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晕过去的前一秒,满脑子就一个念头:完了完了,这下真成烤猪了——毕竟那噬火虫是专吃火焰灵力的,自己这刚练出点火星子的灵力,怕是不够它们塞牙缝的。可等他眼冒金星地醒过来,却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块冰凉的石头上,凉得他一激灵,差点把刚咽下去的口水呛出来。
“咳咳……谁啊这是,救人就救人,搁这么凉的石头上,是想冻醒我还是想让我诈尸啊?”林炎揉着后脑勺坐起来,一摸,好家伙,起了个鸽子蛋大的包,“嘶——这哪来的石头,比后山王寡妇家的冰窖还凉,能当退烧贴了都。”
他抬头一瞅,顿时傻了眼——自己正坐在墨渊那口岩浆池的边缘,脚边就是咕嘟咕嘟冒泡的岩浆,红得跟熟透的樱桃似的,可偏偏他坐着的这块石头,却凉得能凝出白霜。再往旁边看,墨渊正半跪在地上,一条腿还泡在岩浆里(没错,就是泡在岩浆里,裤腿都烧得卷起来了,露出的小腿却连个燎泡都没有),手里攥着半截锁链,另一只手还保持着把林炎拖过来的姿势,脸白得跟纸似的,嘴唇却红得滴血,一看就知道是硬撑着用灵力护着他,没让噬火虫靠近。
“我说……墨渊兄,”林炎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墨渊的胳膊,“你这腿……不烫吗?我瞅着都觉得疼,跟煮面条似的,你这皮肤是铁皮做的?”
墨渊缓缓转过头,眼神跟淬了冰似的,看得林炎后颈一凉。可他刚要开口说点啥,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是故意的,是真忍不住——墨渊那头发,刚才还黑得跟墨汁似的,这会儿居然燎了好几缕,卷得跟庙里的判官胡子似的,配上那张苍白的脸,怎么看怎么滑稽。
“笑什么?”墨渊的声音哑得跟砂纸磨过似的,可眼神里的杀气却一点没减,“再笑,就把你扔下去喂虫。”
“别别别!”林炎赶紧收住笑,可嘴角还是忍不住往上翘,“我这不是看你没事嘛,高兴的,高兴的。对了,那些噬火虫呢?还有那穿紫袍的老头儿,是不是被你打跑了?你刚才挣断锁链那下,帅得跟画里走出来的似的,尤其是头发……”
“闭嘴。”墨渊猛地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滴在岩浆里,没像往常那样“滋啦”一声化成烟,反倒像墨滴进了水里,晕开一朵朵血红色的花。他指着岩浆池另一边,“自己看。”
林炎这才发现,刚才那些噬火虫并没死绝,密密麻麻地爬在对面的岩壁上,跟铺了层黑毯子似的,只是没再往前冲,一个个缩成了小球,跟冻僵的黑豆似的。而那穿紫袍的老头儿和八个护卫,此刻正跟串糖葫芦似的被捆在一根石柱子上——捆他们的不是绳子,是墨渊那另一半没挣断的锁链,锁链上还凝着白霜,把老头儿的紫袍都冻得硬邦邦的,跟穿了身铁皮似的。
“这……这是你干的?”林炎瞪圆了眼睛,“你啥时候弄的?我咋一点动静都没听见?你是不是会什么瞬间移动的法术?教教我呗,以后偷王寡妇家的鸡就方便多了……”
墨渊闭了闭眼,像是在强行压下把林炎扔进岩浆的冲动。他指着被捆的老头儿:“他身上有‘控虫符’,刚才被我震碎了,噬火虫没了指挥,就成了没头的苍蝇。但这玩意儿怕寒,我用冰焰冻住了岩壁,它们就不敢动了。”
“冰焰?”林炎凑过去,好奇地摸了摸墨渊那只还在冒烟的裤腿,“就是你刚才烧燎了头发的那个?既能烧东西又能冻东西,比我这神火厉害多了!哎,你这本事是跟谁学的?是不是有什么秘籍?借我瞅两眼呗,就两眼,看完我就还给你,我用人格担保……”
“你的人格?”墨渊冷笑一声,终于从岩浆里抽出腿,那只裤腿“呼”地一下烧成了灰,露出的小腿上赫然有个烙印,跟林炎那块焚天石上的花纹一模一样,“你偷王寡妇家鸡的时候,怎么没想用人格担保?”
“那不是年少不懂事嘛……”林炎挠了挠头,突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哎呀!阿黄呢?刚才还跟噬火虫打架呢,那小家伙三只尾巴抡得跟风车似的,可威风了!”
他这话刚说完,就听见“汪汪”两声,声音蔫蔫的。林炎赶紧回头,只见阿黄从一块石头缝里钻了出来,三只尾巴掉了一多半毛,跟被拔了毛的鸡似的,嘴里还叼着半只噬火虫,见了林炎,委屈地把虫尸往他面前一放,尾巴有气无力地晃了晃。
“哎哟我的阿黄祖宗!”林炎赶紧把它抱起来,心疼地顺毛,“这虫子有啥好吃的,回头我给你烤蜂蜜仙果,烤三个!不,烤五个!”
阿黄用脑袋蹭了蹭林炎的手心,突然对着被捆的老头儿狂吠起来,三只尾巴直挺挺地指着他怀里。林炎这才注意到,那老头儿虽然被捆得结结实实,怀里却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藏了啥。
“喂!老头儿!”林炎冲那边喊,“你怀里藏啥了?是不是还有什么宝贝?赶紧交出来!不然让阿黄咬你!”
