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雪线的风裹着金色光屑，像揉碎的阳光在草叶间跳跃。张叙舟望着掌心护江图腾里闪烁的光点，那些比米粒还小的光斑正顺着河图洛书纹路缓缓游动，偶尔碰撞在一起，便发出银铃般的脆响。观脉忆真的视野里，太初真源化作的金光已经渗入全球的能量网格，在城市的钢筋水泥间织出淡金色的脉络，连墙角的苔藓都顶着层金霜，轻轻一碰就簌簌往下掉星点。
“护江力 ！善念值 72 亿！” 老李的声音从通讯器里钻出来，带着嚼饼干的咔嚓声，“南溟的发光岛已经靠岸了，岛上长出来的太初能叶子会跟风唱歌，渔民说听着像《渔光曲》！”
苏星潼的银簪正悬浮在龙马的鬃毛间，簪尖的红光与鬃毛上的金芒缠成麻花，她突然指着能量巨龙的鳞甲尖叫：“你看那些城市轮廓！刚才还只是亮着，现在…… 好像在动！像活过来的一样！”
张叙舟定睛细看，能量巨龙鳞甲上的无数城市虚影果然在缓缓移动，北京的轮廓往南挪了寸许，正好与雄安新区的光晕连成一片；上海的虚影里，黄浦江的金色脉络突然分岔，延伸到了南通的方向。观脉忆真触发的瞬间，他看到每个城市虚影里，都有无数细小的光流在穿梭 —— 那是太初真源与人类活动产生的能量正在融合，像血液在血管里流动。
“是灵智！” 他的掌心突然传来酥麻的痒意，护江图腾里的一个光点猛地蹦出来，在空中凝成个指甲盖大的小人，浑身裹着金芒，脑袋上还顶着撮灰黑色的绒毛 —— 像极了煞力之核融化后残留的能量，“太初真源在吸收人类的活动痕迹，开始产生自我意识了！”
小人落地后，突然迈着小短腿往青铜神雀跑，雀嘴下意识地啄了下，小人却灵活地躲开，举起手里的半片透明薄片。张叙舟凑近一看，薄片上竟印着爷爷笔记的残页，上面只有一行字：“真源生灵，需以‘人境’为框，否则易成新煞。”
“人境？” 苏星潼的银簪突然指向能量巨龙的腹部，那里的鳞甲正在隆起，形成个模糊的方形轮廓，“古蜀符文说‘人境者，人类文明与自然的交界’，难道要让太初真源的灵智在城市与荒野的边缘生长？”
通讯器里突然传来刺耳的警报声，老李的声音带着哭腔：“不好！西北荒漠的能量网格在鼓包！太初真源的金光在那里凝成了个巨大的漩涡，漩涡里的光流…… 正在吞噬沙子里的微生物！”
观脉忆真的视野里，西北荒漠的金色漩涡正疯狂旋转，周围的太初能结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像被墨汁染过。更诡异的是，漩涡中心浮出个模糊的影子，形状像条没有眼睛的巨蛇，正张开嘴吸食着周围的生命能量 —— 那是太初真源的灵智在失控，吸收了太多纯粹的自然能量，开始往原始、掠夺的方向变异！
“是爷爷说的‘新煞’！” 张叙舟抓起蹦到他手背上的小人，小人举着的笔记残页突然亮起红光，在他掌心烙下幅地图，标注着荒漠边缘的一处古长城遗址，“笔记说‘长城为界，能分人境与荒野’，那里是锁住漩涡的关键！”
能量巨龙突然发出震耳的咆哮，龙爪猛地拍向地面，一道金色的光轨从昆仑雪线延伸到西北荒漠，像条铺在大地上的高速公路。张叙舟抱着小人跳上光轨，银簪化作道红光紧随其后，沿途的太初能叶子纷纷往两边倒，像在夹道欢迎。
“护江力 ！但荒漠漩涡的吞噬速度更快了！” 老李的声音从通讯器里挤出来，夹杂着风沙的呼啸，“漩涡周围的温度在升高，已经达到了四十度，仙人掌都开始蔫了！”
