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的喜庆气氛尚未完全散去,冀州边境便传来急报——文丑所部骑兵活动愈发频繁,数次试探性越过边界,虽被赵云派出的巡哨击退,但挑衅意味十足。与此同时,青州靖安司呈上的一份密报,让张圣眼中寒光骤起。
“主公,确认无误。刘备借麋氏商队掩护,已秘密潜入北海郡,与当地不满‘摊丁入亩’之策的几家豪强会晤,似在密谋煽动叛乱,欲里应外合,夺取北海,断我青州与渤海联系!”李狗儿语气凝重,呈上搜集到的往来密信副本及探子口供。
张圣翻阅着这些证据,面色阴沉如水。“大耳贼,果然贼心不死!我尚未寻他晦气,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他猛地将密报拍在案上,“真当我渤海刀锋不利否?”
徐元沉吟道:“主公,刘备此举,背后恐有曹操或袁绍授意,意在牵制我军,使我首尾不能相顾。若北海有失,青州震动,则我军南下战略必将受阻。”
“既如此,便以此为由,彻底拔除这颗钉子!”张圣站起身,目光锐利如刀,“传令!”
“赵云所部,加强对文丑的监视与威慑,若其敢异动,坚决反击,不必请示!”
“黄忠坐镇青州大营,稳定全局,暗中调集可靠兵马,听候调遣!”
“周霆,挑选神机营精锐两百,携轻便火炮十门,燧发枪队全部,即刻秘密前往青州!”
“李狗儿,靖安司全力配合,锁定刘备及麋氏核心人员位置,尤其是那麋竺之妹,糜贞!若能生擒,大有裨益!”
“诺!”众人领命,肃杀之气瞬间弥漫书房。
张圣看向徐元与蔡琰:“文表,文姬,《渤海战纪》可加入新篇章了——‘平叛安民,剿灭祸首’!”
徐元蔡琰会意,这是要将此次行动定性为平定内部叛乱、铲除勾结外敌的奸佞,占据道德制高点。
行动在绝对保密中展开。表面上,渤海郡依旧沉浸在年节氛围中,张圣甚至出席了南皮官学的开年典礼。暗地里,一张无形的大网已撒向青州北海。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北海郡治剧县(虚构,代指)城内,几家与麋氏往来密切的豪强正借口赏灯,于一处隐秘庄园内举行宴会,刘备与糜竺等人皆在座。他们自以为行事隐秘,却不知一举一动早已在靖安司监控之下。
子时刚过,正是灯火阑珊、守夜人最为疲惫之时。剧县城外,奉命秘密前来的张圣,亲率黄忠挑选的三千精锐以及周霆的神机营,已悄然完成合围。
“主公,城内信号已发,四门皆已由内应控制。”黄忠低声道。
张圣点头,目光冷峻:“按计划行事,反抗者格杀勿论,首要目标刘备、糜竺,务必生擒糜贞!”
“行动!”
一声令下,军队如潮水般涌入看似平静的剧县。喊杀声骤然划破夜空,主要针对那几家参与密谋的豪强府邸及刘备藏身的庄园。
庄园内,刘备正与糜竺商讨起事细节,闻变大惊。
“怎么可能?!张圣怎会在此?!”刘备脸色煞白,仓促间欲寻兵器。
糜竺稍显镇定,急道:“玄德公,快走!从密道出城!我去寻贞儿!”他深知妹妹若落入张圣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为时已晚。庄园大门被一声剧烈的爆炸(小型轰天雷)轰开,无数渤海精锐涌入,见人便砍,毫不留情。周霆指挥着火铳手占据制高点,精准射杀试图反抗的家兵护院,燧发枪在夜战中展现出恐怖的杀伤效率。
刘备在关羽、张飞拼死护卫下,试图突围。关羽青龙偃月刀舞动如轮,张飞丈八蛇矛咆哮刺击,确实勇不可当,连续斩杀十余名渤海士兵。但渤海军人多势众,配合默契,更有火器远程威慑,关张二人虽勇,亦被死死缠住,难以脱身。
混乱中,糜竺拉着一名身着浅绿衣裙、以纱巾覆面的少女,在家仆护卫下仓皇奔向庄园后门密道。眼看密道入口在望,斜刺里突然杀出一队人马,为首女将红衣如火,长枪灵动,正是赵雨!她奉张圣密令,专门负责堵截可能逃脱的重要人物。
“糜先生,留下吧!”赵雨娇叱一声,长枪直取糜竺。
糜家家仆上前阻挡,却被赵雨及其麾下女兵迅速解决。糜竺虽也习武,但远非赵雨对手,数合之间便被挑飞佩剑,被女兵制住。
“姐姐!”那绿衣少女惊呼,声音清脆,带着惊恐。
赵雨枪尖一挑,挑落了她覆面的纱巾。月光下,露出一张秀丽绝伦的脸庞,年纪虽稚,约莫十五六岁,眉目如画,肌肤胜雪,此刻花容失色,更显楚楚动人,正是糜竺之妹,糜贞。
“带走!”赵雨毫不怜香惜玉,下令道。
前院战况更是激烈。关羽张飞护着刘备,虽奋力冲杀,但渤海军层层叠叠,更有火炮轰鸣震慑(实弹警告,未直接轰击人群),使得他们寸步难行。张圣在高处冷眼旁观,并未亲自下场。
“大哥快走!”张飞怒吼一声,不顾自身,拼命向前突进,为刘备创造机会。
关羽亦道:“大哥,留得青山在!”
