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最终在一种诡异而沉重的气氛中草草收场。玄冥教刺客的尸体被拖走,血迹被粗略清洗,但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和恐惧感,却久久不散。司徒弘凭借这场“引蛇出洞”的戏码,以铁腕和鲜血,将“内部肃清”的必要性刻进了每个幸存者的骨髓里。
汪小野亲自将重伤昏迷的赵老栓送回野火营驻地,薛神医早已候着,立刻进行救治。看着老栓苍白如纸的脸和薛神医凝重的表情,汪小野紧握的拳头指节发白。
小竹红着眼眶,默默递上干净的布巾和热水。小梅则咬着嘴唇,看着汪小野染血的侧脸和压抑着汹涌怒火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担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
“薛神医,不惜一切代价,救活他。”汪小野的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老朽尽力。”薛神医重重点头。
安顿好赵老栓,汪小野将周狗儿、李大牛、王石头等核心骨干召集到密室。众人脸上都带着悲愤和疲惫,宴席上的厮杀和兄弟的伤亡,让气氛格外凝重。
“头儿!司徒弘那老狐狸,分明是拿咱们当诱饵!赵老栓他……”李大牛率先忍不住,一拳砸在墙上,眼眶通红。
“我知道。”汪小野打断他,目光扫过众人,异常冷静,“司徒弘是在立威,也是在警告我们。他需要玄冥教这个敌人来证明他政策的正确,也需要我们野火营的‘被刺杀’来凸显威胁的存在。”
王石头眉头紧锁:“副舵主,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司徒弘现在大权在握,我们若公然对抗,便是抗命不遵,正中他下怀。”
“对抗?不。”汪小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们要‘配合’他。”
众人一愣。
“他不是要肃清内部吗?好,我们就帮他‘肃清’。”汪小野走到简陋的幽州城地图前,指尖点向几个位置,“狗儿,让你手下最机灵、背景最干净的弟兄,主动向司徒弘的亲卫‘投诚’,提供一些无关痛痒的、关于城内一些小帮派与辽商过往甚密的消息。要真真假假,似是而非。”
周狗儿眼睛一亮:“副舵主的意思是……借刀杀人?顺便把水搅得更浑?”
“不错。”汪小野点头,“司徒弘想掌控幽州,必然要清理不服管束的地头蛇。我们给他递上刀子,让他去砍。一来可以除掉一些潜在的麻烦,二来也能看看司徒弘清理的‘标准’到底是什么,是三爷六派一起打,还是只清除不听话的?这能看出他真正的意图。”
他顿了顿,继续道:“另外,大牛,明日起,你带弟兄们大张旗鼓地协助分舵修缮城防,尤其是被辽军破坏最严重的西城段。要做给所有人看,我们野火营顾全大局,一心抗辽。”
“石头,你的箭队分成明暗两组。明组参与城防巡逻,暗组化整为零,盯死黑风堂残留的产业,尤其是‘富贵赌坊’和码头那几个泊位。司徒弘动了黑风堂的矿场,杀了他们的人,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要知道,他们会如何反击,向谁求援。”
“那……墨老和‘掌心雷’呢?”蒲铁匠忍不住低声问道,这是他们最大的底牌。
汪小野眼中寒光一闪:“按兵不动,深藏若虚。没有我的命令,一粒火药都不能试。司徒弘现在注意力在肃清和防辽上,暂时还顾不上深入追查火器细节。我们要在他反应过来前,让这‘惊雷’变成真正的杀手锏。”
他看向众人,语气沉凝:“兄弟们,我们现在是棋子,但棋子也能有自己的走法。司徒弘想掌控棋盘,我们就偏要在他的规则下,走出自己的活路。记住,忍耐,不是为了屈服,而是为了更狠的反击。赵老栓的血,不会白流!”
“是!”众人凛然应命,眼中重新燃起斗志。
接下来的几天,幽州城表面看似恢复了秩序。城防修缮热火朝天,司徒弘的亲卫雷厉风行地查处了几处与辽商有勾结的小帮派,一时间风声鹤唳。野火营则表现得异常“安分”,全力配合防务,仿佛完全臣服于总舵特使的权威之下。
然而,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周狗儿派出的“眼线”成功取得了司徒弘亲卫的初步信任,传递回一些模糊的信息,显示司徒弘的清查名单似乎有所侧重。王石头的暗哨则发现,富贵赌坊在深夜有神秘的马车出入,方向竟是往……陈舵主府邸的后巷?
而汪小野,则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对着那枚墨渊交付的、冰凉而危险的“掌心雷”样品,沉思良久。
这枚小小的雷霆,该在何时,以何种方式,炸响在这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漩涡的幽州夜空?
棋局,仍在继续。只是执子之人,已不甘于只做棋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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