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如熔化的金子般洒落,懒园的空气中浮动着细碎的光尘。
吊床在微风中轻轻摇晃,苏凉月半眯着眼睛,唇边还沾着一点莲子粥的奶香。
她本应该继续睡下去——毕竟系统刚刚提示:“今日咸鱼时长已达标,奖励【SSS级精神防护罩x1】、【异能经验池+5000点】”,这完全符合她“躺着成神”的人生信条。
可就在这慵懒欲睡的瞬间,一声啼哭,像生锈钝涩的刀片划过耳膜。
那声音极其微弱,几乎被风吹散,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虚弱与执拗。
声音是从废墟方向传来的,是一个婴儿,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正独自面对死亡的寒意。
苏凉月的手指无意识地抚上小腹,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可心口却像被什么狠狠攥了一下,疼得她呼吸一滞。
她忽然想起上一世死前的最后一幕——被推下高墙时,她看见闺蜜挺着孕肚站在渣男身边,温柔地笑着说:“你命薄,不适合当妈。”
而这一世,她躲过了背叛,躲过了丧尸潮,却躲不过这声啼哭唤起的共情。
“好想有人……替我疼孩子啊。”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梦呓,“谁来替我说一句——这痛,不该她一个人受?”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她呼出的气息凝成一道银色的雾气,袅袅升腾,竟化作无数粉金色的丝线,无声地钻入大地深处,仿佛唤醒了某种沉睡千年的律令。
与此同时,陆星辞正在巡视南界隔离带。
他穿着黑色的作战服,肩头落着一片雪,眼神冷峻如刀刃。
可就在他踏过“遗婴区”边界的那一刻,脚下的土地突然亮了起来!
地面裂开细密的纹路,浮现出上百个光茧,每个光茧都像琉璃一样透明,里面映出一名产妇的虚影——她们正在分娩,扭曲着身体,嘶吼着,血流如注。
而那些撕心裂肺的痛感,竟被无形的力量抽离,顺着地脉逆流而上,注入一群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体内!
“呃啊——!”一名正在巡逻的壮汉猛地跪地,双手抱头,冷汗如雨下,“我……我懂了……原来女人生孩子是这种痛……骨头要裂开,五脏六腑都在灼烧……怎么会这么痛?!”
不止是他。
在全球各地,无数从未经历过分娩的男人和女人,突然在同一时刻感受到了那种近乎非人的折磨。
有人瘫倒在地,有人泪流满面,有人抱着头崩溃大哭:“对不起……我对她说‘忍一忍就过去了’……我根本不知道她在经历什么……”
小瞳站在数据塔的顶端,指尖飞速翻动着全息日志,瞳孔剧烈地颤抖着。
屏幕上,一幅名为《育赎图谱》的文明脉络正以惊人的速度重构。
【母职独担协议——正在瓦解】
某基地的“育婴牢”中,一名刚生完孩子的女子被铁链锁住手腕,鲜血还未干就要被拖回矿场劳作。
可就在狱卒伸手的刹那,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按回床上,棉被自动盖好,耳边响起低沉的男声:“你歇着,我来换尿布。”
另一处,“弃婴墙”轰然倒塌。
墙上浮现出每个被遗弃孩子的名字,以及生母颤抖着写下的遗书:“对不起,我没能力养你。”可下一秒,围观人群中有人大步上前,抱起啼哭的婴儿,哽咽着说:“我来养。”
更令人震撼的是,一名曾因“产后无奶”被丈夫逐出家门的女子,蜷缩在破屋的角落,心中只剩下一句执念:“这次我一定要撑住……”话还没说完,体内忽然有光流涌动,压抑多年的痛楚与羞愧如潮水般退去。
空中浮现出无数画面——陌生女人哺乳、哄睡、轻拍婴儿的背脊,温柔地低语:“你的苦,我们来扛。”
小瞳眼眶发热,笔尖微微颤抖,写下新的发现:
【“育赎机制”激活条件:当个体因“你该独自养”而失去健康、失去尊严时,世界将以“共感性承育”赎回其被剥夺的育儿权。】
可就在这文明的曙光初现之际,黑暗仍在挣扎。
“母牲教团”总部,祭坛之上,教主手持骨刃,狞笑着宣布:“今日十名圣女将无药分娩,以证母性之坚韧!痛者方为真母!”
话音未落,夜色骤然改变。
苏凉月在吊床上翻了个身,梦中听见产房里的惨叫,眉头微微蹙起,呢喃着:“要是……没人再被逼着‘必须一个人疼’就好了。”
刹那间,天地共鸣。
教团所有的“痛产阵”逆转!
产妇的痛感尽数被抽离,反向灌入教主体内。
他在幻觉中看见自己母亲难产而死的画面——血泊中的女人伸着手,却无人握住。
他跪倒在地,指甲抠进泥土,嘶吼着:“停……求你们停下……我受不了了……”
小瞳远程接通全球广播,声音清冷如霜:
“你们用‘痛’驯服女性的那天,就该知道——当世界开始替人说疼,你们连‘制造生育机器’的权力,都握不住了。”
风停了,云散了。
懒园中央,紫晶花悄然绽放出第二朵花苞,花瓣上浮现出新的一行字:
“情感文明原点——第十五权能:共痛即共生。”
吊床上,苏凉月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嘟囔着:“吵死了……以后能不能让我安静地躺平?”
