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裹着松针的清苦钻进小红棉袄的领口,肖灵儿缩了缩脖子,把毛球往怀里又抱紧些——毛球的尾巴还沾着昨晚的煤灰,蹭得她下巴发痒。她摸了摸颈间的空间珠,玉质的温度刚好,像妈妈以前焐热的橘子糖。
“灵儿,上车。”肖建军的声音从院门口飘进来,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军装,军靴上还沾着昨天训练的泥点,手里拎着个帆布包,里面装着望远镜和压缩饼干。李政委跟在后面,老花镜的镜腿缠着圈红绳——那是王婶昨天刚给缝的,说“老东西总掉眼镜,摔碎了怎么看文件”。
肖灵儿蹦跳着跑过去,毛球从她怀里跳出来,顺着肖建军的裤腿往上爬,最后蹲在他的军帽上,尾巴晃得像小旗子。“爸爸,我们能找到妈妈的桂花茶罐吗?”她拽着肖建军的衣角,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泛着光——昨晚她梦见妈妈坐在实验室里,面前摆着个青釉茶罐,飘着桂花的香。
肖建军蹲下来,用粗糙的拇指蹭了蹭她的梨涡:“能,等端了实验室,爸爸给你挖棵桂花树,种在营区门口。”李政委在旁边笑:“还要种橘子树,咱们灵儿爱吃橘子糖。”
卡车沿着盘山公路往上开,窗外的雾越来越浓,像团化不开的墨。肖灵儿扒着车窗,突然拍了拍肖建军的肩膀:“爸爸,停一下!”卡车吱呀一声刹住,肖建军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雾里立着棵歪脖子树,枝桠上系着截褪色的红布,风一吹,红布飘起来,像滴凝固的血。
“就是这儿。”肖灵儿抱着毛球跳下车,踩碎了脚边的露水,空间珠突然温温的,像在回应她的话。李政委掏出地图比对:“坐标没错,实验室入口应该在树后面。”肖建军挥手让战士们散开,端着枪警惕地绕到树后——树根下藏着块青石板,石板缝里塞着根生锈的铁钉,钉头上刻着个“苏”字。
“毛球,去看看。”肖灵儿把毛球放在石板上,毛球的尾巴翘得老高,顺着石板缝钻进去,过了会儿,里面传来“吱吱”的叫声——安全。肖建军掀开石板,下面是条黑黢黢的地道,墙壁上挂着盏煤油灯,灯芯晃得人影直颤。
肖灵儿攥着肖建军的衣角走在最前面,空间珠的光从领口漏出来,照得地道里的青苔泛着绿光。走了大概二十米,眼前突然开阔——一间摆着玻璃器皿的实验室,架子上的试管里装着各种颜色的液体,其中一个绿色的瓶子上,贴着张手写的标签:“肖若兰实验品”。
肖灵儿的呼吸猛地顿住,指尖掐进肖建军的掌心——那是妈妈的字,她记得妈妈写“兰”字时,最后一笔总带个小勾。她松开爸爸的手,一步步走到架子前,伸手摸了摸标签,指腹沾了点灰尘,像妈妈以前抱她时,袖口沾的粉笔灰。
“妈妈。”她轻声说,空间珠突然亮起来,淡蓝色的光裹住那瓶绿色液体,“我把你的东西带回去。”话音刚落,液体就“唰”地消失在珠子里,连带着架子上的实验记录、笔记本,全被收进了空间。
“灵儿真棒。”李政委走过来,摸着她的头,镜片上蒙着层雾,“这些都是定罪的证据。”肖建军则盯着墙角的铁皮柜——柜子上挂着把铜锁,锁孔里塞着半截钥匙,他掏出枪托砸开锁,里面躺着十几箱炸药,箱盖上印着“苏家军工厂”的字样。
“通知总部,封锁下山的路。”肖建军拿出对讲机,声音像淬了冰,“苏家老宅那边,别让苏老爷子跑了。”
等他们赶到苏家老宅时,太阳已经爬上了山顶。朱红的大门敞着,石狮的眼睛被涂成了红色,像要渗出血来。李政委让人守住前后门,肖灵儿抱着毛球站在台阶上,突然指着二楼的窗户:“爸爸,那里有人!”
