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霜的脑海中,依旧回荡着君上那霸道而又蕴含着无尽智慧的话语,仿佛每一个字都化作了一枚烙印,深深刻入了她的灵魂。
“我说他该死,他便必须死。”
这已非凡人的权术,而是神只的谕令。
她曾以为,自己的国仇家恨,是天底下最沉重、最炽烈的火焰,足以焚烧一切。可在这位男人的面前,这团火焰渺小得如同风中残烛,他只是轻轻一拨,便能让这火焰按照他所希望的方向燃烧,去照亮他宏图霸业的某个角落。
震撼、迷惘、羞涩,最终都化作了无以复加的崇拜与迷恋。
那温热而霸道的唇瓣,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志,轻易地攻破了她所有的心防。她娇躯轻颤,宛如一株在春风中摇曳的兰草,从最初的僵硬,到后来的生涩回应,再到最终的彻底沉沦。
寝宫之内,春意盎然,那巨大而柔软的床榻,仿佛化作了一片无垠的沧海,而她则是其中一叶随波逐流的扁舟,心甘情愿地被那掌控着风浪的伟岸存在,带向未知的远方。
逍遥灵在一旁看得俏脸绯红,心如鹿撞,却又移不开那双充满好奇的眸子。她似懂非懂地看着眼前这幅画面,只觉得君上与清霜师姐之间的气息交融,仿佛构成了一幅比道家阴阳太极图更为玄奥、更为和谐的画卷。
不知过了多久,当那令人窒息的吻终于分开,清霜已是媚眼如丝,浑身瘫软在江昆的怀中,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弹。她那张清冷如仙的脸颊上,此刻染上了动人心魄的红霞,比窗外的晚霞更为绚烂。
江昆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感受着怀中佳人那均匀而带着一丝满足的呼吸,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
与这些身负“道韵”的女子进行生命本源的交融,确实能加速他对世界规则的解析。就在刚才,从清霜身上,他不仅感受到了那份国仇家恨所化的锋锐剑意,更捕捉到了一缕属于“郑国”这个逝去王朝的残存气运。
这缕气运,在桓齮率军破城、郑王自尽的那一刻,便沾染在了清霜这位末代公主的身上。它微弱,却纯粹。
在【万法归宗】的解析下,这缕亡国气运,化作了一段段破碎的信息流,涌入江昆的识海。其中包含了郑国王室的血脉传承、郑国数百年的历史变迁,乃至……一丝关于“苍龙七宿”的,连清霜自己都不知道的,隐藏在郑国史书角落里的秘密。
“原来如此,韩国的‘七’,并非终点,而是钥匙……”江昆心中了然,对那个宏大秘密的认知,又清晰了一分。
他将清霜横抱而起,轻轻放在床榻之上,为她盖好锦被。少女的睫毛轻颤,已然沉沉睡去,嘴角却还挂着一丝安心的笑意。
“君上……”一旁的逍遥灵终于鼓起勇气,小声唤道,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里,既有羞涩,又有渴望。
江昆回过头,对上她那纯净如水的目光,微笑道:“怎么,你也想听故事了?”
逍遥灵的脸颊更红了,她扭捏着衣角,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不是……灵儿只是觉得,君上刚才……好有魅力。”
这句发自内心的赞美,让江昆不禁莞尔。他伸出手,轻轻刮了一下逍遥灵小巧的鼻梁。
“等你再长大一些,我教你更深奥的‘道’。”
就在这时,寝宫之外,紫女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却带上了一丝凝重。
“君上,宫里传来消息。王上的旨意,在朝堂上,受阻了。”
江昆眉毛一扬,并不意外。
“哦?说来听听。”
……
咸阳宫,麒麟殿。
大秦的朝会,从来都充满了肃杀与效率。然而今日,这座象征着帝国最高权力的殿堂,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激烈争论之中。
嬴政端坐于王座之上,面沉如水。他身着玄色十二章纹的王袍,头戴十二旒的冕冠,年轻的脸庞上,已有了不怒自威的帝王气度。
他的目光扫过下方争得面红耳赤的文武百官,心中却是一片冰冷。
“王上,万万不可!”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颤颤巍巍地出列,正是以刚正不阿着称的御史大夫冯去疾。
“桓齮将军乃我大秦宿将,为国立下赫赫战功,更是军中擎天之柱!赵国李牧,乃当世名将,号称‘守必固,战必克’,其麾下边军更是百战精锐。以桓将军之三十万大军强攻,无异于以卵击石,徒耗我大秦国力啊!”