老头儿梗着脖子,脸冻得发紫,却还是嘴硬:“小娃娃休要猖狂!等我神火阁的大部队来了,定将你们挫骨扬灰!”
“神火阁?”墨渊突然开口,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你是神火阁的叛徒?”
老头儿愣了一下,随即骂道:“胡说八道!老夫乃神火阁执法长老!倒是你,身怀冰火双灵根,定是魔道余孽!”
“冰火双灵根?”林炎眼睛一亮,低头瞅了瞅墨渊的腿,又摸了摸自己烧得只剩半截的眉毛,“原来你是双灵根啊!怪不得这么厉害!那你能不能教教我?我觉得我这火灵根有点笨,烧个水都能把锅烧穿……”
墨渊没理他,只是盯着老头儿:“十五年前,神火阁丢了块‘冰火玉’,是不是你偷的?”
老头儿脸色一变:“你……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你。”墨渊的声音冷得像冰,“那冰火玉是我师门的镇派之宝,我找了十五年,没想到在你这败类手里。”他突然抬手,没见怎么动作,捆着老头儿的锁链突然收紧,勒得他“哎哟”一声惨叫。
“等等等等!”林炎突然喊,“冰火玉?是不是能同时生火又结冰的那种?我前几天在山脚下捡到块石头,也能这样,你看……”他说着就往怀里摸,摸了半天,掏出个黑黢黢的玩意儿,正是那块砸过墨渊脚背的焚天石,“你看你看,烧起来是红的,冻起来是白的,是不是跟你说的冰火玉一样?”
墨渊的目光落在焚天石上,突然瞳孔一缩,猛地抓住林炎的手腕:“这石头……你从哪捡的?”
“就……就后山王寡妇家鸡窝旁边啊,”林炎被他抓得有点疼,“怎么了?这玩意儿难道是你的冰火玉?不能吧,王寡妇说这是她家老母鸡下蛋时扒出来的,还说能治鸡瘟……”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见那被捆的老头儿突然狂笑起来:“哈哈哈!原来是块破石头!墨渊啊墨渊,你找了十五年的宝贝,居然是块鸡窝边上的破石头!笑死老夫了!”
墨渊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手却抓得更紧了。林炎能感觉到,焚天石在他手心里发烫,烫得跟揣了个小火炉似的,而墨渊的手却越来越凉,凉得他骨头缝都发麻。
就在这时,阿黄突然从林炎怀里跳出来,冲到老头儿面前,用爪子扒拉他的衣襟。老头儿怀里的东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到了林炎脚边——那是块玉佩,一半红一半白,红的那边冒着热气,白的那边凝着霜,正是墨渊说的冰火玉!
“嘿!原来在这儿呢!”林炎弯腰去捡,可手指刚碰到玉佩,整个人突然像被雷劈了似的,浑身直打哆嗦,焚天石和冰火玉在他手心里撞了一下,发出“嗡”的一声巨响,震得整个火山口都在晃。
岩壁上的噬火虫突然跟疯了似的,黑压压一片朝着他们扑过来,而被捆的老头儿则发出一阵诡异的笑:“炸吧!炸吧!让这两个怪物同归于尽!”
墨渊一把将林炎推开,自己却被虫群裹了进去。林炎摔在地上,看着墨渊被黑黢黢的虫群淹没,脑子里“嗡”的一声,啥也顾不上了,抓起地上的冰火玉就往虫群里冲:“墨渊!你给我出来!”
他这一冲不要紧,手里的焚天石和冰火玉突然合二为一,化成一把长剑,剑柄是火红色,剑刃却白得发亮,刚一现世,就自动飞出无数火苗——不是普通的火苗,是带着白霜的火苗,落在噬火虫身上,“滋啦”一声,虫子就化成了灰,连点黑烟都没冒。
“这……这是啥呀?”林炎举着剑,自己都看傻了,“比王寡妇家的菜刀还好用呢!”
虫群见势不妙,开始往后退,可已经晚了。林炎这会儿也顾不上多想,举着剑就劈,一边劈一边喊:“让你们欺负墨渊!让你们掉毛!阿黄,咬它们屁股!”
阿黄“汪”了一声,冲上去真就对着虫群的屁股下嘴……
而被虫群淹没的地方,突然亮起一道白光,墨渊的声音传了出来,虽然依旧沙哑,却带着股说不出的力量:“林炎,剑给我!”
林炎想也没想,就把剑扔了过去。白光中,墨渊接过剑,身影慢慢浮现,他的头发虽然还是卷的,可眼睛亮得惊人,一剑挥出,剩下的噬火虫瞬间被清空,连渣都没剩。
老头儿看得眼睛都直了:“不可能……不可能!”
墨渊没理他,只是看着林炎,突然嘴角勾起一抹笑——很淡,却比任何时候都真:“鸡窝捡的石头,不错。”
林炎摸了摸后脑勺,嘿嘿一笑:“那是,王寡妇家的鸡窝,风水好着呢!”
可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见墨渊举着剑,突然朝他刺了过来——不是开玩笑,剑刃都快贴到他鼻尖了。林炎吓得赶紧闭眼,心里就一个念头:完了,这剑该不会认主,要把我这捡石头的给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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