刘备见大势已去,泪流满面,狠下心来,在关张二人以伤换路的拼死掩护下,带着寥寥数名亲卫,侥幸冲出一条血路,消失在夜色中。而关羽张飞,因力战不退,受伤多处,最终力竭被擒。
天明时分,战斗基本结束。参与密谋的几家豪强被连根拔起,主要头目或被杀或被擒。刘备逃脱,但其麾下骨干及关张二将被俘。糜竺、糜贞兄妹亦落入网中。
郡守府大堂,张圣端坐主位,看着被押解上来的糜竺、糜贞,以及伤痕累累却依旧傲然而立的关羽、张飞。
糜竺面如死灰,低头不语。糜贞则脸色苍白,紧紧依偎在兄长身边,身体微微颤抖,却强忍着没有哭出声,一双美眸中充满了恐惧与倔强。
张圣目光扫过他们,最后落在糜贞身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麋子仲,尔等勾结刘备,意图叛乱,祸乱青州,该当何罪?”
糜竺咬牙道:“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将军,放过舍妹,她与此事无关!”
“无关?”张圣冷笑,“她既姓麋,便脱不了干系。”他话锋一转,“不过,念在其年幼,或可网开一面。子仲,你若愿降,为我渤海效力,你兄妹二人性命可保,麋家亦可存续。”
糜竺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张圣。
被绑缚的关羽闻言,丹凤眼怒睁:“呸!背主之贼,休想我等投降!”
张飞更是破口大骂:“环眼贼!要杀便杀,皱一下眉头不算好汉!”
张圣并不动怒,只是看着糜竺:“如何抉择,在于你。带下去,好生看管,让他们想想清楚。”
兵士将几人押下。糜贞在离开前,忍不住回头看了张圣一眼,那眼神复杂,混杂着恐惧、好奇,以及一丝绝处逢生的茫然。
消息传回南皮,徐元、蔡琰立刻着手将此次“北海平叛”之事润色,加入《渤海战纪》,重点突出刘备的阴谋、豪强的贪婪与渤海军行动的迅速果决、维护统一的正当性。同时,张圣下令,将被俘的关羽、张飞、糜竺等人严加看管,暂不处置,尤其是糜贞,被单独安置在一处幽静院落,派人“保护”起来。
内宅之中,听闻夫君不仅化解了叛乱,生擒了刘备的左膀右臂,还带回来一位麋家小姐,反应各异。
甄姜心中微紧,又是一位姿容出众的年轻女子……
蔡琰则更关注此事对大局的影响,以及《渤海战纪》新篇章的撰写。
赵雨撇撇嘴,对那个吓得脸色发白的麋家小姐没什么好感,只觉得是个麻烦。
唯有甄宓,听闻此事后,独自在院中抚琴良久,琴音袅袅,无人能解其意。
张圣站在青州郡守府的阁楼上,眺望着恢复平静的剧县。刘备虽逃,但其势力经此一役,遭受重创。擒获关张、糜氏兄妹,意义重大。尤其是那糜贞……他脑海中浮现那张秀丽却苍白的脸庞,掌控了她,便等于捏住了麋家乃至部分徐州士族的一条软肋。
青徐之地,因他这番雷霆手段,暂时尘埃落定。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仅仅是更大风暴来临前的短暂平静。袁绍、曹操,绝不会坐视渤海继续壮大。而内部,随着新俘虏的到来,尤其是糜贞的出现,那本就微妙的内帏平衡,似乎又将面临新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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