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镇的护江石阵在晨雾里泛着青光，最中间的那块 “镇阵石” 缝里渗出的黑水流到脚边，像条冰凉的蛇。张叙舟往石缝里插了根竹片，竹片刚没入三寸就被顶了出来，带着股铁锈味的风顺着缝隙往上涌，吹得他后颈的汗毛直竖。护江力 670 点的暖流在掌心转得发沉，像揣着块浸了冰水的铁。
“他娘的，这石头在喘气！” 李老四扛着撬棍往石阵里闯，撬头刚碰到镇阵石，就 “噌” 地冒出串火星，“你看这石面，凉得像冰窖 —— 煞气全裹在里面了！” 他往石上泼了瓢艾草水，水珠在石面滚成黑球，“比王家渡的老槐树邪性十倍！”
苏星潼的银簪在石阵边缘转得发颤，星纹亮得刺眼，比在祠堂时又高了两级。“银簪说镇煞钟就在这石头底下！” 她往石缝里撒了把莲子粉，粉粒刚落下就被煞气卷成漩涡，“唐代的钟身上刻着镇煞符，现在被煞气反过来啃 —— 就像老骨头生了蛆！”
赵小虎抱着青铜神雀碎片蹲在石阵高处，碎片屏幕上的三维图正围着镇阵石旋转，红光在石底聚成个拳头大的点。“雀爷标了钟的位置！” 他往碎片上浇了点江芽露，屏幕突然弹出道金光，在石面上投出个符纹，“这就是镇煞符的样子！得按这个画，才能让钟鸣响！”
王工头举着卷尺量石阵的间距，铁尺在地上围出个正五边形。“按图纸来，这五块石头的连线正好对着钟体！” 他往每个顶点撒了把护江石粉，“得先让石阵的阳气聚起来，像攥拳头似的砸开煞气壳！” 陈二叔扛着块新凿的护江石走来，石面上还留着凿子的新鲜痕迹，“俺们村的石匠连夜赶的，说这石头吸了三年日头，火气足！”
张叙舟突然想起章纲里说的 “镇煞符破阵”，往村民手里分了朱砂和狼毫笔。“苏星潼，调莲子水！” 他往石面上铺了张黄符纸，是用五村的草木灰混合制成的，“青溪镇的朱砂、王家渡的莲子、陈家湾的薄荷水 —— 混在一起才够劲！”
苏星潼的银簪往莲子水里一搅，水面立刻浮出层淡光。她蘸着朱砂在符纸上画符，笔尖刚碰到纸，符纹就开始发光，“银簪说这符得借石阵的气！” 她让五个村民按住符纸的边角，“你们五人分属五村，正好能引地脉气入符！”
李老四的撬棍突然往镇阵石上一杵，石缝里的黑水 “噗” 地喷出来，溅了他满脸。“他娘的，煞气急了！” 他抹了把脸，往石上啐了口唾沫，“张小子，画好了没？再磨蹭，这石头都要被啃穿了！”
张叙舟的护江力顺着笔尖往符纸上灌，670 点的暖流撞在符纹上，符纸突然 “腾” 地燃起青光。“成了！” 他把符纸往石缝里一塞，镇阵石竟 “嗡” 地一声，石面浮出层符纹，与纸上的一模一样，“石阵的气接上了！”
赵小虎举着青铜神雀碎片跳起来，屏幕上的红光突然暴涨：“雀爷说钟要响了！护江力加 15 点！685 了！” 他的话音刚落，石底传来声闷响，像有口老钟被敲响，震得石阵的碎石子簌簌往下掉。
黑水流得更急了，却在符纹的青光里慢慢变淡，像被太阳晒化的冰。苏星潼往石缝里扔了个铜铃铛，铃铛 “叮铃” 响了九下，石底的钟声突然拔高，清越得像穿云箭，“是镇煞钟在回应！” 她往钟鸣的方向撒了把艾草灰，灰粒在半空凝成个符纹，“煞气在退！”
日头爬到头顶时，镇阵石缝里的黑水变成了清水。李老四用撬棍往石缝里一撬，“咔” 地一声，块碎石掉下来，露出底下的铜绿色 —— 是镇煞钟的边缘。“他娘的，真有钟！” 他往钟上浇了点莲子水，铜绿竟慢慢褪去，露出底下的古符，“这符跟张小子画的一模一样！”
村民们坐在石阵旁歇脚，青溪镇的刘老五拎着篮子走来，粗瓷碗里盛着荞麦面，面里卧着个荷包蛋。“趁热吃！” 他往张叙舟碗里多舀了勺，“俺家三丫说，这钟鸣得好听，比戏台上的锣还亮 —— 煞气听了，准保吓得屁滚尿流！”
赵小虎举着青铜神雀碎片笑，屏幕上的善念值正往上跳：“790 万了！雀爷说破了这个阵眼，阴煞阵就去了大半力气！” 他往江的方向指，雾里的黑气正在散，“你看，连雾都淡了！”
苏星潼的银簪突然指向芦苇荡，星纹亮得发颤。“银簪说最后一个阵眼在那儿！” 她往药箱里装了把朱砂，“但煞气弱了很多，用镇煞符应该能搞定 —— 就像打蛇打七寸，这最后一下得准！”
张叙舟摸了摸掌心，护江力 685 点的暖流顺得像石阵的穿堂风。他望着镇阵石上的符纹，突然觉得这镇煞钟就像五村人的嗓子眼 —— 平时不吭声，真到了要紧关头，一声吼就能震破邪祟。而那道镇煞符，不过是帮着把嗓子眼里的劲儿全喊出来罢了。
青铜神雀碎片躺在镇阵石上，屏幕最后跳了行字：“芦苇荡的阵眼藏在沉船里 —— 黑袍人在那儿等着。”
江风掀起刘老五的粗布褂子，他往石阵上撒了把新收的荞麦籽，“老辈人说，石头爱吃新粮食。” 他的话逗得众人笑起来，笑声混着钟的余韵，在石阵里绕了三圈，像给古钟系了条新红绳。李老四突然往芦苇荡的方向啐了口唾沫：“黑袍人要是敢来，俺们就用镇煞钟敲碎他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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