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回到青阳地界,曹小元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打听那家委托运送咸鱼的店铺。结果派去的人屁颠屁颠跑回来汇报:“曹头儿,那家店关门了!老板卷铺盖跑路了!听说是因为报假警,怕官差追究!”
曹小元一听,心里跟明镜似的。【报假警?肯定是倒风联盟那帮孙子搞的鬼!想用玉如意栽赃我们!】他摸着下巴,琢磨着是不是要去找倒风联盟算算这笔账。
但转念一想,【算了,跟这帮穷得快当裤子的家伙较什么劲?看他们这计划漏洞百出的寒酸样,估计也蹦跶不了几天了,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一种莫名的优越感油然而生,他决定暂时放倒风联盟一马。(主要是嫌麻烦,而且最近镖局事儿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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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炎风云快递镖局镖局,还没进门,就感觉气氛不一样了。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多了不少,很多是半大的小子和年轻姑娘,脸上带着兴奋和憧憬。
“这是…啥情况?”曹小元有点懵。
进了院子,更是热闹。原本略显空旷的练武场被划分成了几个区域,一些穿着利落劲装的青年男女正在指导那些新人做着基础动作,压腿的、站桩的、比划拳脚的,虽然动作稚嫩,但那股子认真劲儿挺感染人。
林雪瑶正站在场边,手里拿着个小本子,不时写写画画,神情专注而认真。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美好的侧影,额角带着细密的汗珠,却更添了几分生气。
“雪瑶师父,这是…”曹小元凑过去,好奇地问。
林雪瑶看到他,眼睛弯了起来,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小元,你回来了。事情还顺利吗?”她没先回答,反而先关心他的行程。
“啊?哦,还…还行吧,咸鱼没了,换了鲜鱼,也算交货了。”曹小元含糊地带过那一路的鸡飞狗跳,指着场院里的人,“这些是?”
“是武馆暑期班的第一批学员。”林雪瑶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和如释重负,“我们筛选了三百人。食宿都外包给了附近的几家客栈和饭庄,采用淘汰制,每十天考核一次,不合格的只能抱歉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青春洋溢的面孔,眼神变得柔和而深远:“我请了一些以前的师兄师姐,还有几位退休的老师傅来当教习。武馆…是我父亲一辈子的心血,我不能让它没落下去。看到这么多孩子愿意来学,我真的…很开心。”
曹小元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那是梦想和责任交织的神采,心里不由得动了一下。他想起林雪瑶父亲,那位严肃又慈祥的老馆主,点了点头:“辛苦你了,雪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他是真心疼这姑娘扛起这么重的担子。
“目前还好,都安排得差不多了。”林雪瑶笑了笑,“倒是你,镖局业务拓展,听说忙得脚不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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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镖局,曹小元刚放松的神经又绷紧了。
果然,一进镖局大堂,就看到刘飞宇埋首在一堆单据里,算盘打得噼啪作响,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看到曹小元进来,他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没错,刘大掌柜也配了眼镜,为了看清每一笔账),镜片后射出资本家…啊不,是敬业经理人特有的精光。
“老板,你回来的正好。”刘飞宇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咱们镖局最近接的单子越来越多,走镖范围也扩大到了周边四县,人手严重不足。尤其是能独当一面的镖头,掰着手指头算,也就你和…那位新来的沐沐镖头。”
曹小元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所以呢?”他试探着问。
“所以,需要你发扬一下主人翁精神,加个班。”刘飞宇说得理所当然,“今晚有一趟去武安的夜镖,比较急,客户加钱了。原本想让沐沐镖头去,但她…”刘飞宇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她明确表示,只和贝尔格里斯组队行动。所以,只能你顶上了。”
“又是我?!”曹小元差点跳起来,曹小元灵魂瞬间觉醒,“刘飞宇!你有没有人性啊!我刚从广平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呢!又让我走夜镖?生产队的驴也不能这么使唤啊!我要休息!我要摸鱼!我要…我要抗议!”
他内心oS疯狂刷屏:【万恶的资本家!压榨员工!毫无人性!就知道使唤我这个老实人!我的青春,我的头发,都要奉献给这破…呃,蒸蒸日上的镖局事业了吗?!】
刘飞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表演,等他嚎完了,才慢悠悠地说:“老板,你是老板,以身作则嘛。而且…”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沐沐镖头那边,我可指挥不动。你要是不去,难道让我去跟她说,让她改变主意?”
一提到沐沐,曹小元瞬间蔫了。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个深刻的木头掌印,以及沐沐那双“不服就干”的眼睛。
【去跟沐沐讲道理?让她改变主意?我嫌命长吗我?】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试图去说服沐沐,然后被一巴掌拍进墙里抠都抠不出来的凄惨画面。
对比一下,走夜镖虽然辛苦点,但至少生命无忧啊!
“唉…”曹小元长长地、认命地叹了口气,肩膀垮了下来,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行了行了,别说了…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刘飞宇脸上露出一丝“早知道会这样”的笑意,把一叠单据推到他面前:“这是货单和路线图,客户要求明天日出前务必送到武安。辛苦了,老板。”
曹小元拿起单据,幽怨地看了刘飞宇一眼,嘟囔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压榨老板,你绝对是专业的。”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心疼地看了一眼还在院子里忙碌的林雪瑶。【还是雪瑶师父好,温柔,体贴,不像刘飞宇这个周扒皮!等等,我这么拼命干活,好像…也是为了能让镖局更好,间接也能帮到武馆?这么一想…好像也没那么亏?】
自我安慰(阿q精神)了一番,曹小元最终还是无奈地接受了现实。能怎么办呢?自己招来的祖宗(沐沐),自己任命的掌柜(刘飞宇),含着泪也得把活儿干完啊!
青阳武馆蒸蒸日上,大炎风云快递镖局业务拓展,看起来一片欣欣向荣。只有曹小元曹老板,在“怕强者(沐沐)”和“被管家(刘飞宇)压榨”的夹缝中,无奈地踏上了又一次走镖的征程。
他抬头望了望开始泛黄的天色,悲愤地想着:【今晚的月亮,注定又大又圆,就像我即将熬黑的眼圈…】
第一百五十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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