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雷山的风带着硫磺味,卷着火山灰掠过黑松林。林风站在山门前,望着那块刻着“积雷”二字的巨石,石缝里钻出的野藤缠着几缕黑色的绒毛——是牛魔王的鬃毛,带着熟悉的妖气,却比在断龙崖时平和了许多。
“林兄弟,可算把你盼来了!”山门内传来爽朗的笑声,牛魔王踏着碎石快步迎出来,身后跟着个穿红衣的女子,眉眼如烈火,正是铁扇公主。她手里握着柄小巧的芭蕉扇,扇骨上的火焰纹在阳光下跳动,看到林风时,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随即又化作释然。
“牛大哥,嫂嫂。”林风拱手笑道,目光落在牛魔王腰间的青铜炉芯碎片上,碎片与他的金箍棒产生微弱共鸣,“听说你得了株不死草?”
“可不是嘛!”牛魔王拍着胸脯,鬃毛根根竖起,“前阵子在不周山余脉挖到的,那草能治百毒,连归墟的蚀气都能解,正好给你看看!”他侧身让开,引着众人往山巅的火云洞走,“不过说好了,这草有灵性,认主,能不能带走,得看它愿不愿意。”
铁扇公主走在一旁,芭蕉扇轻轻晃动,扇走周围的火山灰:“他也就这点本事,挖草的时候被毒蝎子蛰了,现在还疼呢。”她虽是抱怨,语气里却带着关切,见林风看她,脸颊微红,“别听他吹牛,那草……确实有些门道。”
火云洞建在火山口边缘,洞壁镶嵌着发光的火晶石,将洞内照得如同白昼。洞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个白玉盆,盆里长着株三尺高的青草,叶片呈碧绿色,叶尖却泛着金光,根部缠着几缕鸿蒙紫气——正是不死草!草叶上滚动着露珠,露珠落地时发出“叮咚”的脆响,竟能净化周围的硫磺气。
“系统提示:检测到不死草蕴含混沌生机,可净化归墟邪气,与宿主灵力匹配度85%。”
林风刚要伸手触碰,不死草突然剧烈摇晃,叶片射出金光,化作道小小的龙影,绕着他的金箍棒盘旋一周,随即又缩了回去,叶片微微下垂,像是在行礼。
“嘿,这草认你!”牛魔王哈哈大笑,“我就说嘛,它跟你有缘!”
铁扇公主皱眉道:“这草是天地灵气所化,当年在昆仑山受西王母点化,有灵性,寻常人碰不得,看来林兄弟的灵力确实纯净。”她的目光落在芭蕉扇上,扇骨突然发烫,火焰纹与林风的金箍棒金火二力产生共鸣,“你这棒子……”
“嫂嫂认识?”林风问道。
铁扇公主叹了口气:“当年老君的炼丹炉被推倒时,我正好在兜率宫做客,亲眼见那炉芯碎成两块,一块落在积雷山,被老牛捡了去;还有一块……”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伤痛,“被归墟的人抢走,用来炼蚀地虫了。”
“所以嫂嫂的芭蕉扇……”
“是老君后来送的,说是能克制炉芯的火气。”铁扇公主轻抚扇骨,“当年我总觉得这扇子是累赘,现在才明白,他是怕我被归墟的邪气所伤。”她看向牛魔王,眼神温柔,“倒是这呆子,总说我多管闲事。”
牛魔王挠着头傻笑:“我这不是怕你累着嘛……”
正说着,洞外突然传来“呜呜”的哭声,个小童子跌跌撞撞跑进来,手里捧着个陶罐,罐口溢出黑色的雾气:“大王,不好了!后山的药圃被黑气污染了,刚种下的灵谷全死了!”
林风心头一紧,跟着牛魔王冲出火云洞。后山的药圃里,原本翠绿的灵谷苗全都枯黄了,泥土里渗出黑色的黏液,与黄风岭的蚀地虫黏液一模一样!几只小妖怪倒在田埂上,浑身抽搐,皮肤泛着青黑色——是中了归墟的蚀气!
