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拐子胡同派出所。
李明辉与市局通完电话约莫二十分钟，白玲便和郑朝阳带着几名刑警赶到了拐子胡同派出所。
李明辉抬眼望见她，笑着打趣：“你这大忙人怎么有空过来？你亲友那件事结束了？”
郑朝阳抢先接过话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还不是听见我接电话提了你的事，非要自告奋勇过来瞧瞧呗。”
说罢，还意有所指地瞥了两人一眼。
白玲对着郑朝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头看向李明辉，语气带着几分嗔怪与维护：“明天他就被发配到北大荒去了，你刚为烈士家属办了这么大的好事，居然还有不长眼的小流氓敢招惹你？”
李明辉摊了摊手，半开玩笑道：“没办法，我这人天生就是‘麻烦圣体’，走到哪儿都少不了这些糟心事。”
这时，徐慧珍走上前来，对着白玲伸出手，笑容里带着几分无奈：“白警官，咱们又见面了。”
白玲握住她的手，眼底带着了然：“不用说，这次的麻烦事，想必又和你脱不开干系吧？”
徐慧珍轻轻叹了口气：“本来以为捡了个便宜房源，没成想后续竟惹出这么多是非。”
这时拐子胡同派出所所长说道：“既然市局的同志来了，就把这三人带走吧。刚才两个小腿被枪打伤的，已经做了简单包扎，走路可能不太方便。”郑朝阳回道：“这没关系，我们开了车来，把他们都塞到车后座就行。”
白玲转头看向李明辉：“你不跟我们去一趟？”李明辉看了眼手表，摆了摆手：“我哪有那闲工夫，还有一堆事要处理。你们深挖就对了，他们背后肯定藏着不小的黑恶势力。”
说着，他假装从口袋里摸索，实则从系统空间取出那张欠条，递了过去：“这是原房主亲手写的欠条，最好找到他，让他当证人指认一下。”
白玲点点头接过欠条，随即押着三个地痞无赖离开了派出所。
李明辉看向徐慧真：“走吧，我送你回家。”徐慧真连忙摆手：“不用麻烦了李大哥，这么近，我走回去就行。”
“路过的事，你还矫情上了。”李明辉说完，大踏步走出了派出所。
徐慧真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紧紧跟在了他身后。
李明辉将徐慧珍送到家门口，徐慧珍笑着邀请道：“李大哥，进来坐坐喝杯茶再走吧，耽误不了你多久。”
李明辉抬腕看了眼手表，刚过四点半，便颔首应下，关上车门，跟着徐慧珍走进了她刚购置的小四合院。
这院子虽看着有些年头，青砖黛瓦带着几分陈旧，可格局规整，占地面积着实不小，用作酿酒作坊再合适不过。
二人步入主房客厅，徐慧珍麻利地拿起暖壶，为他斟了杯茶水，略带歉意地笑道：“小门小户的，没什么上等好茶，就只剩点自家喝的花茶，李大哥你将就着尝尝。”
李明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香清淡，入口温润，便笑着摆手：“我这人向来不讲究这些，这茶喝着挺舒坦。”
“对了慧珍，”李明辉放下茶杯，忽然想起一事，“你家这酿酒作坊，营业执照之类的手续都办妥当了吗？”见徐慧珍点头，他又接着道，“还有，真要大规模酿酒，单靠你和叔叔阿姨三人怕是忙不过来，后续是不是得雇些工人？”
徐慧珍指尖摩挲着温润的茶碗沿，轻声应道：“那是自然。工商执照是沿用老家酒坊的，倒不用重新折腾，省了不少事。
就是工人得在城里找了，工资肯定要比比农村老家高出不少，这么一来，成本就上去了。”
李明辉又啜了口茶水，目光落在她略带愁绪的脸上，笑道：“那有没有想过再添些产业，多一份收入？”
徐慧珍眼睛一亮，身子微微前倾：“李大哥你的意思是？”
“我打算跟你合伙开一家酒楼，”李明辉语气笃定，“就选在正阳门附近，人流量大。
到时候你当女掌柜，管着日常运营，我呀，就出钱当个甩手掌柜。你看怎么样？”
徐慧珍脸上泛起喜色，语气里带着几分雀跃与信赖：“那可太好了！只是店面和执照的事，还得靠你这位大团长多费心。”
见她应允，李明辉拍着胸脯打包票：“这都不是事儿！后续我再找个手艺顶尖的大厨，咱们这酒楼保管生意红火，赚得盆满钵满！”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眼看天色渐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终究不妥，毕竟徐慧真刚刚搬过来，免得左邻右舍说闲话、扯老婆舌，李明辉便起身告辞，在天黑前离开了小院。
李明辉开车回到家时，屋里已是灯火通明。
李秀宁正和爷爷奶奶在厨房忙活收尾，案板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金黄的炸带鱼、喷香的炖排骨，还有一盘清炒时蔬，都是适合孕妇吃的口味。
让他意外的是，马少芬竟带着两个孩子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还拎着一小篮新鲜鸡蛋，孩子怯生生地攥着衣角，眼神里满是拘谨。
他脱下外套挂在门口衣架上，刚要开口，李秀宁已端着一杯温水从厨房走出，递到他手中，笑道：“锄强扶弱的大事忙完了？今天回来的还不算晚，马大姐下午就来了，说要当面谢谢你。”
李明辉接过水杯，喝完后说道：“现在社会上还是有不少不务正业的闲散人员。今天遇到点不平事就出手管了一下。”
转而看向马少芬，他语气温和：“马大嫂，怎么还带着孩子跑一趟？”目光扫过两个孩子，又添了句，“部队发的抚恤金，你有没有赶紧存到银行去？这钱可别随便搁在家里，你白天要忙活生计，万一被有心人盯上偷了去，那可就糟了。”
马少芬连忙点头，眼眶微微泛红：“李团长，我正打算明天一早就去存！今天这事儿，真是多亏了你仗义出手，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她说着便要拉着两个孩子跪下，“小虎，小翠，快给李叔叔磕头道谢！”
“这可使不得！”李明辉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胳膊，语气诚恳，“马大嫂，军人为国家尽忠，照顾好你们的生活本就是我们该做的事。我哪能看着你们孤儿寡母受委屈而不管？”
话音刚落，李秀宁已端着一盘洗好的水果走过来，顺势揽住马少芬的肩膀往沙发上按，笑道：“马大姐，我们当家的最见不得这个。咱们坐下说，孩子还小，可别让他们跟着跪来跪去的。”
她递过一瓣苹果给最小的孩子，眼神示意李明辉——安抚家属的事交给她。
李明辉会意，便不再多劝，转而和马少芬聊起后续，李秀宁则陪着两个孩子说话，时不时递块点心，很快就驱散了孩子的怯意。
临走时，李明辉悄悄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两小袋大白兔奶糖，塞到两个孩子手里，压低声音笑道：“拿着，别多吃，不然牙齿就该长虫子了，以后你妈妈要是没下班，你俩放学后就来你李叔叔这里，陪着爷爷奶奶聊聊天。”
是李秀宁的爷爷奶奶也连忙附和。“是啊，孩子们以后放了学就直接来爷爷奶奶这里。”
孩子们眼睛一亮，紧紧攥着奶糖，脆生生地喊了声“谢谢李叔叔，谢谢李阿姨，谢谢爷爷奶奶”。
马少芬要推辞，李秀宁已笑着推了她一把：“马大姐，这是孩子的福气，你就让他们拿着吧。”两人相视一笑，那份无需言说的默契，在灯光下悄然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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