赶到古长城遗址时，张叙舟发现城墙的砖缝里渗出了金色的液滴，滴在地上就变成个微型的能量网格。小人突然从他手背上跳下来，跑到城墙最高处，举起笔记残页对着漩涡。残页上的字迹突然活过来，顺着城墙的轮廓流淌，在砖墙上画出道巨大的符文 —— 正是爷爷笔记里记载的 “人境结界”。
“需要用城市能量激活结界！” 苏星潼的银簪突然刺入地面，红光顺着能量网格往四周蔓延，“快让能量巨龙把附近城市的光流引过来！”
张叙舟猛地将掌心按在城砖上，护江图腾的金光顺着符文流淌，能量巨龙腹部的方形鳞甲突然亮起，无数城市的光流顺着金色光轨往长城汇聚。当第一缕北京的光流撞上符文时，城墙突然发出震耳的轰鸣，砖缝里的金色液滴同时炸开，在半空凝成道透明的屏障，将荒漠漩涡牢牢罩在里面。
“太初能粒子寿命 10?2?秒！” 监测仪的提示音带着颤音，“护江力 ！漩涡的吞噬速度在减慢！被吞噬的微生物能量正在被屏障弹出来，变成金色的孢子！”
变故陡生。屏障内侧突然浮现出无数张模糊的脸，都是被漩涡吞噬的微生物虚影，它们顺着屏障往上爬，竟在顶端凝成个巨大的黑影 —— 形状与能量巨龙相似，却长着三颗脑袋，眼睛里闪烁着灰黑色的光。
“是太初真源吸收的负面能量！” 小人突然蹦到张叙舟的肩膀上，举着笔记残页指向黑影，“爷爷说‘万物有阴阳，真源的灵智也分善恶’，这是它的恶念在作祟！”
张叙舟的骨纹突然传来剧烈的刺痛，情绪库标注的 “决绝?善恶对决” 在脑海里炸开。他抓起青铜神雀，雀嘴喷出的金光与护江图腾的金芒融成一团，往黑影的三颗脑袋飞去。金光撞上黑影的瞬间，黑影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中间的脑袋竟开始融化，露出里面裹着的一缕灰黑色雾气 —— 是未被完全净化的煞力本源残留！
“原来它在利用煞力残渣壮大恶念！” 苏星潼的银簪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红光穿透屏障，将那缕灰雾钉在漩涡中心，“用‘民’字图腾！万民念力能压制煞力的残留！”
张叙舟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护江图腾上，“民” 字突然跳出掌心，在屏障外侧炸开无数光屑。全球善念值凝聚的能量顺着光轨往这里涌，光屑在空中凝成个巨大的金色 “民” 字，像块印章盖在屏障上。
黑影的另外两颗脑袋突然开始收缩，化作两道金光钻进漩涡，被吞噬的微生物孢子纷纷从漩涡里飘出来，在屏障内侧组成个绿色的圆环。观脉忆真的视野里，太初真源的灵智小人正在圆环中心鞠躬，头顶的灰黑色绒毛渐渐变成了金色。
“护江力 ！破阈值了！” 老李的声音带着哭腔，通讯器里传来全球各地的欢呼声，“荒漠的漩涡消失了，那里长出了片绿洲，太初能的草叶上结着露珠，露珠里能看到城市的影子！”
张叙舟望着重新蹦回掌心的小人，它举着的笔记残页已经变得完整，上面多了爷爷的批注：“真源如婴孩，善恶在引导，护江人需做的，不是看管，是陪伴。”
能量巨龙的鳞甲上，城市虚影的移动变得更有序了，上海的黄浦江脉络与南通的光晕完全融合，形成个巨大的金色三角洲；北京与雄安的光流交织处，长出了片金色的虚拟森林。观脉忆真的视野里，无数个像掌心小人一样的光灵在城市与荒野的交界处蹦跳，它们头顶的绒毛都变成了金色，手里举着的透明薄片上，印着不同城市的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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