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斜斜地洒在木屋的窗台上,泥土里那株不起眼的草莓苗,结出了一颗鲜红欲滴的果实。
老周蹲在院角,盯着它看了许久,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风吹过叶梢,果子轻轻晃动,仿佛在等他。
他终于伸出手,指尖颤了颤,才小心翼翼地摘下那第一颗熟透的草莓。
放进嘴里的一瞬,甜中带酸的汁水在舌尖炸开——紧接着,眼前骤然一黑。
画面浮现:吊床在树影间轻轻摇晃,苏凉月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睡裙,发丝被风撩起,嘴角叼着半颗草莓,眼睛弯成月牙。
“你这老头,总算学会偷懒了。”她笑着说,声音懒洋洋的,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老周猛地睁眼,嘴里还残留着草莓的余味,心口却滚烫起来。
他怔了几秒,忽然仰头大笑,笑声震得屋檐下的风铃都跟着轻响。
“原来奖励,是能尝出来的!”他抹了把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低头看着手中剩下的几颗草莓,眼神变了——不再是园艺试验的观察员,而是一个突然读懂了某种宇宙真理的老人。
他没再吃第二颗。
而是郑重地将它们一颗颗采下,放进玻璃罐里,封好,贴上标签:“第一批神赐果”。
与此同时,基地中心区的旧艺术馆已被改造成“梦境联展”的主展厅。
小瞳站在入口处,望着陆续走进的人群,心跳微微加快。
这是她策划了整整三个月的展览——主题只有一个:最让你安心的梦。
展厅内灯光柔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
第一幅投影缓缓亮起: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站台长椅上,火车正从视线尽头驶离。
字幕浮现:“我梦见,我没有追那班火车。这一次,我选择了留下喝完那杯茶。”
下一个画面是一位年轻的女战士,躺在一片无边的草原上,枪支静静躺在三米外的石头旁,阳光晒得她眯起眼,嘴角微扬。
旁白是她的声音:“第一次,我不用醒来。”
孩子们的展区最热闹。
一个男孩抱着枕头腾空而起,穿过云层;另一个女孩骑着会发光的纸船,在星河里漂流。
纯真与安宁交织,像一场集体疗愈。
而展厅最中央,是一块巨大的空白幕布,上方只写着一行字:
“她常来的那个梦,我们留着。”
没人知道“她”是谁。可所有人都懂。
夜深人静时,守夜的保安揉了揉眼睛——那块幕布上,竟无声浮现出一行潦草却熟悉的字迹:
“今天太舒服,懒得进梦。”
第二天清晨,消息传遍全基地。
有人笑出声,有人红了眼眶。
一个曾因噩梦整夜惊醒的小女孩拉着妈妈的手说:“原来躺着睡觉,也可以很厉害。”
陆星辞是在上午九点巡检时听到这个传闻的。
他站在展厅门口,望着那行还未消散的字迹,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
他没说话,只是伸手触了触幕布,指尖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像是被谁隔着时空轻轻拍了一下。
他转身继续巡视。
医院走廊铺上了厚实的软垫,陪护家属们蜷在角落打盹,护士经过时脚步放得极轻。
一名医生笑着解释:“睡眠质量纳入康复评估体系了,家属休息好,病人恢复更快。”
学校考试前的十分钟,广播准时响起一段舒缓的摇篮曲。
孩子们闭目听着,脸上没有紧张,只有放松。
校长说:“灵感往往诞生于清醒与梦的交界。”
最让他意外的是监狱区。
原本铁血肃杀的放风场,如今多了一排吊床,囚犯们轮流躺着晒太阳。
守卫站在一旁,神情平静。
“不怕他们偷懒?”陆星辞问。
守卫摇头:“他们说,睡好了,才不想作恶。”
陆星辞沉默片刻,忽然低笑一声:“这话,她肯定爱听。”
他抬头望向基地边缘那座小木屋的方向,阳光正好落在屋顶,像一层薄金。
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彻底变了。
不是制度,不是权力,而是一种活着的方式——一种曾经被所有人嘲笑的“咸鱼哲学”,如今成了这片废土上最坚韧的生命力。
而在那间安静的小屋里,老周正把最后一颗草莓种进新的花盆。
他动作缓慢,却带着仪式感。
窗外风铃轻响,他停下手中的活,望着远处忙碌又平和的人群,低声呢喃:
“你赢了啊……”
他没说名字。
但这一刻,整个基地的呼吸,都像在回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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