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踩着卷起的风沙落在黄风岭的山脊上时,金箍棒的星纹正发出细碎的嗡鸣。山风裹着砂砾打在脸上,带着股铁锈般的腥气——这气息与黑风山的妖气截然不同,更冷,更沉,像藏在骨头缝里的寒毒。他抬手抹了把脸,掌心里沾着层灰黑色的粉末,凑近鼻尖一闻,竟有淡淡的尸腐味。
“看来来对地方了。”林风掂了掂手里的噬灵晶,晶体表面的红光比在水帘洞时更盛,边缘甚至凝出了细小的血珠,“归墟的气息比预想中浓十倍。”
身后的密林里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像是枯枝被踩断。林风猛地转身,金箍棒在掌心转了个圈,星纹金光扫过之处,沙棘丛里惊起一群灰雀,却不见半个人影。他皱眉走近,只见松软的沙地上印着串奇怪的脚印——三趾,带钩,足尖的划痕深达半寸,显然不是凡兽的足迹。
“是黄风怪的爪印。”个沙哑的声音从树后传来,林风循声望去,只见个穿粗布短打的老汉正蹲在块岩石后,手里攥着把柴刀,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这山里的妖怪最近越来越猖狂了,不仅抢粮食,还把进山采药的人拖进风洞……”
林风收起金箍棒,放缓语气:“老丈知道风洞在哪?”
老汉抬起头,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里嵌满了尘土,眼神却亮得惊人:“后生你是来降妖的?”他往林风身后望了望,见只有他一人,突然叹了口气,“别去了,前些天来个戴毗卢帽的和尚,说要除妖,结果被那妖怪一口黄风卷得没了踪影,连禅杖都落在山涧里了。”
“戴毗卢帽的和尚?”林风心头一动,“是不是还背着个九环锡杖?”
“正是!”老汉一拍大腿,“后生你认识他?那和尚看着文质彬彬的,没想到这么不经打……”
林风没再接话,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九环锡杖是沙僧的法器,按原书剧情,他本该在流沙河被观音点化,随唐僧西行,怎么会提前出现在黄风岭?难道因为自己的介入,剧情已经偏移到不可控的地步?他摸出怀里的龟甲,星图上黄风岭的标记正发出刺眼的红光,比黑风山的标记亮了不止一个层级。
“老丈,风洞在哪个方向?”林风将块碎银塞进老汉手里,“您指个路,我去去就回。”
老汉捏着碎银的手直哆嗦,往山脊东侧指了指:“顺着那条沟往里走,看到片黑松林就往右拐,那洞口藏在瀑布后面,妖风就是从那儿吹出来的……”话没说完,突然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咳得弯下腰时,后颈露出片青黑色的斑块,与噬灵晶上的红纹隐隐呼应。
林风瞳孔骤缩:“您这病……”
“老毛病了。”老汉摆了摆手,踉跄着往山下走,“被妖风扫过的人都这样,活不长咯……”
望着老汉佝偻的背影消失在密林里,林风的手指在噬灵晶上摩挲。晶体的温度越来越高,像是在预警。他转身往东侧的山沟走去,刚踏进沟谷,迎面就卷起阵黄风,风中裹挟的砂砾打在金箍棒上,竟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这风的力道,比书中描写的“能吹天地暗,善刮鬼神愁”还要霸道。
林风将金箍棒横在身前,星纹金光撑起道半圆的屏障,风里的砂砾撞在屏障上,瞬间化作齑粉。他眯眼往风源处望去,只见黑松林的尽头悬着道宽约丈许的瀑布,水流砸在潭里的声音被风声盖过,隐约能看到瀑布后的岩壁上有个黑黢黢的洞口,洞口周围的岩石都被风蚀成了蜂窝状。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林风运起灵力喝了声,声音裹着金光穿透风声,“出来!”
黄风骤然停了。
瀑布的水流“哗啦”一声砸落潭中,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凝成道彩虹。洞口的阴影里缓缓走出个黄毛貂鼠模样的妖怪,人身兽首,手里攥着柄三股钢叉,身后跟着十几个手持刀斧的小妖。那妖怪的眼睛是浑浊的黄色,瞳孔里游动着与噬灵晶相似的红纹。
“又来个送死的?”黄风怪咧开嘴,露出尖利的獠牙,“上次那和尚的禅杖还没焐热,这又送根铁棒来?”
林风注意到他腰间挂着块玉佩,玉佩上的纹路与龟甲星图的边缘完全吻合——是归墟的信物。“沙僧在哪?”
