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的浪涛带着咸腥的寒气,拍打着嶙峋的礁石,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七色彩虹,却在触及礁石的瞬间凝结成冰。林风站在崖边,指尖捻起一片冰晶,冰棱里冻着条半透明的小鱼,鱼眼圆睁,像是在惊恐中被瞬间冰封——是西海特有的“凝魂鱼”,据说能承载死者的残念。
“这海不对劲。”他将冰晶凑到金箍棒前,棒身的逆命纹泛起红光,冰晶骤然碎裂,“水里掺了‘锁灵霜’,是天庭用来镇压水族叛乱的法器,寻常鱼虾沾了会魂飞魄散,看来西海龙宫最近不太平。”
小白龙化为人形,白衣被海风拂得贴在身上,龙角处的鳞片微微颤抖:“我离开西海时,父王正与万圣龙王议事,说是要联合四海龙族,向天庭讨要‘定海神珠’。这锁灵霜……多半是天庭给的警告。”他指向远处的海面,那里有片水域泛着诡异的紫色,“青龙玉应该就在万圣潭,那是万圣龙王的禁地,潭底有座‘玄冰宫’,据说藏着龙族的镇族之宝。”
八戒扛着钉耙,蹲在礁石上吐着嘴里的海水:“管他什么潭什么宫,俺老猪一耙子下去,直接给他捅个窟窿!”
“不可鲁莽。”沙僧按住他的肩膀,骷髅项链的绿火在海风里摇曳,“万圣潭底有‘回魂涡’,能颠倒时空,进去的人会被困在自己的执念里,永世不得超生。当年我卷帘时,曾见过天河水军押送囚犯往那里扔,没一个能活着出来。”
通臂老猴突然从林风肩头窜下,指着崖壁上的一道裂缝,裂缝里嵌着块青黑色的鳞片,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是万圣龙王的逆鳞!
“他受伤了?”林风皱眉,将鳞片抠下来,鳞片入手冰凉,上面刻着个极小的“佛”字,与灵山的印记如出一辙,“是被佛派的人伤的。”
就在这时,海面突然掀起巨浪,浪涛中浮出艘巨大的龙船,船帆上绣着“西海”二字,船头立着位身披银甲的虾将,手持长戟,对着他们大喊:“来者何人?擅闯西海禁地者,格杀勿论!”
“是我,小白龙。”小白龙上前一步,龙角在阳光下泛着银光,“我要见我父王。”
虾将看到小白龙,脸色骤变,慌忙翻身下船,跪在礁石上:“参见三太子!龙王他……他被万圣龙王囚禁在玄冰宫,说是要逼他交出‘化龙池’的秘法!”
这个消息让众人哗然。化龙池是西海龙族的根本,能让凡鱼化蛟、蛟龙成龙,万圣龙王觊觎此法多年,没想到竟会用如此手段。
“万圣龙王为何突然敢动手?”林风追问。
虾将颤抖着从怀中掏出块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个“佛”字:“他说……有灵山的佛祖撑腰,只要拿到化龙池秘法,就能一统四海,连天庭都要让他三分!”
又是灵山!林风握紧手中的逆鳞,看来青龙玉被藏在万圣潭,绝非偶然。灵山不仅想控制佛骨塔,还要染指四海龙族的力量,其野心远比想象中更大。
“带我们去万圣潭。”林风对虾将道,“我们不仅要救西海龙王,还要拿回属于龙族的东西。”
虾将不敢违抗,领着众人登上龙船。龙船在浪涛中疾驰,越靠近万圣潭,海水的紫色越深,空气中弥漫着股淡淡的檀香——是灵山的“凝神香”,能让人产生幻觉,看来万圣龙王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行至潭口时,龙船突然剧烈摇晃,水下伸出无数粗壮的触手,将船身紧紧缠住。触手的主人从水里浮出,是只巨大的章鱼怪,吸盘里嵌着无数骷髅头,正是万圣龙王的先锋“墨斗鱼怪”。
“小白龙,你竟敢回来送死!”墨斗鱼怪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嘶吼,触手带着腥风砸向龙船,“万圣大王说了,要将你的龙筋抽出来,做条腰带!”
“找死!”小白龙怒喝一声,化作龙身,银白的龙鳞在紫光中闪闪发亮,龙尾横扫,将触手打断数根。八戒的九齿钉耙同时出手,耙齿撕裂空气,直取章鱼怪的眼睛。
林风则提着金箍棒跃下龙船,红光在水中形成道护罩,隔绝了锁灵霜的寒气。他朝着潭底潜去,那里的玄冰宫已隐约可见,宫墙是用万年玄冰砌成的,上面刻着龙族的图腾,却被人用黑色的颜料涂改成了佛像。
玄冰宫的大门紧闭,门环是两只青铜龙首,龙嘴里衔着锁链,锁链上挂着块青色的玉佩——正是青龙玉!玉上刻着条盘旋的青龙,与之前的三象钥匙遥相呼应,只是玉佩上沾着些暗红色的血迹,显然刚有过打斗。
林风刚要去取玉,大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万圣龙王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穿着件黑色的龙袍,袍子上绣着金色的佛纹,头上的龙角断裂了一根,伤口处还在渗血,正是被逆鳞上的佛印所伤。
“你终于来了。”万圣龙王的眼神冰冷,手里提着柄三叉戟,戟尖上还在滴血,“我等这一天,等了五百年了。”
“等我?”林风皱眉。
“五百年前,我曾与齐天大圣结盟,约定共抗天庭。”万圣龙王的声音带着恨意,“可他被压五行山后,就没人再敢提‘反抗’二字!直到你出现,带着他的舍利和金箍棒,我就知道,时机到了!”
