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零年三月,纳斯达克交易所的电子屏上,代表微软的代码mSFt像一颗被精准击穿的心脏,绿色的数字疯狂跳动,每一次跳动都意味着市值的巨额蒸发。最后一道抛售指令从锋岛总控室发出,通过深埋海底的光缆跨越太平洋,在华尔街的交易终端化作一道冷酷的电子信号——这道信号,斩断了陈峰与微软最后的股权关联。
他剩余的百分之四十微软股份,清仓离场。
锋岛地下三层的总控室里,巨大的弧形屏幕占据了整面墙,屏幕上原本平缓上扬的绿色K线,毫无征兆地垂直坠落,像登山者从万丈悬崖失足跌落,陡峭的跌幅让屏幕边缘的警示灯开始疯狂闪烁。最终结算的盈利数字在屏幕右下角凝固,白色的数字在黑色背景下格外刺眼:【净收益:+12,000,000,000.00USd】。
一百二十亿美金。
这串由数字与符号组成的字符没有任何温度,却比窗外赤道正午的烈日更加灼人——它相当于当时两个马尔代夫的Gdp总和,足以买下三座私人岛屿,或是组建一支小型舰队。
总控室里一片死寂,三十余名穿着黑色制服的分析师与交易员屏息而立,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上的数字,没有人敢说话。只有超级计算机散热风扇发出的低沉、均匀的嗡鸣,在密闭的空间里反复回响,像一头吞噬了巨额财富后,正慢条斯理消化的史前巨兽,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就在这时,总控室中央的控制台旁,一部红色的加密卫星电话毫无征兆地尖锐响起。那铃声不是常规的电子音,而是急促的蜂鸣,像警报般撕裂了房间里的平静,带着一种来自世界另一端的狂怒与急切。
陈峰没有看屏幕,也没有理会周围人敬畏的目光。他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装,袖口整齐地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那块没有任何logo的机械表。他只是缓缓伸出手,拿起那部正在疯狂嘶吼的电话,红色的机身在他掌心显得格外鲜艳,像染了血。
他按下接听键,将听筒贴在耳边,没有说话,连呼吸都保持着平稳的节奏。
电话那头先是短暂的电流嘶嘶声,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闷雷。紧接着,比尔·盖茨的声音像一发烧红的炮弹,狠狠砸了过来——那声音失去了所有公开场合的儒雅与从容,没有了“世界首富”的温和语调,只剩下最原始的、被背叛后的震惊与暴怒:“是你!是你干的!你早就知道会跌!你这个骗子!你清空了,你把所有股票都卖了!”
陈峰将听筒从耳边拿开一小段距离,仿佛在嫌弃那过于嘈杂的咆哮扰了清净。他的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胜利者的喜悦,没有报复后的畅快,只有一种看透了剧本走向的索然无味——就像看一场早已知道结局的电影,再激烈的冲突也掀不起心里的波澜。
电话那头,比尔·盖茨还在咆哮,在质问,在用最尖锐的词语控诉着这个他曾经以为的“东方知己”:“我们一起讨论过微软的未来!你说你看好科技行业的前景!你骗了我!你利用了我的信任!你知道这会让微软损失多少吗?你知道华尔街会怎么看我们吗?”
陈峰静静地听着,目光落在控制台的黑色台面上,那里映出他平静的倒影。等到那边的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出现一丝沙哑的停顿,像是咆哮的猛兽暂时耗尽了力气,他才终于将听筒放回耳边。
他笑了,那笑声很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通过卫星信号穿越上万公里,传到地球另一端的西雅图,却像冰水浇在烧红的烙铁上,瞬间熄灭了所有的火焰。
“比尔。”他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没有丝毫波澜,“我知道的。”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敲击着电话机身,发出“笃笃”的轻响。目光穿透了屏幕上那串一百二十亿的数字,穿透了总控室的钢筋水泥,落在了更深、更远、更黑暗的地方——那是人性深处永远填不满的欲望深渊。
“不是微软。”他一字一句地说,每个字都清晰有力,像在宣布一个永恒的真理,“是,人性的,贪婪。”
说完这句话,他没有等待对方的任何回应,甚至没有给比尔·盖茨反驳的机会。手指轻轻一动,按下了挂断键。
“啪嗒。”
一声轻响,简短而干脆。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总控室里的嗡鸣声似乎都变轻了,分析师们交换着眼神,却依旧不敢出声。陈峰站起身,背对着那片代表着一个金融帝国巅峰的屏幕——那里还停留着微软的K线图与巨额盈利数字,那是他在资本市场上又一场辉煌的胜利。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推开了半扇窗户。带着咸湿气息的海风瞬间涌了进来,吹起他的衣摆,将总控室里的沉闷气息一扫而空。
窗外,是锋岛蔚蓝得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与一望无际的太平洋。海面上波光粼粼,像撒满了碎钻。远处的训练场上,那面鲜红的旗帜正迎风招展,在蓝天碧海的映衬下,红得格外耀眼。
他的目光久久地凝视着那抹红色,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那才是他真正的战场,比纳斯达克的K线图更重要,比一百二十亿美金更值得他为之奋斗。
金融市场的胜负只是手段,而守护这片红色,守护他想守护的人,才是最终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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