“是归墟的余孽!”牛魔王怒喝一声,牛角红光爆闪,“前几日就发现不对劲,没想到他们藏在火山深处!”
铁扇公主打开芭蕉扇,扇出阵阵清风,清风掠过药圃,黑色黏液瞬间凝固:“这是蚀地虫的卵,被人埋在土里,吸收火山的火气孵化,幸好发现得早。”
林风的金箍棒突然指向火山口:“不止卵,还有母虫!”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火山深处有股熟悉的邪气,与黄风岭的母巢如出一辙,却更隐蔽,“在火山溶洞里!”
“俺去收拾它!”牛魔王化作原型,一头青黑色的巨牛咆哮着冲向火山口,牛角撞碎岩石,露出里面的溶洞。溶洞深处传来尖锐的嘶鸣,一只磨盘大的蚀地虫母巢爬了出来,背壳上的红纹组成个“噬”字,正是归墟的余孽!
“嫂嫂,用扇子!”林风大喊,金箍棒金光暴涨,与牛魔王的妖气交织成网,困住母巢,“它怕鸿蒙紫气!”
铁扇公主会意,芭蕉扇猛地扇出三味真火,火焰中裹着不死草的露珠,直扑母巢。母巢在火中痛苦挣扎,发出凄厉的尖叫,红纹迅速消退,最终化作颗黑色的晶体,落在地上——与之前收集的噬灵晶碎片一模一样。
林风捡起晶体,晶体里的红纹被火焰净化,只剩下纯净的黑色。他将晶体与腰间的噬灵晶合并,两块晶体自动贴合,表面浮现出最后一块碎片的位置——在火焰山!
“看来得去趟火焰山了。”林风将合并的噬灵晶收好,看向那些中毒的小妖怪,“不死草能救他们吗?”
铁扇公主摘下一片不死草的叶子,揉碎后混入清水,递给牛魔王:“你去喂他们,这草性烈,得用你的妖气调和。”她转向林风,眼中带着感激,“多谢你,若不是你,这洞怕是要被蚀地虫占了。”
牛魔王喂完小妖怪,变回人形,鬃毛湿漉漉的:“那母巢藏在火山深处,吸收了三百年的火气,差点就成气候了。林兄弟,这不死草……你带去吧,西海的老鲛人还等着救命呢。”
不死草在白玉盆里轻轻摇晃,叶片蹭了蹭林风的手指,像是在同意。林风小心地将草连根拔起,根部的鸿蒙紫气与他的灵力相融,草叶变得更加翠绿。
“对了,”铁扇公主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块红色的玉佩,“这是当年老君给的,说能克制火焰山的火气,你们去的时候用得上。”玉佩上刻着个“扇”字,与她的芭蕉扇同源。
离开积雷山时,牛魔王和铁扇公主送到山门外。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牛魔王的鬃毛在风中飞扬,铁扇公主的红衣如火焰般跳动,竟是一幅难得的温馨画面。
“林兄弟,有空常来玩!”牛魔王挥着巨斧喊道,“下次给你烤全羊!”
铁扇公主也挥了挥芭蕉扇:“火焰山的路不好走,小心些。”
林风回头挥手,看着那对曾经因误会而疏远的夫妻,如今并肩站在山门前,突然明白,所谓江湖,不仅有打打杀杀,还有这些藏在争吵里的牵挂,藏在霸气下的温柔。
金箍棒在他掌心轻轻颤动,与腰间的噬灵晶、不死草产生共鸣。他知道,火焰山的最后一块碎片在等着他,而归墟的真相,或许也将在那里揭开。但他不再急于求成,因为他明白,真正的逆天之路,不是一路狂奔,而是懂得在途中停下,看看身边的风景,珍惜那些不期而遇的温暖。
积雷山的风依旧带着硫磺味,却不再刺鼻,反而像是在为他们送行。林风握紧金箍棒,转身往火焰山的方向走去,八戒和沙悟净跟在身后,三人的笑声在山谷里回荡,惊起一群火鸟,飞向染红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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