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他预想的任何一种开启方式都截然不同！充满了痛苦、混乱和失控！
“那个面具人呢？”卡卡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优先处理眼前的情况。
“消失了。”灰烬回答道，声音低沉，“在你，爆发之后，他好像受到了某种干扰或者反噬，动作停滞了很久，然后像是收到了什么指令，突然就带着剩余的那些怪物退入了深海浓雾之中，没有再追击。”
干扰？反噬？卡卡西回想起自己最后那一道混乱的脉冲，似乎确实击中了对方手掌的能量核心。是因为那个吗？还是因为，万花筒开启时不受控制泄露的力量？
“任务。”卡卡西艰难地开口。
“任务中止！”夜鹰斩钉截铁地说，“队长，你的状态极差，我们必须立刻返回木叶，向火影大人汇报这里发生的一切！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小队的处理能力！邪神教，比想象中危险得多！”
卡卡西没有反驳。他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查克拉耗尽，经络受损，左眼情况不明，别说战斗，连维持清醒都勉强。留下来只是拖累和送死。
“嗯……撤离吧。”他虚弱地同意，“路线……”
“放心，我们来时规划了备用撤离路线，尽量避开开阔地带和海岸线。”灰烬接口道，“夜鹰，加快速度，我断后，注意掩盖痕迹。”
“明白！”
夜鹰背稳卡卡西，速度再次提升。灰烬则在后方不断布置一些小型的干扰陷阱和消除气味的药粉，尽可能抹去他们留下的痕迹。
卡卡西伏在夜鹰背上，强忍着眩晕和疼痛，勉强维持着一丝感知。他能感觉到，左眼虽然剧痛，但那种冰冷的庞大力量似乎暂时沉寂了下去，只是偶尔不受控制地轻微抽动，带来一阵阵撕裂感。而右眼的视野也似乎在缓慢恢复。
更重要的是，通过这初步开启的、或者说变异了的万花筒，他对周围环境中残留的查克拉感知变得异常敏锐。他甚至能隐约“看”到空气中那邪神教力量留下的、如同蛛丝般细微的暗红色轨迹，以及，一些之前被忽略的、更加隐晦的痕迹。
那是一种温暖的、带着生命气息却又异常黯淡的查克拉残留，与邪神教的冰冷邪恶截然不同，却同样古老，如同风中残烛，断断续续地指向内陆某个方向。
是漩涡一族吗？那个面具人身上镶嵌的写轮眼又是怎么回事？无数疑问盘旋在心头，但他此刻已无力深究。
三人一路无言，在浓雾和夜色掩护下，朝着火之国边境方向疾驰。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天色微微发亮，浓雾渐渐变淡，他们终于离开了汤之国最核心的雾区，找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暂时休整。
将卡卡西小心地放下，夜鹰和灰烬这才松了口气，但脸色依旧凝重。
卡卡西靠坐在岩壁上，喘息着。夜鹰拿出医疗包，小心地帮他清理左眼周围的血痂和分泌物。当纱布轻轻擦过眼睑时，卡卡西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伤势很重，”夜鹰的声音充满担忧，“眼球本身似乎没有破裂，但毛细血管大面积崩裂，查克拉经络严重受损，需要立刻回村接受专门治疗。”
灰烬检查了洞口布置的警戒陷阱后走过来，沉声道：“队长，你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那股力量。”他欲言又止。作为暗部，他们见过各种力量，但卡卡西最后爆发出的那种冰冷、疯狂而又庞大的瞳力，让他们从心底感到战栗。
卡卡西沉默了片刻，右眼看向两名忠诚的部下，声音依旧沙哑：“写轮眼，出了一些问题。具体的，我也无法完全说清。回去后，我会亲自向火影大人报告。”
他不能透露万花筒的秘密，这牵扯太大。而且，他自己也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夜鹰和灰烬对视一眼，没有再追问。暗部的纪律让他们懂得分寸。
休息了约半小时，卡卡西恢复了一丝力气，但左眼的疼痛依旧剧烈。他尝试着提取一丝微弱的查克拉，运转水门老师教的经络温养法，修复效果微乎其微，万花筒对经络造成的负担远超想象。
“不能久留，继续出发。”卡卡西咬牙站起身。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离开山洞时，卡卡西那变得异常敏锐的感知突然捕捉到了什么！
他猛地抬手，制止了两人。
“有人，靠近。速度很快，方向，是我们这边！”他压低声音，右眼和依旧模糊的左眼同时望向洞外某个方向。
夜鹰和灰烬立刻警惕起来，握紧了忍具。
是汤之国的追兵？还是邪神教的人？
卡卡西集中精神，透过万花筒带来的奇异感知，努力分辨着那股迅速接近的查克拉。
那查克拉，庞大、温暖、如同太阳般炽热，却又带着一丝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感觉。
紧接着，一个无比熟悉、带着急切和关切的声音，如同阳光般穿透了清晨的薄雾，清晰地传入山洞：
“卡卡西？！是你们在里面吗？”
这个声音是。
卡卡西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甚至忍不住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是，水门老师。”
金色的闪光如同破开晨雾的利剑，瞬间出现在山洞入口。波风水门的身影凝聚，脸上惯有的温和笑容被罕见的凝重和急切取代。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靠坐在岩壁、脸色苍白如纸、左眼覆盖着渗血纱布的卡卡西。
“卡卡西！”水门一步跨到近前，蹲下身，手指迅速而轻柔地搭在卡卡西的脖颈和手腕脉搏处，感知着他的状况，“伤得这么重？！夜鹰，灰烬，报告情况！”
“水门大人！”夜鹰和灰烬立刻单膝行礼，快速而简洁地将遭遇邪神教怪物、苦战、卡卡西突然爆发后重伤、面具人退走的过程汇报了一遍，重点描述了那诡异的精神攻击和卡卡西眼睛的异常。
水门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尤其是听到卡卡西眼睛流血不止、爆发出异常瞳力时，他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邪神教，精神攻击，瞳力反噬。”水门低声重复着关键词，看向卡卡西，“卡卡西，你的眼睛。”
卡卡西虚弱地抬起头，右眼看向水门，声音沙哑：“老师，写轮眼，好像，发生了某种，变异。最后那一刻，我好像，看到了。”他艰难地组织着语言，试图描述那惊鸿一瞥的景象，“那个面具人，他的手，不，他脸上，好像也有一只，写轮眼？”
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水门的瞳孔骤然收缩！夜鹰和灰烬也震惊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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