“沙僧?”黄风怪像是听到了笑话,笑得前爪直拍大腿,“你说那个戴毗卢帽的?早被我扔进风眼炼化成脓水咯!”
这话刚说完,林风就觉一股戾气直冲头顶。他本不想贸然动手,可听到“炼化成脓水”五个字,金箍棒的星纹突然暴涨,金光几乎要将整个沟谷照亮。“看来没必要跟你废话了。”
黄风怪显然没把这突然爆发的金光当回事,嗤笑道:“就凭你?”他猛地吸气,腮帮子鼓得像个皮球,再张口时,股黄风凭空卷起,风里裹着的不再是砂砾,而是密密麻麻的黑虫——那些虫子长着半寸长的翅膀,口器闪着幽蓝的光,正是之前在黑风山见过的蚀地虫!
“尝尝我的‘腐骨风’!”黄风怪的声音在风中扭曲,“这些虫子能啃噬灵力,就算你有金箍棒护体,也得被啃成副骨架!”
林风却突然笑了。他想起在水帘洞拓印的星图,想起龟甲上“以灵为祭”的注解——这些蚀地虫根本不是自然生成,而是归墟用活人灵力喂养的蛊虫。他反手将噬灵晶抛向空中,晶体在风顶炸开,红光如网般罩住整片沟谷,那些蚀地虫撞上红光,瞬间化作黑烟。
“不可能!”黄风怪的眼睛瞪得溜圆,“你怎么可能……”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林风踏着金光冲向洞口,金箍棒横扫,将扑上来的小妖打得倒飞出去。他注意到洞口岩壁上刻着串符文,与黑风山老道祭坛上的符文如出一辙,只是规模更大,符文凹槽里还残留着暗红色的液体,散发着与老汉后颈斑块相同的腥气。
“那是归墟的‘蚀灵阵’!”个虚弱的声音突然从洞口传来。林风猛地收住棒势,只见洞口内侧的石台上躺着个人,正是沙僧!他的九环锡杖断成了三截,袈裟被风蚀得破烂不堪,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青黑色的斑块,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沙师弟!”林风急忙冲过去,指尖的金光刚触碰到沙僧的皮肤,就被斑块上的黑气弹开。
“别碰……”沙僧艰难地睁开眼,指了指黄风怪腰间的玉佩,“他的玉佩……是阵眼……”
黄风怪见状,再次张口鼓风,这次的风里竟夹杂着冰晶,打在金光屏障上“噼啪”作响,屏障上的星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暗。“受死吧!”他握着钢叉直刺林风后心,叉尖带着浓郁的黑气,显然淬了剧毒。
林风将沙僧往身后一护,金箍棒反手后挑,正中钢叉的三叉交汇处。只听“铮”的一声脆响,钢叉竟被挑得脱手飞出,插进岩壁半尺深。黄风怪愣了愣,似乎没料到对方的力气如此之大,等反应过来时,林风的拳头已经到了眼前——这拳没带丝毫金光,却比金箍棒的力道更沉,正打在他挂玉佩的位置。
玉佩应声碎裂,化作团黑雾。黑雾刚要四散,就被林风捏在掌心的噬灵晶吸了进去。随着玉佩碎裂,洞口岩壁上的符文瞬间黯淡,沙僧身上的斑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连空中的黄风都变得温顺起来。
黄风怪像是被抽走了主心骨,瘫坐在地上,黄毛下的皮肤迅速干瘪,露出底下青灰色的骨骼。“归墟大人不会放过你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尖细,最终化作只黄毛貂鼠,瘫在地上没了气息。
林风俯身将沙僧扶起,渡过去一缕金光。沙僧咳嗽着睁开眼,抓着林风的手腕急道:“他们要……要在灵山大会上动手……用佛骨舍利献祭……”
“灵山大会?”
“就是三日后的盂兰盆会……”沙僧的声音越来越低,“唐僧已经被他们扣在……”话没说完,又晕了过去。
林风将沙僧背到背上,九环锡杖的碎片被他收进怀里。噬灵晶此刻烫得惊人,星图上灵山的标记亮得几乎要炸开。他抬头望向西方,云层翻涌的方向,正是灵山所在。
三日后的盂兰盆会……归墟的真正目标果然是灵山。
他拍了拍沙僧的后背,低声道:“放心,这次我不会让任何人再受伤。”
金箍棒在掌心转了个圈,金光劈开黄风岭的余雾,带着两人往灵山方向飞去。风里似乎还残留着黄风怪最后的嘶吼,但林风知道,这只是开始。盂兰盆会的钟声即将敲响,而他要做的,就是在那之前,掀翻归墟布下的整个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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