他突然将三叉戟扔在地上,对着林风单膝跪地:“请您带上青龙玉,去佛骨塔救出大圣!四海龙族愿为您先锋,哪怕战死沙场,也绝不让灵山的阴谋得逞!”
这个变故让林风愣住了。他看着万圣龙王断裂的龙角,又看了看玄冰宫深处传来的锁链声——那里关押的不是西海龙王,而是些被囚禁的龙族长老,显然万圣龙王是在演戏给墨斗鱼怪看。
“你故意引我来?”
“墨斗鱼怪是灵山派来的眼线,我若不演这出戏,根本没法把青龙玉交给你。”万圣龙王低声道,“锁灵霜是如来的手段,他想借我的手困住你,好趁机夺取四象钥匙。那些被涂改的图腾,也是他逼我做的,好让四海龙族以为我投靠了灵山。”
林风这才明白,万圣龙王的叛逆是假,隐忍是真。他扶起万圣龙王:“西海龙王呢?”
“被我藏在化龙池了,那里有龙族的结界,灵山的人进不去。”万圣龙王指向青龙玉,“快拿走钥匙,佛骨塔的入口在玄冰宫的地宫,只有四象钥匙同时插入,才能打开。”
林风刚取下青龙玉,潭底突然剧烈摇晃,墨斗鱼怪的惨叫从上方传来,显然是被小白龙他们击败了。但随之而来的,是阵悠扬的钟声——是灵山的“降魔钟”!
“他们来了!”万圣龙王脸色剧变,“是如来的座下护法‘十八罗汉’!快走,地宫在那边!”
他领着林风往玄冰宫深处跑去,那里的地面上有个四方形的凹槽,正好能放下四象钥匙。林风将青龙玉与其他三象钥匙一一插入,凹槽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地面缓缓裂开,露出下面的通道,通道里传来阵阵诵经声,与佛骨塔的方向完全一致。
“保重!”林风对万圣龙王拱手,转身钻进通道。
“等您凯旋!”万圣龙王的声音在身后回荡,随即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显然是在为他拖延时间。
通道里的诵经声越来越清晰,墙壁上的壁画也渐渐变成了灵山的景象——诸佛在云端狞笑,脚下踩着无数冤魂,而佛骨塔就矗立在画面的中央,塔尖直插云霄,像是要刺破苍穹。
林风握紧金箍棒,四象钥匙的光芒在他掌心流转,与舍利的佛光、金箍棒的红光交织在一起。他知道,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离救出悟空也只有一步之遥。
通道的尽头,是片巨大的广场,广场中央的佛骨塔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塔门紧闭,上面刻着四个大字:“万佛朝宗”。而守在塔前的,正是如来佛祖和玉帝,他们身后站着无数天兵天将和佛兵,显然早已在此等候。
“你终于来了。”如来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带着悲悯的假笑,“林风,交出钥匙,皈依我佛,我可以饶你不死。”
“皈依?”林风冷笑,金箍棒在手中一转,红光冲天而起,“你们也配谈‘佛’?今日我就要砸了这佛骨塔,救出悟空,让三界看看你们的真面目!”
玉帝的脸色沉了下来,举起手中的锁魂珠:“不知死活!红孩儿还在我手里,你若敢动,我就让他魂飞魄散!”
锁魂珠里,红孩儿的魂魄正在痛苦挣扎,小脸上满是泪水。林风的心脏骤然收紧,却依旧握紧了金箍棒:“放了他,否则我拆了你的凌霄宝殿!”
如来和玉帝对视一眼,突然同时大笑起来:“晚了!佛骨塔的封印已解,原初之魔即将苏醒,三界都将成为他的食粮!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
佛骨塔突然剧烈摇晃,塔身上的佛纹纷纷脱落,露出下面的黑色魔气,与原初之魔的邪气如出一辙。林风这才明白,他们根本不是要阻止自己,而是要借自己的手解开封印,释放原初之魔!
“你们疯了!”林风目眦欲裂,四象钥匙的光芒在他掌心爆闪,“我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他举起金箍棒,朝着佛骨塔冲去。天兵天将和佛兵如潮水般涌来,刀光剑影在广场上交织。林风的身影在乱军之中穿梭,红光所过之处,佛兵纷纷倒地,天兵节节败退。
他知道,这场战斗不仅是为了悟空,更是为了三界所有不甘被摆布的灵魂。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要闯过去,因为这是他的逆天之路,是所有反抗者的希望之路。
佛骨塔的塔顶在魔气中渐渐开裂,露出里面的景象——齐天大圣的真魂被钉在十字架上,万佛血顺着钉眼往下滴,滴在塔底的魔核上,魔核正在缓缓苏醒。
“悟空!”林风嘶吼着,金箍棒的红光暴涨,将挡路的天兵天将全部震飞,朝着塔顶冲去。
如来和玉帝在云端冷笑,看着他一步步踏入陷阱。他们以为胜券在握,却没看到林风掌心的四象钥匙正在融合,与金箍棒、舍利、开天斧的碎片产生着奇妙的共鸣,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正在他体内苏醒。
西海的浪涛依旧拍打着礁石,玄冰宫的战斗还在继续,而佛骨塔前的决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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