”
慕无宸望着她焦急的模样,忽然想起那日与道长在殿角的对话。
青袍道士站在梁柱旁,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普天之下,唯有一物能续娘娘生机,便是统御天下的帝王之血。”
“至阳至刚,恰能镇住娘娘即将消散的魂魄。”
“之所以非陛下不可,是因为娘娘临终时,满心都是对陛下的未了之愿。”
“这份执念深重,唯有让陛下带着真龙之气的鲜血,与这颗引魂药丸相融......”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莹白药丸:“以血为引,以念为桥,方能勉强牵引残魂归位。只是这连续日子取血,常人很难承受。”
道士话锋一转,语气愈发严肃:“但此法太过凶险,一来会折损陛下十年阳寿,这十年阳寿对帝王而言,关乎国运兴衰;二来若中途稍有差池,娘娘不仅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陛下亦将遭强烈反噬,身受重创,最终万劫不复。”
他看着慕无宸,面露难色:“贫道方才不愿多言,正是因为陛下身系天下苍生,实在不该行此逆天之事。”
云芷儿听到这里,泪水夺眶而出:“十年阳寿,还有那万劫不复的风险……臣妾不值得陛下如此啊!”
“而且臣妾真的不是什么好人,是个自私又任性的坏女人。
“从前总惹你生气,如今还要累陛下折损寿数......陛下何必为了这样的我,赌上性命和江山?”
慕无宸故意逗她:“若真不救你,你又要不高兴了。”
云芷儿见他故意取笑自己,抬手就想往他胳膊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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