她不知道,就在这一刻,陆星辞站在数据塔的阴影下,望着她熟睡的侧脸,缓缓抬起手,在终端输入一行指令:
【申请开启“暖庭·育域”第一阶段观测预案。】
他的目光深邃,低声发誓般地说:
“你说你想有人替你疼孩子……那这一次,让我看看,这个世界,究竟会为那些曾经独自承受一切的人,补上多少温柔。” 陆星辞站在“暖庭·育域”的入口,指尖轻点虚空,一道淡金色的光幕缓缓展开。
百名曾因育儿而残废的幸存者陆续走入这片被苏凉月无意识缔造的空间——他们有的瘫痪在轮椅上,脊椎断裂于分娩大出血;有的精神崩溃,整日蜷缩低语“孩子饿了”;还有一位老妇人,抱着早已夭折的婴儿骸骨,嘴里哼着走调的摇篮曲。
这是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无感育赎测试”。
系统没有提示,苏凉月仍在吊床上酣睡,唇角微翘,仿佛梦到了什么甜食。
可陆星辞知道,这一刻,整个世界的伦理结构正在她沉睡的呼吸间悄然重塑。
“开始吧。”他低声下令。
暖庭启动,温润如春的气息弥漫开来。
地面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光纹,像脉搏般跳动,试图与这些伤痕累累的灵魂共鸣。
然而,绝大多数人只是本能地蜷缩、抗拒。
一名曾难产失血过多导致双腿截肢的女人死死抱住拐杖,嘶声喊道:“别碰我!孩子是我生的,痛也该我受!谁要你们假慈悲!”
她的怒吼回荡在空间中,却引不来任何回应。
直到那个盲眼母亲缓步走入中心。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裙,脸上刻满风霜,双目空洞无神。
她不吵不闹,只是轻轻抚摸着空气,像是在确认孩子是否还在身边。
“三年……我摸黑喂奶,通宵换尿布,发烧时用嘴试温度……从没让人帮忙。”她声音极轻,像一片落叶坠地,“我只是……好想有个人,能替我说一句——‘你不用一个人扛’。”
话音落下的刹那,大地震颤。
她脚下的土地轰然裂开,浮现出一幕幕影像:年轻的她抱着高烧的孩子奔走在雨夜里,跌倒、爬起、再跌倒;她在昏黄灯下缝补衣物,手指被针扎破也不觉痛;她最后一次睁开眼,世界已陷入永恒黑暗,而孩子的哭声依旧在耳边回荡。
“妈不累。”那时的她笑着说。
可这一次,空中忽然降下无数光手——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甚至还有尚未出生的胎儿虚影,齐齐伸向那病弱的孩童。
一只只手掌温柔接过婴儿,轻轻摇晃,低语呢喃:“妈妈的累,我们来扛。”
盲母浑身一颤,膝盖一软,缓缓跪坐在地,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她仰起头,仿佛第一次看见光明。
“谢谢……谢谢你们……肯接住我的孩子。”
小瞳的数据笔在全息屏上飞速记录,指尖微微发抖:
【发现“育赎机制”深层逻辑——世界不会主动拯救“硬撑者”。
唯有当个体敢于说出“我撑不住”,文明才有机会伸手。
她不是失败……她是让所有人,重新学会了‘被允许求助一次’。】
黄昏降临,夕阳将懒园染成一片琥珀色。
苏凉月在吊床上翻了个身,梦呓般呢喃:“要是……每个生孩子的女人,都能被人握着手说‘我在’就好了。”
这一句话,轻如羽毛,却重若星辰。
全球各地,所有孤独产房同时崩解。
某基地的“生育牢笼”化作柔软的母婴共眠舱,守卫自动卸下武器,换上护士服;最残酷的“优生法庭”石碑上,古老铭文寸寸剥落,浮现新字:
“母亲优先。育儿共担。”
小瞳合上日志,在新增页郑重写下:
【当最后一声“我没事”被世界轻轻说成“我来护”——人类终于明白,真正的母爱,是肯为他人,先说一次“交给我吧”。】
而陆星辞单膝跪在吊床前,手中凝聚起一缕月光与初乳露交织的丝线,缓缓编织成第十五张“育之契”。
他的声音低沉如誓:
“你从来不需要替任何人疼孩子……你只是,让万物,学会了替你,说过每一个本不该你硬扛的‘我来养’。”
就在此时——
吊床下方的泥土悄然裂开,一株乳白色花苞缓缓升起,晶莹剔透,宛如凝脂。
花瓣舒展,浮现出一行新字:
“情感文明原点——第十五权能:共育即文明。”
夜风拂过,苏凉月在梦中轻轻翻了个身,睫毛微颤。
她忽然喃喃了一句,声音极轻,却像一道惊雷,悄然埋进了大地深处:
“……那时候,那些老人……被推下去的时候,连一声‘救我’都没人敢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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