冯去疾话音刚落,武将序列中,一名身材魁梧,满脸虬髯的将军亦是出列附和,声如洪钟。
“王上!冯大人所言极是!末将虽与桓老将军政见不合,但论领兵打仗,秦军之中,无人能出其右!李牧擅守,我等当徐徐图之,或用离间之计,或寻其破绽,岂能如此仓促,行此险招?”
此人乃是另一位上将军,王翦。他素来持重,极少在朝堂上如此激烈地表达意见。
一时间,朝堂之上,附和之声四起。
“请王上三思!”
“此战毫无胜算,请王上收回成命!”
超过七成的官员,都站出来反对。
这其中,有真心为国考虑的忠臣,有桓齮在军中的老部下和门生故旧,更有一些心怀叵测,试图借此挑战嬴政权威的吕不韦旧党余孽。
他们以为,法不责众。他们以为,这位年轻的君王,在如此巨大的反对声浪面前,终究会妥协。
嬴政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些慷慨陈词的脸庞,将他们的神情、派系、以及背后所代表的利益,都看得一清二楚。
若是放在以前,面对如此阵仗,他或许真的会犹豫,会思考是否操之过急。
但现在,他的心中,只有老师江昆那云淡风轻的话语。
“一把刀,最有价值的死法,不是被折断,而是在斩杀了最后一个敌人后,光荣地……崩裂在战场上。”
这些愚蠢的臣子,他们看到的,是“术”的层面,是兵力、战术、胜负。
而老师让他看到的,是“道”的层面,是人心、是棋局、是整个天下的走向。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缓缓站起身,一股无形的威压,自他身上弥漫开来,瞬间压下了殿内所有的嘈杂。
“说完了吗?”
嬴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位与往日判若两人的君王。
“寡人知道,你们中,有人是忠心为国,有人是念及旧情,也有人……是想看看,寡人这个位子,坐得还稳不稳。”
他一字一句,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但你们都错了。”
嬴政走下王阶,一步步来到殿中,目光直视着王翦和冯去疾。
“此战,桓齮必须去。此战,也必须由桓齮去!”
“为何?”王翦皱眉,沉声问道。
“因为,这是寡人,对他最后的‘仁慈’!”
嬴政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帝王的冷酷与威严。
“桓齮灭郑,虽是奉先王之命,但其纵兵劫掠,致使郑国宗室血脉断绝,此乃不义!”
“他功高震主,在军中自成派系,隐有尾大不掉之势,此乃不忠!”
“如今,寡人之师,神眷之主,虬龙君的身边人,向寡人讨要一个公道。寡人若不给,便是对神明不敬!”
他猛地一甩王袖,声震四壁。
“如此不忠、不义、不敬之将,寡人没有将他满门抄斩,已是看在他往日功勋的份上!现在,寡人给他一个机会,一个为大秦流尽最后一滴血,战死沙场,保全家族荣耀的机会!”
“你们,谁敢阻拦寡人,施予他这份‘仁慈’?”
话音落下,整个麒麟殿,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嬴政这番话给震住了。
这哪里是解释,这分明是诛心!
他将一件军事决策,上升到了忠、义、敬的道德制高点,将一个可能失败的战役,定义成了一场对罪臣的“恩赐”。
谁再反对,谁就是不忠不义,谁就是与神明为敌!
王翦的脸色变得无比复杂,他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君王,忽然感觉到一种深深的陌生和……恐惧。
这不再是那个需要太后和相邦扶持的少年了。
这是一头,真正开始展露獠牙的……真龙!
“学生高明!”
寝宫中,听完紫女的转述,江昆抚掌轻笑。
孺子可教。
嬴政这一手帝王心术,已经有了几分火候。虽然斧凿痕迹尚重,但用来震慑这群朝臣,已是绰绰有余。
“传令下去,”江昆对紫女道,“让沧海阁的暗部,把今天朝堂上,跳得最欢的那几个人的黑料,整理一份,匿名送到御史台。”
“另外,再拟一份名单,交给蒙恬。告诉他,等桓齮大军开拔后,这些人,都可以‘被’查出与敌国私通的证据了。”
紫女眼波流转,躬身应道:“是,君上。”
她明白,君上这是要借此机会,为王上彻底扫清朝堂,完成一次真正的大清洗。
而那把名为“桓齮”的刀,其价值,才刚刚开始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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