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泥水喷在张叙舟裤腿上,粗布裤子 “滋滋” 冒烟,裤脚竟被蚀出个洞!他猛地后退,就见泥水落地的地方,水泥地被烧出密密麻麻的小坑,像被强酸泼过 —— 这哪是管涌,是浊流符在江堤上啃出的 “嘴”!
“娘的!这水带毒!” 李老汉的烟锅 “当啷” 掉在地上,他扒开围观的村民,草鞋踩在泥水里 “咕叽” 响,“58 年溃堤前也没这邪乎事!” 老人往洞里塞了把干稻草,稻草刚进去就蜷成焦黑的团,“它在往江堤里钻!再等十分钟,这口子能吞下个拳头!”
王二柱骑着二八自行车冲过来,车后座绑着的帆布包鼓鼓囊囊,钢钎和水泥袋撞得叮当作响。“我爷牌位烫得能煎鸡蛋!” 他把牌位往车座上一放,牌位裂缝里的金粉落在破洞上,竟凝成层薄霜,“分洪渠的水浑得像墨,漩涡里漂着死鱼,鱼肚子全被蚀空了 —— 浊流符在喝江水壮胆!”
苏星潼的银簪在掌心转得飞快,螺旋光比昨天亮三倍,簪尾烫得能烙手。“星纹说这管涌宽 5 厘米,深两米!” 她往西侧跑三步,银簪突然 “嗡” 地炸出红光,“底下的钢筋正在锈断!听 ——” 众人屏息,果然听见江堤里传来细弱的 “咔嚓” 声,像骨头被嚼碎。
赵小虎蹲下来往管涌里插铜辐条,辐条刚没入半尺就抖得厉害,比探符时震得还凶。“跟被啥东西咬着似的!” 他往辐条缠浸过水泥的布,震感轻了些,可黑泥水冒得更急,“水泥镇不住!这符在啃钢筋!”
王工头扛着灌浆泵跑过来,泵管沾着昨晚的水泥渣。“往洞里灌速凝水泥!” 他指挥工人接管子,铁锨往地上一戳,“哐当” 响得像敲锣,“我修三十年江堤,从没见过能烧穿水泥的水 —— 你们这群……” 话没说完,就见张叙舟摸出张黄符,符纸边缘沾着江泥,在阳光下泛着暗光。
“这破纸能顶用?” 王工头踹了脚水泥袋,灰粉扬得人睁不开眼,“别耽误事!”
张叙舟没理他,拽过王二柱的自行车往管涌边推。车轮沾着黑泥水的瞬间,车铃突然 “叮铃铃” 狂响,他摸出那张 “镇水符”,想起江堤石碑后发现时,碑上 “深淘滩” 三字摸着就发烫。“李大叔,借烟锅用用!”
他把符铺在车座上,撒把江堤的土,用烟锅头往符心一点,铜锈蹭出个 “镇” 字。“苏星潼,银簪引光!”
银簪的螺旋光刚触到符纸,镇水符突然 “腾” 地冒白烟。张叙舟抓起符纸往管涌里一按,黑泥水像被冻住似的停了 —— 可没等众人欢呼,符纸竟被顶得往上拱,边缘开始发黑!
“它在啃符!” 张叙舟死死按住符纸,掌心烫得像贴在烙铁上,就听 “嘶” 的一声,符纸边角被蚀掉一块。他急得摸向江堤,抓起把混着贝壳的土往符上撒,“李大叔,烟锅!”
李老汉抡起烟锅往符纸边砸,“当” 的一声,烟锅头的铜锈蹭在符上,“镇” 字突然亮得刺眼!黑泥水像被看不见的手往回拽,管涌处慢慢鼓起个水泥包,包上的裂缝里钻出细沙,沙粒自动排成 “镇” 字 —— 二八自行车的铃铛 “叮铃铃” 狂响,车座上的祖父牌位金粉往下掉,混着水泥凝成层硬壳,把符纸死死 “焊” 在江堤上!
“成了!” 赵小虎欢呼着往裂缝撒水泥,水泥刚碰到符纸边角,就凝成发亮的壳,“比速凝水泥快十倍!”
王工头蹲下来摸裂缝,指尖沾的黑泥水在阳光下变成灰。他突然抓起灌浆泵往符纸周围灌水泥,粗话飙得溜:“妈的!这符得用水泥封死!老子就不信灌不死那邪玩意儿!”
李老汉捡起烟锅往符纸边磕,烟圈在符上化成小漩涡,“都搭把手!把符纸周围的黑泥清干净 —— 让镇水符好好喘口气!”
村民们扛着钢钎往江堤下走,自行车铃 “叮铃叮铃” 响,王二柱骑着车往村里赶,车筐里的玉米面窝头热气腾腾,混着水泥灰味竟格外香。“我爷牌位不烫了!” 他回头喊,“牌位说这符能撑三个时辰,趁这功夫把地基筑牢!”
苏星潼的银簪突然不烫了,螺旋光转得慢了些。她往西侧走几步,簪尾的光画出个圈,“浊流符本体在西边十米处!它在往深处钻 —— 像打洞的耗子!”
赵小虎摸出青铜神雀碎片往圈里一放,屏幕突然亮红光:“深度三米!比刚才深半米!” 他往碎片浇江芽露,红光变绿,“雀爷说这符怕江芽露!”
张叙舟突然想起 1996 年帮老表盖房,为省水泥掺多了沙子,墙皮掉得像雪花。他瞅着施工队的水泥袋,王工头正挠头算数量:“顶多还有二十袋,灌管涌用太费。”
“掺沙子不行!” 张叙舟指着江堤的土,“往水泥里混这个!这土被江水泡了几十年,比沙子结实 ——58 年修堤就这么干的!”
李老汉举烟锅往江堤刨了刨,土块混着贝壳,“老书记当年说,江堤土沾着水汽,跟水泥亲得很!” 他招呼村民往水泥袋装土,钢钎往地上一插,“哐当” 响得像敲锣。
日头爬到头顶时,西边的裂缝全被填上了。张叙舟摸掌心,护江力 570 点的暖流稳当当的,像揣了晒足太阳的暖水袋。王工头往镇水符上盖水泥,符纸边角在水泥里闪闪发亮。
村民们送来的绿豆汤放在堤上,搪瓷碗碰得叮当响。李老汉往张叙舟碗里舀汤,绿豆清甜混着江泥腥气,“我那口子说,干活得趁热吃,不然水泥凉了,钢钎都插不动。”
赵小虎喝着汤笑:“黑袍人该急了,镇水符一镇,他的浊流符成没头苍蝇。” 话刚说完,分洪渠突然 “咕嘟” 冒大泡,泡里浮出的黑丝缠着片破布,布上的符纹慢慢扭曲,竟变成个 “逃” 字!
苏星潼的银簪立刻亮起来,螺旋光直指泡眼。“它不是要跑!” 她突然尖叫,“看渠水 ——” 众人望去,渠水正往江堤下渗,渗流处的水泥地像被水泡的饼干,开始发酥,“它想从江堤和渠水中间钻过去,把两边的地脉全蚀断!”
张叙舟抓起块带符印的水泥往渠里扔,黑泡 “滋滋” 碎了。“想断地脉?” 他啃口窝头,水泥灰沾在嘴角,“王工头,借灌浆泵用用!给渠底灌点‘镇水水泥’—— 让它知道,江堤和渠水,都是咱的地盘!”
王工头没说话,把泵管往渠边挪了挪,泵管撞在钢钎上 “当” 地响,像在说 “早等着呢”。江堤上的风带着水泥灰和绿豆汤香,吹得镇水符的余光轻轻晃,像在点头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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