话音刚落,一个穿藏青长袍的老头从窗户里探出头——是苏老爷子,他的下巴上留着灰白的胡子,手里攥着个翡翠烟嘴,烟嘴的颜色和苏婉柔的吊坠一模一样。“你们这群乱党!”他吼着,把烟嘴往地上一摔,“敢动我苏家?我要让你们全部陪葬!”
银狼王突然从院子里跳出来,狼嚎声震得窗户哗哗响——它是跟着肖灵儿来的,身后跟着十几只狼,绿莹莹的眼睛盯着苏老爷子。苏老爷子的脸瞬间煞白,往后退了两步,撞翻了桌上的茶盏:“别过来!别过来!”
肖灵儿走上台阶,小红棉袄的衣角扫过苏老爷子的鞋尖——像昨晚审讯苏婉柔时那样。她仰着小脑袋,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没有惧意:“苏爷爷,你犯了错,要受惩罚。”苏老爷子瞪着她,突然疯了似的扑过来:“小杂种!你妈妈也是个贱人!”
肖建军一把把肖灵儿抱起来,银狼王扑上去,咬住苏老爷子的袖子,把他按在地上。战士们冲进来,用手铐铐住他的手腕,苏老爷子挣扎着,胡子上沾了泥土:“我苏家三代经商,你们凭什么抓我?凭什么?”
李政委掏出审讯记录,摔在他面前:“凭你资助苏婉柔制造化学武器,凭你谋杀肖若兰同志,凭你勾结敌特!”苏老爷子的眼睛一下子直了,盯着记录上的字迹,突然笑起来,笑声像破风箱:“婉柔那个没用的东西……居然说了……”
肖灵儿趴在肖建军怀里,看着苏老爷子被押走,毛球蹭了蹭她的手心——它的爪子上沾了点翡翠碎渣,是苏老爷子摔烟嘴时溅的。她摸了摸空间珠,里面装着妈妈的实验记录,装着苏家的罪证,装着所有该结束的过去。
回营区的路上,卡车里飘着橘子糖的甜香——是李政委从兜里掏出来的,说“灵儿立功了,奖励你”。肖灵儿剥了颗糖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漫开,她望着窗外的山,想起妈妈以前说“糖是甜的,打仗就不会苦”。
营区的炊烟已经升起来了,王婶站在门口挥手,手里举着碗红烧肉。肖灵儿跳下车,扑进王婶怀里,红烧肉的香气裹着她的小红棉袄:“王婶,我们赢了!”王婶笑着摸她的头:“咱们灵儿是小战神,当然赢啦。”
肖建军和李政委站在旁边,看着她蹦蹦跳跳地跑向食堂,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棵小树苗,朝着太阳的方向生长。李政委叹了口气:“老肖,你说若兰要是在,得多高兴。”肖建军望着女儿的背影,摸了摸胸口的军功章——那是若兰以前给他擦的,现在还亮得晃眼。
“她在呢。”肖建军说,风里飘来桂花的香,像若兰以前泡的茶,“你闻,灵儿把她的桂花茶带回来了。”
肖灵儿抱着毛球坐在食堂的门槛上,吃着橘子糖,望着远处的黑风岭。空间珠的光从领口漏出来,温温的,像妈妈的手。她想起昨天晚上,李爷爷说“你妈妈会为你骄傲”,现在她信了——妈妈在天上看着她,看着苏家覆灭,看着营区的橘子糖还是甜的,看着所有的坏人都得到了惩罚。
风卷着桂花香掠过她的发梢,毛球“吱吱”叫了一声,她笑着把糖递过去,毛球舔了舔,尾巴晃得像小旗子。远处的山上,太阳正往下落,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像她怀里的橘子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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