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野火营进入了高速运转的状态。缴获的税银被谨慎地藏匿起来,部分用于购买急需的粮食、盐和铁料;缴获的武器被分配下去,替换掉那些不堪用的农具;营地周围的防御工事也被加固,设置了更多的陷阱和警戒哨。
汪小野的伤口在草药和小梅的细心照料下渐渐愈合,但他眉宇间的凝重却一日深过一日。派出去的哨探带回的消息不容乐观:黑水河税卡被袭之事已惊动辽军,耶律烈麾下的一支骑兵正在附近区域频繁活动,搜索袭击者的踪迹。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压抑感。
训练强度有增无减。汪小野将现代特种兵的野外生存、小队配合、应急救护等知识,结合这个时代的条件,拆解成最实用的科目,填鸭式地灌输给队员们。他知道,时间不多了。
小竹的变化尤为明显。那晚棚内短暂的暧昧似乎给了她莫大的勇气,她不再仅仅满足于烧火做饭,而是更加主动地参与到营地的各项事务中。她细心观察汪小野训练队员的方法,甚至偷偷模仿他的动作,练习他教过的最基础的格挡和闪避。她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追随着那个忙碌的身影,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和一种日益坚定的东西。
这天下午,汪小野正指导队员们演练如何利用地形进行交替掩护撤退,小竹端着一碗水走过来:“恩公,歇会儿,喝口水吧。”
汪小野正全神贯注地纠正一个队员的错误姿势,头也没回,随口道:“放那儿吧。” 语气是惯常的简洁,甚至带着点不耐烦。
小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放下水碗离开,而是固执地站在他身边,轻声说:“你嗓子都哑了。” 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汪小野这才回过头,撞上她清澈而执着的目光。阳光下,她额角带着细密的汗珠,几缕发丝黏在脸颊,明明是个需要人保护的丫头,眼神里却有种让他无法忽视的力量。他顿了顿,最终还是接过碗,仰头喝了几大口。水温恰到好处,带着一丝淡淡的甜味,似乎是加了点野蜂蜜。
“嗯。”他把碗递回去,算是道谢,目光又重新回到训练场上,但刚才那一瞬间的停顿,却没有逃过旁边几个老队员的眼睛,彼此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
小竹接过空碗,嘴角微微翘起,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她知道,对付这个嘴硬心软的家伙,有时候就需要一点“蛮不讲理”的关心。
傍晚,汪小野召集几个小队长开会,分析哨探带回的最新情报。
“辽军骑兵的活动范围在缩小,目标似乎越来越明确地指向我们这一带。”王石头指着简陋的沙盘(用树枝和石块堆成)说道,面色凝重。
“妈的,来得正好!正好用他们试试咱们的新刀利不利!”李大牛摩拳擦掌,战意高昂。
赵老栓比较沉稳:“硬拼肯定不行,我们人少,装备也差得远。得想个法子,让他们吃个闷亏。”
汪小野盯着沙盘,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膝盖,脑中飞快计算着敌我力量对比和周边地形。突然,他目光定格在流民坡东北方向的一处狭窄谷地——“落鹰涧”。
“这里,”他指着落鹰涧,“两面是陡坡,中间道路狭窄,骑兵施展不开。如果我们能把他们引进去……”
一个大胆而冒险的伏击计划在他脑中逐渐成型。但这个计划成功的关键,在于精准的情报和绝对的执行力,风险极高。
会议结束后,众人领命而去各自准备。汪小野独自一人留在沙盘前,眉头紧锁,反复推演着计划的每一个细节。
小竹悄悄走过来,将一件干净的旧外袍披在他肩上:“夜里凉,恩公别着凉了。” 这次,她没有多话,只是安静地站在他身后一步远的地方,看着他专注的侧影。
汪小野感受到肩上的重量和身后传来的微弱体温,紧绷的神经似乎莫名地松弛了一瞬。他没有回头,也没有道谢,只是继续盯着沙盘,仿佛自言自语般低声道:“这一仗,很险。”
小竹的心揪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可能平静坚定的声音说:“不怕,我们都在。” 简单几个字,却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汪小野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终是没有再说什么。棚内陷入沉默,只有油灯偶尔爆开的灯花噼啪作响。一种无声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流淌,无关风月,更像是绝境中相互依靠的温暖。
然而,这短暂的宁静很快被打破。周狗儿气喘吁吁地冲进棚内,脸色发白:“汪头儿!不好了!我们在落鹰涧外围的暗哨发现大队辽军骑兵,正朝我们这个方向来了!距离不到二十里!”
危机,已迫在眉睫!
汪小野猛地站起身,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尽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杀伐决断:“传令!按第二套方案,紧急撤离至备用营地!李大牛,带你的人,按计划前去‘迎接’我们的客人!记住,只许败,不许胜,把他们往落鹰涧引!”
“是!”李大牛领命,转身冲出。
山雨,终于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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