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的露水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静静地凝结在窗棂上。星九跃轻轻推开门,一股淡淡的寒气扑面而来。屋内,蒙小玉正借着微弱的油灯灯光,专注地缝补着他的猎装。
她的手指灵巧地穿梭在针线之间,针脚细密如夜空中的星星,在跳动的火光中时隐时现。每一针都仿佛蕴含着她无尽的温柔和关怀。
星九跃放轻脚步,生怕打扰到她。然而,当他的皮靴碾过地上的枯枝时,发出的脆响还是惊得蒙小玉猛地抬起头。月光透过木格窗洒进来,在她的鬓角镀上了一层银霜,使她看起来宛如仙子一般。
星九跃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怎么还不睡呢?”
蒙小玉微微一笑,低下头继续咬断线头,然后将缝好的猎装叠好放在一旁,回答道:“你前儿不是说要去崖边采野蜜吗?这件旧衣裳补补还能穿,总比没有强。”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猎装肩头的补丁,那里还留着上次捕猎时被黑熊抓伤的痕迹。星九跃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星九跃喉头发紧,突然握住她的手。她指尖的薄茧蹭过他掌心的老茧,像两片枯叶轻轻相叠。【系统提示:检测到情感浓度达标,解锁《御寒兽皮被缝制指南》。】
“我来。”他拿过针线,却笨手笨脚地扎到自己食指。蒙小玉“扑哧”笑出声,从怀里掏出手帕要替他包扎,却被他拽进怀里。
火塘里的炭块“噼啪”炸开火星,映得她耳尖通红。星九跃的呼吸拂过她发顶:“记得咱们刚进山那年么?你总说夜里冷,如今倒是我怕冷了。”
蒙小玉将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那是因为你要护着全家,心太累。”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床底拖出个陶罐,“春丫新酿的梅子酒,你尝尝。”
酒液入喉辛辣,星九跃却品出回甘。蒙小玉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嘴角沾着酒渍,像沾了蜜的樱桃。他鬼使神差地低头,用舌尖舔去那抹甜。
蒙小玉嘤咛一声,推开他时耳坠晃出细碎流光:“孩子们在后屋呢。”语气里却没半分责备。
星九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笑。他轻柔地将她散落的碎发撩起,小心翼翼地别到她的耳后,仿佛这是一件无比珍贵的事情。
“春丫带着他们去阿禾那儿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所以,今夜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的指尖轻轻地划过她颈间的碎玉项链,那是他们成亲时他亲手用兽骨打磨而成的。项链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宛如他们之间的爱情,虽然平凡却充满了温暖。
蒙小玉突然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她的动作有些急切,让星九跃有些惊讶。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时,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期待和一丝羞涩。
蒙小玉缓缓地引导着他的手,将它覆盖在自己的小腹上。她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九跃,我好像……又有了。”
星九跃的身体猛地一僵,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他的呼吸也骤然停止,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了。窗外的月光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变得异常明亮,如同一束聚光灯,照亮了蒙小玉眼底的波光,那是喜悦、紧张和期待交织而成的光芒。
过了好一会儿,星九跃才缓缓回过神来。他慢慢地跪下身来,将脸轻轻地贴在蒙小玉的小腹上,仿佛能感受到那个小生命的存在。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这次……会是个小棉袄吗?”
蒙小玉抚着他汗湿的鬓角笑:“男女都好,只要像你这般……”
话没说完就被他堵住唇。星九跃的吻像春日的溪水,初时冰凉,渐渐暖得化不开。蒙小玉的手无意识地揪着他衣襟,直到听见后屋传来星峋的梦呓,才猛地惊醒。
“轻点。”她推着他发烫的胸膛,“别吵醒孩子们。”
星九跃却将她打横抱起,往床边走时踢到木盆,发出“哐当”声响。蒙小玉又急又笑,忙用绣鞋堵住他嘴:“你呀,比山匪还莽撞。”
帐幔落下时,油灯恰好熄灭。月光透过窗纸,将两道交叠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两棵并肩生长的老松树。星九跃贴着她耳畔低语:“等雪停了,咱们去溪边栽片梅林,等孩子们大了,还能给他们讲爹娘当年的故事。”
蒙小玉在黑暗中点头,指尖轻轻划过他背上的旧疤。这伤痕曾让她彻夜难眠,此刻却成了最温暖的枕。
山风掠过屋顶,将火塘里的余烬吹成细碎的光。猎户之家的木屋里,新的生命正在悄然孕育,而窗外的深山林海,正用它永恒的静谧守护着这份烟火人间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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